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散魂 第七十九章 偷窥

门外雨下着，路上车也像是怕雨，一时里车没有人没有。

春风怀疑母亲是不是出现了幻影，太想父亲把他的影子放大眼前。他不愿伤害母亲，回身扶着她说：“妈，上楼女儿给您按下摩。您可能太累了，也可能太想父亲了。”

“他没在外面，你看我。看见你父亲心里比初见他时更害羞害怕。是啊，我应该告诉他我活着。即便他不认我，也把他接过来坐一坐。”利娜说。走向外面。

雨停了，车一辆接一辆眼前飞过，哪里有走动的人，难道是自个看走了神。不，她相信那眼神是真实的，人也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他是一闪而过。

春风过来趴在母亲肩头，利娜吓了一跳。女儿都这么高了，真是岁月匆匆过。而自个竟然仍活在过去，为过去痛苦煎熬。

“妈，您应该从过去阴影里解脱，要不您成个家找个后爸。女儿不想看您难受痛苦的样子，天天想看你笑脸有着家庭的温暖。”春风劝。

“女儿，不见着你父亲我眼里装不下任何男人。我对不起他，他疯跑在外母亲心疼。走，母亲这就开车去寻你爸爸。”利娜道。

春强从火车站房里出来。时间到了，急奔出战门前迎接。一会儿便传来广播员通知。115次列车晚点，到站时间另行通知。这是妻子坐的车次，晚点了。他失望转头，一股香气飘来，才想到自己两顿没进食。

摸一摸口袋，才想起没了钱也只好忍着。也许在小吃铺前转一转闻着飘香也能解饥，谁知越闻越糟糕反而肚疼起来，他忙蹲下。

利娜一眼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下车恨不得扑他身边拉起拥抱。看样子刘春强是在接人，接什么人。

他的样子已不是从前那个风华青年，岁月拼搏抹去了白嫩面姿。脸胖胡子过长加上灰尘，脏衣破鞋更衬托一个地道农民本色。要是告诉他女儿会不会失望，对告诉他，就让他失望。他这个样子一定成家了，冒然去认，他会躲藏不会接受。

“那就是你的父亲。”利娜指向仰脸怜望从他脸前端碗走的过客，嘴动着惜巴巴伸舌。

“他就是我父亲，这么朴素的一个人妈妈你为啥看重他？”春风问。

“他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么潇洒一股子劲头，如今去认也有点心酸，要不咱走吧。”

“妈妈，你不是个势利眼，为啥看不起父亲。看来妈妈并不坚决，不坚决才导致您婚姻的失败。不，我这就下去认父亲。”春风言。

“女儿别激动，我怎会嫌弃你父亲那。只是看他的样子像是接人，接一个他非常想念的人。咱冒然出现，你猛然承认，他会信吗！毕竟我也不是过去的利娜，天上掉馅饼他不会接受。”利娜劝道。

“父亲好像饿了，他好像非常吝啬怕花钱忍受。”春风道。

“不，一定身无分文无钱吃饭。”利娜言。

“那我下去送给父亲一碗饭。”春风说着下车。

利娜阻止道：“别鲁莽闺女，时机不成熟，这真不是时候。”

“妈妈，我不会让爸爸看穿。”春风笑道推门下车。

她来到小吃铺要了一碗面条，捧着朝春强身边走去。

春强起身，春风把身偏过去，一个浪荡碗掉地碎了，面汤流去留下一堆面条。

“你。”春风一把抓住春强道，“你为啥把我孝敬父亲的面条撞掉，赔我，赔我。”

“闺女撒手。”春强和蔼言。

春风愣怔一下，此时此刻她多么想扑进他的怀中叫声爸爸。但他会认下她吗！他先克制着，目不转睛盯着春强。

春强慌忙摸布袋，他知道自个根本没钱尴尬言：“我没钱。”

“你耍赖，出门咋会不带钱。”春风不依道。

“我在接我妻子，要不等一会我双倍还你中不。”春强言。

“不，我不等，这是我孝敬父亲的。要不你吃上一口，我便饶了你。”春风逼言。

“好，我吃了算做对你得道歉，我替你爸爸领了这份情。”春强说着蹲下，抓起掉地的面条塞进口中。他感觉出来比F市的饼还有香味。

春风忍不住差点掉出眼泪，她转身掏钱赔了小吃铺碗钱急跑进车。叫一声：“妈妈，爸爸来接他的妻子，他有了家庭，怎会认下女儿。”言罢一阵呕吐。

车去了，刘春强把掉地的面条全捡起来吃掉。抬头去寻那个小女，她竟逃的无影无踪。

肚里总算塞进了食物，才感觉有了劲头。春强立在站前等，生怕错过那个车次成蕊见不着去何市，把他丢在苏州沿街乞讨。

一个小时过去，天黑了下来。车站的灯通亮，那大车小车的拉客车聚集在马路上反而比白天热闹。

刘春强仍立着，只要每进站一次车他都要竖耳听。望着出战人的每一个身影，在失望中继续盼望等待。

利娜安置好女儿开车停在火车站一处，眼睛紧盯着春强。她要看一看他的妻子是何模样，竟受到他如此尊重长久等待。

11点多钟，误了几个小时从广州发往苏州的115次列车终于到站。刘春强一下紧张。盼望在焦急地等待中终于迎来重逢的时刻。出站的人潮水般外涌，刘春强这蹦蹦那跳跳在人几乎出尽才看见成蕊身背个大挎包走出站。

春强上前左看右看。成蕊笑道：“不认识，不把背包接过想累死我啊！”

春强慌忙接过。成蕊问：“几点了？”

“大概11点多。”春强回答。

“苏州到何市多远？”成蕊问。

“70多里。”春强又回。

“看来今夜难过去了。咱在这大城市里旅社住不起，干脆找个地方躺下打个盹，明天在过去。”成蕊道。

春强慌忙找个地方把地上擦干净，把背包放下。成蕊拉开包找片布铺下靠个石板躺下言：“太累了，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我也饿了去端碗面条吃。”

春强立着没动。

“咋不舍得？”成蕊问。

“我舍得给你卖鱼买烧鸡吃，可眼前布袋里一分也没有。”春强回答。

“那你没吃饭？”成蕊问。

“吃过了，从地上捡的。我把一个女子的饭碗撞碎，没钱赔便把掉地的面条拾起吃掉她才放过了我。”春强言。

“咦，你也真敢吃。”成蕊急忙掏出钱交给他说，“你去吃一碗，在给我捎过一碗。”

春强来到小吃铺，慌忙端碗面条上台除坐在石板上言：

“来我喂你。”

“真的。”成蕊来了劲坐正，春强把一筷块面条夹送进她的口中。

利娜呆在车里看得清，被两人恩爱倍加的动情举止落泪。这一切本该属于她的。等成蕊吃过饭，春强送回碗。利娜多想忍不住叫出声：“强哥，强哥，利娜在这里，在这里。”

刘春强不顾她的心声，急奔向成蕊身边，靠着她怀舒舒服服睡去。

利娜从车里下来，她要近距离看清成蕊。上台来到两人身边，成蕊闭目养神手抓着背包。眼盯着这么多年分别的春强，她蹲下来想捧一捧这个多苦受难的人儿。刚要下手，成蕊警觉醒来盯着利娜。

利娜笑了笑起身。

成蕊觉得这个女人是在行窃，他好像在盯春强。从她离去的神态里预感到不妙，她目视着这个女人上了一辆轿车随后离去。

成蕊不想叫醒怀中的春强，他太疲劳好久没这样香甜睡过。他搂着把脸贴向他。

天亮春强起身忙拉起背包挽起妻子朝何市车站走去。一辆车悄悄跟踪，跟到常熟，跟到何市，又跟到春强干活住地离去。

成蕊进了屋，两人紧紧拥抱不松手。此时此刻，丈夫的热情，妻子的诚意都在不言之中。

末了，春强松手愧疚说：“是我不好，把你从福窝拖出来到这样一个偏僻之地吃苦受罪。”

“春强，是我要感谢你救出我及时逃出来。要不，妻子真不知该咋办。”成蕊道。

“咋回事，咋我又成了你得恩人？”春强问。

“你知道你外甥女在广州干啥吗？”成蕊问。

“在开店拼命挣钱，钱像飘树叶飘到姐姐怀中。由此姐姐才从从苦海里走出。”春强言。

“表面是这样，但实际情况她在哪里出卖自个的肉体良知。”成蕊道。

春强听后像棒子被击头顶，当即靠墙不言语。

“这与你何干春强，犯得着吗！最要命的是她要给我找个老公。”成蕊说。

春强又像被冷水泼头急问：“你答应了吗？这个男人怎么样？”

“比你强，随便拉出个折子能让咱俩花上一辈子。”成蕊言。

刘春强又一次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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