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限剑制 第一章 看见地狱的男孩

第一章

看见地狱的男孩

宇智波鼬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时候回想起了“我是谁”的自觉。

那天是一个下雨天。

滂沱的大雨使眼睛也差点争不开，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年仅四岁的鼬，小小的身体上。虽然鼬本来就没有期望过，但站在旁边的父亲完全没有要说点关心宽慰的话的意思。

在家里，一直以来的慈父，但自这一天开始，彻底地转化成了严父。

“好好记著吧，这就是战场。”

富岳低沉的说话声，压过隆隆的雨声，深深地在鼬的心里留下烙印。

“战场......”

这并不是一个应该留在四岁小孩子记忆的词语。

当然，现在在鼬眼前的景象根本就不是应该让一个孩子正视的东西。

尸体！尸体！尸体......

放眼能看到的就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这跟死者逝去，百年归老，驾鹤归去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他们没有一个是安祥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全都是在痛苦中变得疆硬了。

这里是地狱。

身着不同忍者服饰的两个人，将手中的剑送进了相互的心脏。

这里是地狱。

倒在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坑中，这个人腰下半身溶解成了血红，上半身的一只胳膊也是不知所踪，他用那仅剩下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忍者的护额。

这里是地狱。

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瞪大的眼睛里，瞳孔早已弥散，其一张张狰狞的面目，可以看出其生前似乎受到了什么极端非凡的精神攻击。

没错，这就是地狱。

“几年后你也要成为忍者了。即使战争完结后，忍者的现实也不会改变。你将要踏足的就是这样的世界。”战场上的这个男人，背对着，血红色的残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吞噬了鼬小小的身影。

听着父亲无情的话语，鼬只有默默的忍耐著。

不忍著的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并不是因为觉得可怕。

也不是因为伤心。

被不能言语的感情缠绕著，怎麼也解不开，心里非常难受。

大雨打在身上把他小小的身躯弄得湿透。

现在的话，就算哭，父亲也不会发觉吧。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想哭出来。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在这哭出来，便会失去了作为忍者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拼命地忍著。

然而，惊奇地，眼泪竟然止住了。

鼬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却发现眼角并没有泪，干涩的感觉，让他仿佛从未有过要落泪的感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鼬抬起头来，再去看一眼那地狱的光景......

戴著木叶忍者护额的人。

还有其他国家的忍者。

覆盖了这片土地上的尸体，和国藉没有关系。大家也是很痛苦，很悲伤地在挣扎中死去的。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忍者，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是一样的。

没有一个人是因为想死而死去的。

可是大家也死了。

为什么？

是因为战争。

“父亲......”

鼬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是熟悉，就跟往常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但是，这并不正常。他抓了抓手掌，发现前一刻还在颤抖的身体，忽然间停止了。

不是因为被雨打，觉得冷。

也不是因为见到尸山血海，感得害怕。

是因为觉得愤怒，而使得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颤着。

但是现在，颤抖停止了。

“为什么要带我过来......”

听见年幼儿子的提问，富岳沉默了一会儿后，同时也对鼬此时的表现感到万分的惊讶，没有哭泣，也没有恐惧，那沉静的眼神，仿佛就像是习惯了这一切似的！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回了过来，好像是在选择适当的用语般，想了很久，但却只有一句话。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鼬望著尸体，静静地等著父亲的答案。

感到头上有暖暖的东西在摸他。

是父亲的手掌。

“所以我要提早让你看看这个现实。”

鼬拼命地在心里寻找“现实”这词语的意思。本来，只有四岁的他，根本还不能分别现实和虚构，但是不知为何，他内心的深处，仿佛能够理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意义，但是即使如此，鼬也清楚明白父亲没有说出口的解释到底意味着什么。

鼬重重地点了点头。

富岳嘴巴张了张，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鼬能够理解这一切，不过他也没有去深究一个只有四岁孩子的内心，沉声道，“这就是我生存的世界......”

“没错。鼬，忍者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存的生物，千万不要忘记今天所见到的事。”

顺著父亲的话语，鼬凝望著前方，好像是要把眼前的地狱图深深地烙印在眼睛里。

眼球深处感到刺痛。

有股和眼泪不同，但同样是微暖的东西在眼睛深处蠢蠢欲动。受到一股很强的力量压迫，感到那东西快要从眼里流出来，怕自己忍不住......

但是，他没有闭上眼睛！

心跳变得剧烈，呼吸也急速起来。深呼吸一下，眼前所倒映的世界，依然是像地狱般的世界。

手悄悄地覆在胸口上。

“怎么了，鼬？”富岳略微紧张地看了看没有反应的鼬，想着这一切对于还是孩子的鼬来说，是不是太过沉重了，作为一名，父亲也当然担心自己孩子心灵会不会崩溃。

没有回应父亲的话，鼬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光景。

忽然，鼬抬起了头来，目光直视父亲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驳斥父亲的论断。

“父亲，你说的不对。”

“嗯？！”对于鼬一个孩子的驳斥，富岳由衷地感到了不可思议，不过这一切的惊愕，都接下来他所看到的东西所排除。

“鼬，你的眼睛......”富岳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只有四岁的鼬，竟然觉醒了宇智波一族珍贵的血继限界，写轮眼！

没有理会父亲的惊愕表情，鼬用那小小的手，握紧了拳头。

即使这就是我生存的世界，但我没打算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由我来改变一切吧......

就算是什麼理由，用战争来解决问题这是错的。一定要改变世界上这样的观念。

这，就是忍者宇智波鼬生存的意义。

鼬一世也不会忘记那天所见到的一切，还有，第一次对“我是谁”这个问题开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