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中,诸葛府。
与其说是府,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宅子。
此刻,府主诸葛诞,正在饮酒作乐。
不,与其说是在作乐,倒不如说是在解愁。
自己投靠了曹操近五年了,自从三年前做到参军,从此再无存进,活得连那个主簿陈娇都不如。
想自己那两个表兄,一个做到了东吴大司马,一个做到了西蜀丞相,再看自己,一事无成。
想当年自己表兄三人各投一人,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曹操可成大事,投靠了曹操。
刚开始还混的可以,谁想到自己两个兄弟出名之后,自己竟然难进寸步。原本挺看重自己的曹操对自己有了一丝猜忌之心,把自己发配给了曹仁打下手。
曹操可以将猜忌之心埋在心中,曹仁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赤裸裸的将怀疑自己是奸细,不听自己的建议也就算了,还对自己三天一嘲,五天一讽。
自己有时都在想,自己到底投曹操干什么。
自己现在只有喝酒为乐。也只有饮酒,才能让自己神经麻痹,缓解心里面的那种憋屈和痛苦。
一杯冷酒下肚,一名亲兵惶恐而入,急声道:“先生,大事不好了。曹仁将军的八门金锁阵被破了,四万大军全灭,曹仁将军也狼狈逃了回来。”
诸葛诞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这话,便白了亲兵一眼,道:“早就料到的事。就凭他那改的乱七八糟的八门金锁阵,能把吕布军拖上一个星期都算是他的运气。败了也是正常。”
那亲兵见诸葛诞半醉着大放厥词,‘扑嗵’一声关上房门,惶恐的叫道:“先生呀,你这话可不敢让曹仁将军听到啊。万一让曹仁将军听到,那后果......”
诸葛诞不理亲兵,继续品尝着自己的冷酒。又喝了几杯,一头倒在了桌上。
—————————————一个月前———————————————
诸葛诞正在自饮,只听得外面的街上突然喧哄起来,当即唤来唤亲兵,问道:“外面的街上怎么了?这么热闹啊......”
亲兵回复到:“先生,街上突然来了一个外相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这个先生善于解梦猜字,非常灵验,因此一群人找他算命。”
诸葛诞道:“这么厉害啊......去,将那个算命的与我请来。”
“诺!”亲兵急忙出门,来到那道士的摊前。
只见那道人左手环着一拂尘,右手摇着一个金铃。旁边立着一长竹竿,上有大布一丈,只写两个口子。乃是指一口断天,一口断地之意。
只见那道人说道:“知生,知死,知贵,知贱。”
那亲兵挤进人群,叫道:“先生,我家先生有请。”
道人奇道:“是何人请我?”
当直的道:“是我家诸葛先生相请。”
那道人便与亲兵一同来到诸葛家小院。入到厅前,只见诸葛诞坐在木榻上又一杯没一杯饮着。
道人也不恼怒,当下便向诸葛诞施礼。
诸葛诞欠身答礼道:“不知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道人答道:“小生姓徐,颖上人氏,能算皇极先天数,知人生死贵贱。”
诸葛诞眼神亮了一下,急忙问道:“劳烦先生帮我看下。”
徐道人道:“不知先生想算什么?”
诸葛诞道:“君子问灾不问福,只求推算一下我的前程如何。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徐道人掐指算了一回,说道:“先生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诸葛诞惊道:“不知先生说的是哪两条路?”
徐道人道:“一条路就如现在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诸葛诞急道:“那另一条路呢?”
徐道人笑笑,取出一张布锦,在上面写下八个大字,塞进一个锦囊里,递给诸葛诞,说道:“先生可在考虑一下,等到真正考虑清楚的时候,在打开这个锦囊。”说罢,作揖便行。
诸葛诞收起锦囊,急忙留道:“先生在做一下,吃过午饭在走也不迟。”
徐道人答道:“多蒙先生厚爱,只是耽搁久了,误了小生卖卦,改日再来拜会。”说完,抽身便起。
诸葛诞将道人送到门首,拱手告别。
——————————————回归现在—————————————
次日,寿春城被吕布军团团围住。
寿春城外,兵甲森森,阳光照耀之下,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寿春城门尽皆关闭,成千上万的平民聚集于四门边,哀声乞求开门放他们出城避难,但守将牛金却无动于衷,严令不得开门。
几万百姓苦求之下不得,只好各自四散逃难而去。
得知吕布军包围了寿春城,曹仁可以说是忧心忡忡。
面对着强悍的吕布军,曹仁现在能做的,只是极力的压制住士卒们的惶恐之心,期待着自己能够撑到曹操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不过,令曹仁感到意外的是,数倍于己的敌兵虽然将城池围成铁桶一般,但却并没有急于攻城。
曹仁一人思索不出对策,急召众将议事。
暴躁的南风,粗鲁的在街上穿行。刮起地面上的黄土,扬到天空再撒下来。
阴云遮日,天地一片昏沉。
原本热闹的街面上,现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见家家紧闭房门,整个城池如死一般沉寂。
诸葛诞策马从大街上走过,却不见一人。
他能够感受到,四周无数的人民,只能用担惊受怕、惊惶失措的眼睛,悄悄地从门缝里偷偷向外观看。
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座被阴云所笼罩的‘鬼城’。
曹军真的能给人民幸福吗?
如今吕布军围城,人民全都躲在家里,没有一人愿意帮助曹军守城,由此可见曹军在寿春城里并没有多少民心。
诸葛诞摇了摇头,拍马抵达曹仁府邸。
诸葛诞进府之时,见寿春文武都已经到齐了,自己反而是来的最晚的。
“诸葛诞,你的架子还真大啊!”曹仁不满道。
诸葛诞拱手道:“诞于路上耽搁了点时辰,望将军赎罪。”
“切!”曹仁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过头去。
诸葛诞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站到了一旁。
“诸位,如今吕布大军兵围寿春,却不攻城。欲意何为?”曹仁问道。
众人也看不透吕布军的用意,皆沉默不语。
曹仁看向诸葛诞,冷笑道:“诸葛公休,你的看法呢?”
诸葛诞一愣,不明白曹仁什么用意,拱手道:“依在下所见......”
“行了行了!”曹仁挥手打断诸葛诞的话,嘀咕道:“净说些废话,问了也白问。”
“噗嗤!”一旁的牛金忍不住笑了出来,牛金一笑,武官都笑了起来。旁边的满宠、陈娇等文官接摇头不语。
诸葛诞的脸色当下气的铁青,明白了曹仁这是拿他‘开涮’呢。
下堂之后,诸葛诞回到家中,直接将家中仅有的几个酒坛、花瓶全部砸碎,以当做泄火。
“先生,那曹仁太过分了!”亲兵也开始为诸葛诞抱不平。
“那有什么办法。就算我再怎么不满,可还是在他手下做事。”诸葛诞低声。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
突然,亲兵想到了什么,说道:“先生,一个月前那个道士不是给了先生一个锦囊吗?何不打开看看。”
诸葛诞也想起那个锦囊,思索了好一会,从怀里拿出那个锦囊,取出了里面的布锦细看,看着看着,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看着这八个大字,诸葛诞陷入了深思。
想起曹仁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想起自己在曹军中受到的遭遇。
“曹仁,曹仁......”诸葛诞恨恨道,手中紧紧攥着那一道帛书,目光之中,迸射着一种怨恨之火焰。
怨恨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一但爆发出来,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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