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爷们 第三章 私人厨师上岗了（9）

朱三儿走后，李欣在炕上躺了一会儿，看看时间还早，便想去接覃菁。

沈怡的事情，如果能成真的话，他是一定要告诉覃菁的。他不想隐瞒她什么，事实上，他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如果覃菁有一丝一毫的反对，他也就不想再对此再有丝毫的想法。毕竟，覃菁才是他最需要的。

屋外的风有些凉，李欣穿了见长袖衬衫，想到覃菁可能会冷，他又给找了个牛皮纸袋，给覃菁装了件上衣。

想到覃菁在这种地方工作，李欣就不爱来，因此，早晨分手的时候覃菁问他晚上来吗？

他的回答是：“别添乱了”。

覃菁知道他的心思，了解他，也就没再要求他，

但此刻，朱三儿走了后，李欣竟感到一种孤寂和寥落，所以，不由自已间，他就想到了覃菁。

一路上，李欣安慰自己，快了，不就干完这个月就不干了嘛！

这天晚上的歌舞厅客人很多，幸运的是，那个阎老板并没露面，歌厅里也没谁说起这事。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事情很多，不论是客人，还是歌舞厅方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退一步说，即便是阎老板认为就是歌厅方面看到了他对覃菁的那一幕，下了黑手，他也只能认栽，毕竟，这种地方原本就是介于黑白之间的。一般情况下，小小不言的小事，出入这种地方的人，还是不必太计较或者说糊涂点为好。

出了歌厅，覃菁四下瞅了瞅，尤其还往对面的好妹妹烟酒店望了望，正当她准备走向马路边打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他的身边。一个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喊了她一声，覃菁一看，原来是一位常来她们这里，而且前脚刚从她们歌厅出来的客人——尤老板。

“哟，是尤老板呀，您还没走呀？”

“我这不是等你那么。”尤老板笑眯眯地对她说。

“等我？呵呵。您可真会说。”

“开玩笑呢，你上哪儿，我捎你一段。”

“不用了，我打车，您先走吧！”

“上来吧，反正我也没事，车里就我一个人，赏个脸！”

尤老板说着就下车来，走到覃菁的跟前，打开了车门。

覃菁抬起头，又望了望，见没有李欣的身影，便对尤老板笑着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您给我送到地铁吧！时间还来得及。”

“行啊！上来再说！”尤老板说着，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待覃菁上了车后，轻轻关上了车门。

夜晚的大街灯火迷离，迷离中夹杂着淡淡的亮丽，让人有一种欲念的丛生和乞求。

车内，尤老板和覃菁随便聊着。

“我看你的舞跳的蛮专业的嘛！”

“我啊，就是瞎跳，好多年没跳了，都跳不动了。”

“呵呵，我看很好。年轻人就该这么朝气，我要是像你这么大，别说这种劲舞了，钢管舞我都想跳。”

“呵呵，那您得先变性呀！”

“也对，要不就碾碎了，哈哈！”

“尤老板还怪逗的呀！一看就是那种成功人士，才有这种遐想。”

“遐想？这词用的好，但愿别含太多挤兑我的因素。”

“我哪儿敢呀，恭维还恭维不过来呢。”

“呵呵，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时难免感到寂寥或者无聊点，没你们那么充实，遐想遐想也就在所难免了。”

“我们充实？那您可见笑了，我就是瞎混，哪儿能跟你比呀！”

“我看你们就很好，真的，凭自己的本事挣钱！”

“算了吧，我们这不是没本事才干的这个嘛！”

尤老板摇摇脑袋，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地道：“话可不能那么说，我就没觉得你这工作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经历，经历有时能注定职业，而职业有什么高低贵贱，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要说高低贵贱，也只有人格，人格才是人最重要的呢！”

“没看出来，您能这么高看我们，还一套一套的，要是真没贵贱之分，行啊，哪天把您那儿的女职员调一个过来，我跟她换换，看她愿不愿意来？也证明一下有没有贵贱之分？”

“好啊，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哪天我要请你，你可别不来呀！”

“呵呵，好啊。”

……

李欣看到覃菁的时候，并没想谁会来接她，当他看到一辆车停到覃菁面前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隐在了电线杆旁。看那情形覃菁分明是和人家很熟悉，因此，他便想等覃菁不上车再过去，而事实上，覃菁却上了车……

这一晚的情景虽是件小事，却在相当的时期内，给李欣造成相当的印象，也恰是这一件看似的小事，在李欣无法决定是否去沈怡那里前，起到了某种程度的促使作用。

……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李欣孤零零地站在电线杆旁，望着远去的小车，心情变得格外的沮丧。

那天晚上，李欣一直在后海边坐了很晚，直到覃菁来找他。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覃菁说。

“就想在这里做坐会儿。”

覃菁挨着他身边坐下，拽过他手中的纸袋放到自己的怀中，“你怎么带着我的衣裳，想去接我？”

李欣点点头。

覃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去过了？”

李欣望着映照着灯火的湖面，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去过了，还看见了我坐上了别人的车，所以，你不愿回来……我和人家什么都没有，只是坐了下车，送我到地铁……”

李欣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目不转睛地望着水面。

在歌舞厅那种场合，男人和女人也就是逢场作戏，很少有什么真的。各式各样的人覃菁也见多了，假话更听多了，所以，搭一下尤老板的车包括和他车上的对话，也无非是特定情形下的应酬而已，当不得真。但此刻，见李欣独自坐在这里，又带着自己的衣裳，覃菁自然明白了什么。

她有些后悔了。

覃菁将头靠到李欣的肩头，轻声道：“我很少坐客人的车，今天是个例外！原谅我。你放心，没有下次了！”见李欣仍是不说话，覃菁搬过他的肩头道：“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无论富有还是贫穷，你都是我的唯一。真的，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李欣转头来望望她，只说了两个字：“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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