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坐到朕的身旁来。”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但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若奴那长长的睫毛眨动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段兴在呼唤她,她忍不住就想摸摸自己那到现在还微微发疼的臀儿,以确定自己是否在梦里。
若奴终究没敢乱动,只是微一欠身,便即徐徐踱步到段兴身边,躬身行过一礼后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随后便有太监鱼贯而入,在段兴,朱子柳面前摆上酒水,瓜果以及一些精美的小吃;紧跟着又有年轻貌美的宫人身着鲜艳霓裳入内,随着丝竹管弦之声而翩翩起舞。
段兴无心享受歌舞,也没有因为若奴前来多表示什么,依旧自顾自的和朱子柳说着话,但若奴这几日却好似在东宫被人教过一些东西,竟是依在段兴身旁又是斟酒,又是将瓜果去皮后送到段兴嘴边,除此之外,但凡段兴转头看她,她总是眉目含春,巧笑倩兮,当真一副体贴佳人的模样儿。
眼见若奴这般,段兴嘴上虽是什么都没说,但不由朝着侍立在身后的德敬看了好几眼,眼中颇多赞许意味,德敬只是微微躬身,一副‘奴才分内之事’的样子。
倒是朱子柳对若奴的表现极为吃惊,很难相信这个几日前还刺杀了段兴的女子竟是变成这般模样,甚至尤不相信的对段兴再三确定若奴的身份。段兴对此也懒得正面回答,只叫若奴说了些徐世绩的事情,又讲了些长安风貌以及李唐其他有名人物的轶事,朱子柳才接受了若奴是徐世绩之女的事实。
若奴说了一阵话,又和段兴共饮了几杯酒,倒是少了很多拘谨之感,而且她对歌舞似乎很感兴趣,眼珠不时随着宫人的舞姿偏转。等到酒过三巡,若奴眼见着有些喝高了,竟是醉眼迷离的依偎在段兴怀里,嘴中还跟着音乐的曲调小声得哼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醉酒的若奴当真是艳若桃花,段兴软玉在怀感受到若奴眼中流露的点点情丝亦是忍不住心儿荡漾,一旁的朱子柳也是有眼力价的,他此番进宫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也知悉了段兴的打算,这场偏殿的酒宴也算是段兴为他举行的接风宴,让他倍感荣幸,故而他起身对着段兴一躬,道:“陛下,臣下不胜酒力...”
朱子柳也是有傲气的人,之前初来摸不准段兴脾气,言语间对段兴也无甚恭敬,自称‘某’,待段兴给足他面子,好酒好宴款待,朱子柳便是态度恭敬了许多,对此段兴自是心知肚明,不过眼见朱子柳准备走,不等他把话说完,段兴便是摆摆手道:“朱大夫莫急,这好戏还没开始呢。”
嗯?
朱子柳有些疑惑的看着段兴,段兴微微一笑,继而拍了拍手,便见起舞的宫人停了下来,继而一个个躬身退出大殿,丝竹管弦之声也停了下来,德敬行到殿门处对外吩咐了些什么,不多时,就见禁宫卫士带着十数名身穿黑衣的囚犯进入殿中。
“陛下,这些人是?”
看着这些带上殿的囚犯,朱子柳更加疑惑了,段兴却只是回道:“都是李唐的人。”
听到这话,朱子柳两眼闪动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安然坐下,段兴也不再说其他,反倒是和怀里的若奴调笑起来,竟是无视殿中之人,若奴也是醉意朦胧,也不顾场中他人,倒是应和着段兴,两人间的调笑之语甚至越数越露骨,朱子柳都快听不下去,如此一来,自是引起了殿中囚犯的注意,一个个也是忍不住偷偷往段兴看去,但等这些人看清楚段兴怀里的若奴无不脸色大变,甚至当中有一刚硬的死士登时站起身指着若奴暴怒道:“徐若儿,你乃堂堂英国公独女,你父亲正带着我李唐十万甲士攻伐大理,你怎可在此与这蛮夷苟且!”
这死士一脸愤慨,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段兴见此冷冷一笑,继而微一挥手,德敬当即脚下一点,整个人激射而出,眨眼便至死士面前,随即抬起一脚就是朝着死士的膝盖重重踢下去。
“咔擦。”
只听一声脆响,那死士登时痛苦的摔在地上,德敬随即一把扯起此人头发,如同拖死狗一般将这死士往外拖去,这死士只怕晓得自己凶多吉少,张口嘴就想怒骂,但德敬怎会给他机会,其另一手捏成鹰爪在此人下颌上一抠,这死士便是满眼痛苦之色,嘴里却是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见那名死士被拖出殿外,段兴终于是坐直身子,搂着若奴,看着那一干跪着的囚犯,道:“我大理虽偏处一隅,向被中原各国视为化外之地,但我段氏亦祖承自炎黄二帝,亦可谓华夏之后,且我大理向来仰慕汉家文化,又推崇佛学,国中人皆生活安宁与世无争,亦向来不参与中原各国争斗,与中原各国友好往来,但不知如何惹得李唐不快,兴兵来伐。
说实话,朕很痛心,朕之曾祖一灯大师常年驻于中原,力助赵宋对抗蒙元,尔李唐泱泱大国,不思如何驱除鞑虏光复山河,却对同为华夏之后的友好领邦妄动兵戈,实在令朕费解,相信也让天下不解。”
段兴这番话生拉硬扯,实在算不得多高明,一旁的朱子柳忍不住撇了撇嘴,但段兴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说服其他人,他这话只是拉开一个话头,故而等到话音落定,他不等旁人回应,只看向怀中的若奴道:“不过若无此番兵祸,上天又怎会将若儿送到朕的身边,只是若儿,如今你父亲还带着大军在我大理疆土肆虐,无数黎民受害,朕痛心之极,若儿你说该怎么好?”
段兴两眼直视若奴,当真好似情真意切的在询问意见,若奴却是摇摇头,然后将身子撑起来些,看着段兴道:“奴奴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这等事情当真没有主意,但奴奴已是陛下的人,一切但凭陛下安排,奴奴定当谨从。”
段兴哈哈一笑,用力的搂了搂如哦哦怒的腰肢,然后道:“不愧是朕的爱妃,说得好,既如此,若儿你修书一封告知你父亲,朕不愿见国中生灵涂炭,愿意废除帝号自降为王,并愿将我大理兵马悉数交由你父亲掌管,尊其为云王,与之共治大理。
若儿,朕为了你可是连江山都不要了,还望你父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美意。你当在书信中写明,三日之后,朕静候你父回应,若他无法来国都与朕面会,朕可前往带子河以南三十里处的小夜岗恭候他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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