仙云逝 004 报答

几天后，清水城。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逢人便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和一个身上背着包的少年”，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青衣男子，正是与黑龙斗法后的公孙凌云与木晴霜。

“二妹，你都找了五天了，如果那女子真要取三弟的性命，何必还要带他走”，公孙凌云猛得抓住了木晴霜

“别管我，小弟至今生死未卜，两仪阴阳掌还没化解如今又中了无药可医的蛊毒、、、、、、大哥，他完全没必要替我接下蛊毒的”，木晴霜声音沙哑的说着

然后，眼前又浮现了五天前的场景。

就在蛇尾即将拍到水华川的时候，一阵凤鸣从天而降，接着一位红衣女子速度极快的从蛇尾下抱起水华川，转身跳上一只凤凰，右手一甩，一条火红色的皮鞭向蛇尾缠去。

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烤焦的味道。

黑龙见状，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下来，吃惊的看着红衣女子，“火凰炎鞭”。

接着女子收回鞭子，右手处凭空出现两根蚕丝，一根成弓，一根成箭，像是手中握着个小型弓箭。

“天蚕指中箭，你是火凰一族”，接着黑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望姑娘看在上古四族的交情上、、、、、、”

话还未说完，只见红衣女子似乎没听到一般，箭从掌中飞了出去。

“杀了我，黑阎罗是不会、、、、、、”，一句话还未说完，箭从黑龙胸膛出没带任何血丝的飞出，接着脚下的凤凰吐出一团火焰，黑龙的尸首化为了熊熊大火。然后，红衣女子架着水华川，站立在凤凰上，消失在了不知是沙子还是天空的黄色中。

整个清水河源头就只剩下一声苍白无而又声嘶力竭的呐喊，“三弟”。

在精神和体力上的双重折磨下，木晴霜甩开公孙凌云，刚走几步，立刻瘫了下去，公孙凌云箭步上去，抱起木晴霜向客栈跑去。

、、、、、、

雪云山高耸入云，顶峰却凹了下去，借住天然的地势条件，形成了如仙境般的白云涧。

白云涧中间一座看似非常普通的茅屋，一位看不出年岁、衣着素净的老妇端坐于此，不是雪云山的山主——蚕母却是何人？旁边站着一黄衣一白衣两位女子，接着四只白色的大鸟安静地落下。

水清儿急忙跳下雪鹰，欣喜的跑到蚕母面前，“祖母，我来看你了”。

看到水清儿，蚕母也一脸的高兴。

接着水漠寒走进屋子，跪在蚕母面前，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看到水漠寒，蚕母的脸立刻严肃起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亲？今日为何到此”。

“母亲，您近年来可收过什么弟子？”水漠寒直截了当的问

“你是在质问我吗？你们四个过来”，蚕母指着身旁的四个妙龄女子问道，“春儿夏儿秋儿冬儿，你们四个过来见过你们水师兄？”

“见过水师兄。”四个女子异口同声

水漠寒听后不免尴尬，这四个小丫头竟然叫自己师兄。

“你们四人近日可有曾下山？”

“弟子牢记山规未曾下山”，红衣女子开口说道

“刘师兄被一黄毛小儿生生的废掉了一只胳膊，那小儿不仅会水云天的流云十八式和五云山的七彩流光斩，可都是不怎么娴熟，最擅长的却是雪云山的天蚕变，据刘师兄说，那少年已练成了血蚕变”

“没想到水云天的九大长老之一的刘通竟然摆在一小儿手中，贵派的逃生之法——踏羽行，不是号称天下无双吗？”黄衣女子冷言说道

“秋儿姐姐，你不知道，那少年夜上水云天竟然全身而退，我都有点佩服他了”，水清儿笑着说

“你不是不知道，我雪云山门规：一向只收女弟子，她们四个之后，我就没再收过弟子”，蚕母抚摸着水清儿乌黑的长发，心平气和的说着

“那小儿是带着冰蚕脸罩上的水云天”，水漠寒低声说道

“照你这么说，只要是冰蚕脸罩就是我雪云山的人吗？岂不可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今天下这冰蚕脸罩会织的又不只我一人？”

“歌儿？舞儿？”水漠寒半天才突出这四个字来

“闭嘴，清儿留下，你赶快滚出我雪云山”，水漠寒的话似乎触碰了蚕母的什么底线，蚕母生气的看着水漠寒

“母亲”，水漠寒跪在地上，蚕母一只手掌变为了玉色，还隐隐透着点血丝，一掌拍向水漠寒，水漠寒立刻飞出了屋子，直直的落下雪云山，丝毫不差的掉在了雪牦背上。

蚕母与冬儿交换了个眼神，冬儿就向后山赶去，接着满脸慌张的跑回来，说道：“婆婆，寒冰洞里空无一人”虽然名义上春夏秋冬乃是蚕母的徒弟，但却一直以“婆婆”相称，蚕母曾经说过，她这一生只有两位徒弟，而她们四个只能是她的徒孙。

“刘通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春儿秋儿，你俩下山一趟”

“奶奶，你们说的谁呀？”

“清儿，你今年有十二岁了吧”

“恩，奶奶你说过只要我过了十岁就可以跟夏姐姐一块学功法，奶奶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都等了你两年了”，蚕母满脸慈祥的看着孙女——水清儿，“夏儿，从今天起，你就教清儿修炼天蚕变”

“婆婆，可、、、、、、”，夏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只说了一半，就再次改口说，“是”。

、、、、、、

不知过了多久，水华川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不疼，不知不觉竟然疼得喊出了声。

就在只是，一个很是清脆的声音，高兴地喊道：“师姐，他醒了”

接着又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模糊中水华川说道，“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说完就立刻又昏了过去

“师姐、师姐，他又昏过去了”，女孩有点沮丧的说

“师妹，你去师傅那拿两枚枚火云丹来，救命要紧”

“师姐，怎么又是我去”，女孩虽然满是不愿意，可还是乖乖地走出了屋子。

接着红衣女子从掌心处爬出一只冰蚕，爬到水华川的中指出，咬了下去。

“啊、、、、、、”，水华川又是一声大喊，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几滴黑色的血液顺着中指滴了下来

一会儿，女子低着头走了进来，说道：“师姐，师父只给我了一枚火云丹”

红衣女子扶起水华川，向其背后轻轻一拍，接着往其嘴中塞入一枚火云丹。

一连几天，红衣女子总是按时来给水华川驱毒，可陪在水华川身旁的一直都是那个声音清脆的红衣女孩。

又几天，水华川开始下床走路，可那个声音清脆的女孩还是在其左右，一来二去，水华川才知道，救他的是女孩的师姐——朝华槿，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叫凌洛儿。

山谷里瀑布倾泻而下，各种草药遍地否是，药香花香一时竟分不清，蝶儿蜂儿来回追逐着。

“洛儿，这是什么地方？”水华川望着屋外整片整片的知名的不知名的草药问道

“忘了告诉你了，这里是药王谷，水哥哥”，凌洛儿甜声细语的说

“药王谷？”

“对呀，水哥哥，这里的确是药王谷，那天师姐扶着满身是伤的你回来，在师父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可师父还是没有打算救你，然后师姐就用自己的冰蚕每天为你驱毒疗伤、、、、、、”，凌洛儿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从水华川第一天昏迷到逐渐清醒，一丝不落的讲了过来

“你师父是药王，可为什么对我见死不救呢？”

“你误会我师父了，我师父号称非死不救活神医，那天你被救回来的时候虽然伤痕累累，内脏皆损，可你还有口气儿在”，凌洛儿笑嘻嘻的说

“看，那边有只好漂亮的蝴蝶”，凌洛儿笑着说

“我给你捉住”，水华川说着想要弹出一根蚕丝来捉住蝴蝶，可就在刚刚运功的刹那，内脏内血液立刻翻腾起来，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就再次昏了过去。

睁开双眼的时候，朝华槿正很是焦急的坐在窗前，说道：“你中了水云天的两仪阴阳掌，还有南疆的蛊毒，两仪阴阳掌好医，可蛊毒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多些朝姑娘的救命之恩”，对于朝华槿，水华川竟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很是熟悉，就好像是早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一样，可水华川从记事起就呆在雪云山，虽然好几次偷偷跑下过雪云山，但每次却都是被几个姐姐给捉回去，“朝姑娘，我们可否见过面”

“水哥哥，我师姐是经常出谷的，可我从没听过她认识你”，凌洛儿拖着腮帮很是疑问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师姐，你认识水哥哥？”

“不认识”

“可你为什么有雪云山的冰蚕？”看到朝华槿三番五次的用冰蚕给自己驱毒，水华川也不由得心生疑问。

“这只是机缘巧合一位前辈送给在下的”，朝华槿面无表情的回答，“虽然我已用冰蚕将蛊虫封在了你的左臂里，可水公子伤情未愈，切勿随便引动真气，否则我也不敢保证这蛊虫不会随着真气的流动再次复苏”，朝华槿转身走出了屋子，就在刚要迈出门楷儿的时候，很是随意的问道：“奥，还有你体内丢了的一只冰蚕，我已找到了一只合适的，过几天就移入你的体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洛儿，你师姐今年多大？”水华川问道

“你问这干什么？”

“奥，就是好奇嘛？”

“师姐今年好像、、、、、、我也不知道”，凌洛儿很是可爱的说

几天后，水华川被凌洛儿带到了一处极寒的山洞，说：“师姐说了，你如果想修炼，就必须在这山洞里，否则体内天蚕变的功力一消退，蛊虫就会趁势复苏”，说完转身走开，没走几步，突然转头，天真无邪的笑着说：“我会再来看你的”。

看到凌洛儿，水华川却想到了木晴霜，只是对着湛蓝的天空，自语：“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那位水绿衫的姑娘吧！”人还未到声音却早就传了过来，水华川刚要走进山洞，一回头，朝华槿却早已站在了自己身后。

“朝姑娘”

“水公子可是担心那位水绿衫的姑娘”

“朝姑娘见笑了”

“水公子，如此儿女情长岂能成就大事？”朝华槿慎重的说道，“我看你天蚕变突破到冰蚕变似遇到了瓶颈，这寒冰窟虽比不上雪云山的寒冰洞，可纵观整个西域除了雪云山的寒冰洞也只有此处是修炼天蚕变的好地方，你且管安心修炼，等你冰蚕变大成之日，我再取回你身体内的那只冰蚕”

“那多谢朝姑娘了”，水华川心想这次要不是在修炼上遇到瓶颈，又听春儿姐姐说，水云天的云天圣水可以帮助自己突破瓶颈；夏儿姐姐又在一旁不知是真话还是假话的说，同意他下山，否则自己怎会冒险夜上水云天，可若不上水云天又怎会遇到木晴霜呢？这朝华槿倒是很了解雪云山的情况似得。

“你果真以为是我救了你吗？那天在我到你身边时，黑龙的蛇尾早就和你的双掌触碰在了一起，人蛇一族的蛇尾无坚不摧，可你还是在他尾巴上留下了两个掌印，没有我那天你一样不会死，只不过这黑龙敢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日后若黑阎罗追查起来，你也在劫难逃，我只不过是帮你毁尸灭迹罢了！”

“可我还是要感谢朝姑娘这几天的照顾，还有为我驱毒，日后若朝姑娘有用到我水某人的地方，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报答我还且尚早，日后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也不枉我救你一次”，说完红色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