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散魂 第五十七章 远去

春强听到喊慌忙下车，妇女追上来指责道：“你这是啥卖菜的，喊一声出来追也追不上。”

“我这是头一回卖菜大婶，心里紧张。”春强欠意言。

“头一回，是头一回有情可愿。你就立在这，我帮你喊。”妇女道。

“我连秤也不会。”春强道。

“没事我教你。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是老师傅。这人生啥事都不难，只要你愿意学有这胆量。”她说。

她洪亮吆喝，村人听见出来。笑着问：“你卖菜啊。”

“不是。大伙今个给点面子，这小兄弟头一天做生意害羞。一声吆喊我从东追到西，都买啊。”她高言。

大火你一捆我一捆，刘春强把秤称到天，也是估摸着卖。转眼两篓菜没了，妇女这才拎菜回家去。

刘春强欢天喜地出庄，掏出钱数数，幸好没赔挣了不多不少4元整。刚抬头，就见一人出庄，来到春强身边停下。他留着光头，胡子倒长。

“挣了多少？”他问。

“挣了4元。”春强回答。

他伸手抢过说：“让我看看。”

他抢过边走边说：“这4元请客了，我手里正缺这个。”

刘春强扎车飞上去便抡拳头，他忙缩身言：“春强你也太小气了，4元也犯着打我。”

刘春强这才认出他竟然是刚出狱回来的李觉成。

“原来是你啊觉成，我真没认出来。你拿着，这是我今天大开张。”春强高兴说。

觉成把钱塞回他手里说：“4元犯得着高兴。4元不够我抽烟一顿夹牙缝。春强，听说你辞去了工作。知道你在这卖菜赶出来看看，做这生意十辈子能做出个啥，翻不了身露不了脸。跟我干吧，有让你看着钱堆发愁的时候。”

春强长叹一口气道：“我没那么贪，心也没那么高。这4元是我人生的转折，也是我人生的开始。我感到爽心多了。觉成，挣自己能挣的钱，虽然平常倒也开心。人生不就是图过着开心，拿那些超越自身范围的东西，虽说光彩了外表，心下不去。觉成，谢谢看起我，你想的不是我要的。”

春强言罢骑车走。

觉成大叫道：“你原来是个胆小鬼春强，是我把你看高了，受你的罪去吧。”

成蕊来到信阳麻包厂，进招待所没几日便被一位男性看中。他叫俊功，父亲也是个干部。他风流倜傥性格开朗，成蕊进眼入心成为必得猎物。

这日成蕊被堵在楼梯口，成蕊拉下脸问：“你想干啥？”

“我想和你交朋友，能否找个地方谈谈。”俊功说。

成蕊这下缓和语气说：“我有男朋友，来的姑娘多的事，别把眼光落我身上。”

“你男朋友干啥的？”俊功问。

“一个普通农民。”成蕊回答。

“农民，你新他干啥。我们都是干部子女，来这里不过是变相的锻炼，将来都会被安排转正。他会托你的后腿，像我们门当户对，蹬了他咱俩好。”俊功道。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嘴和下嘴轻巧一碰容易轻松说出来。可在我口里，你就拿棍橇着我的嘴也说不出口，死心吧。”成蕊说罢推开他。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女性总觉好。他不死心，反而更高看成蕊非抓到手。

同在一个招待所住，机会天天有。为了让俊功死心，成蕊这天给了他面子在一处静地交谈。不防他像个癞皮狗上前抱住。

“你松开俊功，别让我给你翻脸，到那时你会后悔。”成蕊有力言。

俊功松手道：“我忍耐不住，请谅解我滚滚的烈火之心。从我瞄上你第一眼，才明白我苦苦等待寻找的女性就是你。我兴奋，当天就把我的想法打电话告知父母。二老说，只要你同意提出任何条件都接受。”

“得，咱别谈了，你把我成蕊当啥了。”成蕊说着走。

“别。”俊功忙堵住说，“咱应该相城对待，互相了解，我相信你不会失望。”

“我是看在咱同乡份上给你脸面，我不想和任何别的男人谈恋爱。你死了这个心，我来已把身子给了他。”成蕊果断言。

“我不信，你是不是在考验我。我谁也看不上，管你啥哩。反正你没给他办手续结婚，我不信你会忍心守一个农民而放弃一个干部家庭。你同他退婚，要多少损失我给他。”俊功道。

“神经病。”成蕊言了句弃他而去。

这天，刘春强收到成蕊来信。

信中就一句话：“我病了，你来看我。”

就这一句话让春强如坐针毯，急安置钱坐火车朝信阳赶。真是不常出门，以为坐上火车不挪身子就能到达信阳。预感火车拐弯才知道中途应该倒车，刘春强看似聪明出门做的糊涂笑事不提。

他夜里十点到达信阳火车站。出了站一女慌忙上前迎接说：“住店吧，有漂亮妮子相陪。”

“我看你就非常漂亮，你陪中吗？”春强开玩笑道。

“中啊，吃饭了没小哥。”她说这话脚步就朝饭店中迈。

刘春强预感不对，忙道：“小姐我吃过了，我有急事。”

“熊相，冲属蛋。”女子骂。

春强自知理亏，笑脸道歉。急问一个过路人：“去金牛山是走那边吗”

那人点头而去。

刘春强犟着前走。天阴着，像是要下雨。他真不知金牛山在哪，刚才一问品感觉胡走。随着离火车站远距，道路狭窄。一时里又确定不准东西南北，自家迷了方向。

前面狭缝有一堆垃圾，有一妇女蹲着捡破烂。春强上前问：“大姐，去金牛山咋个走法。”

哪妇女抬头笑，脸上被煤灰覆盖，双手抓着从垃圾抛出的食物，那双眼睛似乎有点面熟。

是个精神病人，不理她，春强顺路跑，雨哗哗而下。

“强哥。”刘春强猛然听到有人叫。春强不由停步回头仍见是那个神经病人，以为这是幻觉，这些天脑里一直抠不开。

前面是条大路，他截住一人问问。那人给他指了方向，刘春强跑的更快。

那精神病人猛然清醒，急扔了手中食物追，没跑几步肚痛，忙蹲下。

她不是别人，正是奔走来到信阳的利娜。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醒后就把脸上弄的肮脏难闻。她怕糊涂时有人看清她的长相受到欺负。刚才那人的声音一下使她清醒，断定他是刘春强。

他来这里干啥，叫了一声。跑了几步，蹲身后起身又是啥也不知。

雨大了，大路上没了人。刘春强在一所两层楼高的地方停下，他认为这就是招待所。一层楼大门全锁，二层楼上有人走动刘春强大声喊大声问没人理他。也许自己弄错了，他继续冒雨朝前寻，都不见大门上有牌子。当前面地里萤火虫在飞，没了路灯，回下头才知道自个跑出了信阳市。

金牛山麻包招待所在哪里，成蕊你又在哪里，你病如何!难道没有预感到刘春强来了，来看你。

他垂头失望走，雨顺头顺裤流也不愿停下脚步。

前面油库门前扎着一辆自行车，谁这样胆大，油库的大门仍锁着。有自行车就有人，他翻门而进，大的油库却寻不到人影。前面一处高塔里透出亮光他走过去，只见里面一男一女火热搂抱。刘春强立着看，男子看见舍不得松开姑娘问：“你干啥？从哪进来？”

“从大门上翻进来，我想问一下金牛山麻包厂招待所在哪。”春强解释。

“那不是。”他指了一下继续搂抱姑娘旁若无人。

刘春强翻出油库，扔到二层楼下，此时楼上在看不到人影。

他这才想起找个地方背雨，路上的流水有脚脖那样深。

来到一处似种古楼模样的房檐下。这里能背雨，立了一会才猛然想到那个疯子。认为那声叫就是从她嘴里喊出，莫非她就是利娜。

他立不住，顺路寻。突然狂风大作，雷电轰鸣，大的雨朝身上泼。顺路走了几遍，在那狭巷里垃圾旁立了多次在没看到那个疯子的影子。

天亮了，雨停了，刘春强的衣服也暖个半干。他又来到那个二层楼下，一眼看见路的拐弯处有大的招牌。写着金牛山麻包厂招待所，门大开着。

他嘿了一声进去上楼，问到了成蕊住的房间，她上了班。屋里睡着几个妮子，有的正赤身起炕。刘春强推门而进，吓得有女子慌忙拉毯盖住。他见一个空炕，问：“这是成蕊的炕吗？”

有一女点头，他脱鞋一头倒了上去。

成蕊下班归来，见春强睡的正香，忙和同友打招呼起炕而去。

春强醒来，见成蕊壮壮实实立在眼前揉揉眼问：“你不是病了吗？”

“病不见得非守屋中，也要坚持工作啊。”成蕊说，“看见你我的病一下好了。走，我带你出去走走，去南湾水库看看。”

成蕊领着春强，故意让俊功看看。俊功的脸色蜡黄立着没动。

坐上车，刘春强心不在成蕊身上仍眼光四嗖。终于他看见了那个女疯子，一眼认出她就是利娜。他想起身，成蕊似乎有预感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来到南湾水库，被船人送上一个小岛。上了岛成蕊把俊功追求她的事通通告诉。

谁知春强说：“你觉得将来两地分居好吗！”

“混蛋，你混蛋春强。我把心给了你，你为啥这样不珍惜爱护。不管他父亲是多高的官，将来你是啥样子，我都想和你生活一生啊！”成蕊言。

春强猛然把成蕊搂进怀。

利娜走在路上的小吃铺，一人把吃不完的馍馍扔掉。他急奔过去拾起塞进口里，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从眼中露出。有一男人突然发现这妇女不一般，便惊讶上前拉住她道：“妹子，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走跟我回家。”拉着她就走。

刘春强和成蕊坐在车上朝家赶，成蕊要上班。进了信阳春强急下车，他放不下利娜，一定见到她。

成蕊坐在车上不放心同他招手，眼怜相望。

有一辆车停在利娜和男人不远，从车上下来几人，其中一人速度真快扑上去把男性按倒上了手铐。

他们把男性推进车，这人对男性出示了证件。正准备上车，突然一声：“爸爸，疯的利娜上前抱住了她。

此人犹豫了一下，有人叹口气说：“队长，她是个疯子。”

“闺女，好，爸爸带你走给你治病。”此人毫不犹豫挽起利娜进了车。

正好春强老远看见，拼了命的朝车前跑。边跑边喊：“利娜，利娜。”

车启动顺路急驶，刘春强哪能追上。他跪地仰天嚎叫：“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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