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大谜团 第三十七章 无相无形

等到午间，只见一名弟子前来禀告道：“鸠摩智师父，玄慈方丈有请。”

鸠摩智抖数精神，随着人群直奔大雄宝殿，这大雄宝殿坐落在西南角，是少林寺遇大事时聚会之处。大殿宽敞足可容数百人，也是玄慈方丈每次讲经之处。

鸠摩智赶到时，大殿里已站满了人，正前方供奉着金身佛像，檀香冉冉，庄严肃穆。少林弟子分成四个方阵整齐排列，玄慈坐在上首向鸠摩智微一点头。

这时座下一名弟子正在向玄慈问问题，那弟子问道：“佛祖拈花，伽叶一笑，何谓？”玄慈道：“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众皆释然，原来少林寺有一门高深武学名拈花指，非悟性高者不能领悟。

玄慈这番话是说无欲无贪，不着形迹，不可动摇，与世长存——即所谓“真如秒心，普照一切。

鸠摩智低头默然良久，忽然站起来道：“久闻师兄拈花指力深厚，小僧斗胆，想向师兄讨教一二。”

殿中弟子闻听无不吃了一惊，玄慈是少林方丈，武功高强，众人都想不到有人竟然向他挑战。

玄慈身后一名老僧站起来道：“我来领教鸠摩智师兄高招。”那老僧是般若堂弟子，长年闭关修炼，除了重大事情从不露面。职负着保护方丈之职。

鸠摩智双手合十道：“请。”

那老僧走过来，向他低头行了一礼，一拳自左向右勾来。这一拳看似简简单单平淡无奇，却蕴含着七八种变化，无论敌人向那个角度都躲不开。拳风隐隐含风雷声，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种的偏花七星拳。

鸠摩智右臂一抬，右手握爪抄向来拳。两人都是瞬间变化，那老僧连换五六种变化，但鸠摩智就像算准了他出拳方位，亦步亦趋，始终堵在他前面。无论老僧怎么变化都脱不开抓。

四周一片静寂，那老僧面色惨然，向鸠摩智低头一礼，自己走回座中。

两人这一交手，鸠摩智显然是胜了一场。般若堂老僧的武功在寺中是一流，他这一输，再无人出来，玄慈赞道：“师兄好身手。”鸠摩智一心想向玄慈挑战，一言不发，左掌一记火焰刀向玄慈劈去。

两人只隔着十几步，鸠摩智火焰刀发出滋滋声响奔玄慈而去。他这火焰刀为密教宁玛派秘传绝学，能将内力凝聚掌缘，运内力送出，以虚无缥缈的虚劲伤人，乃是与六脉神剑相似的罕世神功。

玄慈向后一跌，伸指点去。啵的一声，火焰刀将玄慈的桌椅劈成碎片，滋滋烟雾冒出来。鸠摩智闪身避开，玄慈那一指点去，将殿中地面打得碎宵纷飞。

鸠摩智第二掌跟着劈出，将玄慈袈裟劈去一角，滋滋烧着。

跟着座下弟子齐声怒吼，几名高僧向鸠摩智扑来。

鸠摩智纵声大笑，出了大雄宝殿，众僧要追，玄慈摆手制止。

他出了殿外，心道少林武功不过如此，心中得意。只见四周一片静寂，那些僧人都在大雄殿内，偌大的院中竟然空无一人。

只见一个老僧低头默默打扫院子落叶，那老僧也不抬头看他。

鸠摩智心中得意，道：“少林不过如此，少林不过如此。”说了两句，忽然眼光一瞥，瞧见那老僧双手随意一挥，四周院中落叶纷纷飞起，就像是一股大风刮过。眨眼间，地上竟然没有一片叶子。

鸠摩智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那老僧已转身向远处走去了。

鸠摩智呆立良久，犹如梦中。

他在大雄宝殿一闹，玄慈却毫无恼怒，晚间仍旧来房中给他疗伤。

鸠摩智心中惭愧，次日便悄悄不告而别。

他下了少林，往西而来，准备前往姑苏燕子坞。却突闻国中有事，当下给慕容复书信一封，连夜赶了回去。

江南四月，暖风熏熏，春意盎然。

燕子坞，一片宁静。

这年江南风调雨顺，万物滋长，繁花遍地。北方的战事仍旧继续，可是在这江南却闻不到一丝干戈气息。

道路边，田野里，农人耕作操劳，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游山玩水，悠哉悠哉。

苏州城北面的穹窿山，乃是当地名山。那穹窿山不但气势雄伟，而且风光旖旎，雾巅相连，漂渺似烟，若隐若现，犹如一名含羞答答的少女。

这一日，穹窿山山脚下的道路上，一行人正在匆匆赶路。为首的是个年青的公子，一袭青衣，英气逼人。旁边是两个少女，那两个少女都甚美貌。一个姿容脱俗，俨如仙子，另一个模样俏丽，脸上露着俏皮。后面还跟着三个中年汉子。

这一行人正是姑苏慕容复，那两个少女一个是王语嫣，另一个却是阿朱。其余三人自然是邓百川等人。

慕容复此行是受邀请参加秦家寨立寨主仪式。

秦家寨本来是干的打家劫舍的不入流勾当，向为人所不齿。但历任寨主却都武功非凡，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以江湖上对秦家寨一向另眼相看。秦家寨虽然和慕容复有仇，但慕容复名震江南，秦家寨立寨主也暂时抛弃旧仇，想获得他支持。

江湖上像这种寨主更换，一般都会大肆宣扬，以取得武林中人认可，是以，秦家寨将这立掌门之事极为看重。

山道上，野草瘦花，岩石缝隙嫩芽初绽。万物磅礴，野外风光怡人。

这一日距离王老先生故去才月余，王语嫣心情郁闷，但见了眼前这清爽景象，也心情大是好转，频频四顾。

阿朱在岛上闷得慌了，此番非要出来走走，笑道：“姐姐今天心情真好。”

王语嫣道：“这穹窿山也算是苏州名胜，我从前和娘来过一次，那时是十月，这山上却没有这许多野花。”

山道边，野花浪漫，那些不知名的小花，色泽艳丽，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朱欢喜上前采了一捧，拿回给王语嫣，两人甚是欢喜。

慕容复向山上一望，他目力极好，隐约瞧见山顶人影曈曈。这座山并不甚高，主峰约莫数百丈，山上本有寺庙两座，平常时附近各处的山民都上山拜祭。

邓百川道：“公子爷，咱们上山吧，只怕秦家寨已经在等咱们了。秦家寨这番立掌门人，对慕容复极是看重，乃是姚伯当亲自上门去请，并送了一箱财礼。

他话音一落，便听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咱们走了两日饥肠辘辘，正好上去先让青城派弄顿好吃的，吃他个肚饱肠圆。”

邓百川道：“包兄这非也却用错了，岂不是文不对题。”这非也二字乃是包不同口头禅，平日挂在嘴边，与人说话，自然而出。他这人性情倔强，凡事都爱和人抬杠，却不管用得对不对。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哪里错了……。”口中强词夺理，忽听阿朱笑道：“包三哥，明明是你这次用错了，休要抵赖。”包不同睁圆眼睛，只是不肯承认。

慕容复知道他这位包三哥犟起来，谁也说不服，摇了摇头。和王语嫣等人向山上走去。

众人一口气上到半山，只见一片空旷的草坪，中间建着一个凉亭。凉亭里面正坐着三个人在歇息，慕容复一眼看去，吃了一惊。只见那凉亭中竟然是玄难和聚贤庄的游氏兄弟。

玄难瞧见众人，站了起来，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和各位，大家请。”

游氏兄弟跟着站起来，似是不情愿地向慕容复等人点头示意。那夜在苏州城外游家庄。游氏兄弟被慕容复抢了风头，心中仍旧芥蒂未消。

慕容复微笑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