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夜之复仇者 第七十一章：信仰

言峰绮礼在魔术工房里与远坂时辰交流情报后，便欲回房间休息，以备接下来的恶战，然而他当途经教堂的时候，却发现让人吃惊的一幕，原本阴暗的基督教堂，不知何时变成金光闪闪的佛教宝殿，正中央那个十字架更是变成一尊释宗释迦牟尼像！

言峰绮礼看着眼前此景，直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连忙急揉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绮礼，你没有走错地方，而是因为我来了。”此时，一把熟悉带有威严的声音传来，言峰绮礼循声望去只见罗喉不知何时，站立在大佛的面前，霸气的背影对着他！

“是！元帅。”言峰绮礼谦卑地向他行礼说道；“不知元帅深夜造访，属下招呼恐有不周，还请见凉！”

“你信教吗？”罗喉没有理会言峰绮礼有没有回答，或许完全无视他这个人，来这里仅仅只是要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我年轻的时候，初涉人世，那时我对自己的人生很迷茫，有段时间我沉迷在佛教里寻找心灵的寄托，直后来我仅余的天真被抹去，便不信了……”

“嗯！元帅……”言峰绮礼见到罗喉并没有将他放在眼内，亦或者自己只是被他当一个会动的东西，只好沉默不语。

“师父说，神通不敌业力，众生恶业，由众生报。我想问一句，那些被人类制造出来的克隆人造了什么的恶业，为什么他们连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人造人，不是属于正常人类，那么他们便不存在恶业一说，那为何还会遭受此等恶报？”

言峰绮礼想了一会儿说道：“世人生而有罪，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因受了蛇的诱惑，违背上帝命令，吃了禁果，这一罪过成了整个人类的原罪的开始，只有信主才能得救！就像我一样生来就没曾有过什么波动的感情，这便是我的罪，我一直祈求神的原谅！”

“荒谬！谁说人生而有罪，谁规定的！”

言峰绮礼不假思索回道：“是神！”

“神创造了人，还是人造创了神！”罗喉冷淡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怒意，举掌怒拍，大殿的释迦牟尼像应声而碎，满天的金粉飞洒；“如果有神，他不是提倡爱与正主，神爱世人吗？如果他存在，为什么当人类遭受灭顶之灾，他为什么不出现呢？就如同你，为什么不出现拯救你？”

言峰绮礼无法辩解，因为罗喉此话与他自小所受到的教育相差太远，可以说是离经叛道：“那是因为我的罪实在太重了……”

“错了，那是因为人无罪，却有野心家利宗教之名给人类扣上的枷锁！”罗喉回转身过来，望了言峰绮礼一阵，直让后者有点发慌；“人生而平等，就应该享受和追求自己的乐趣和愉悦，人就应该享受眼前的一切的快乐，这才是上天给予的自由！”

“追求愉悦，追求自由！我……”

“对了，追求愉悦与自由，这才是人类进步和生存的基本，从来不是神？”

罗喉再次眼定定看他一次，想从言峰绮礼身上找出什么来，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摇摇头说道：“然而你却是让我看不清楚了，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应该是一个追求欲（和谐）望很强烈的人，我一直在提防你，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背叛，但是你为了遵守恩师的命令，连‘圣杯’也放弃了，你能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面对罗喉的追问，言峰绮礼右手紧握成拳，没错手上的令咒消失了，他已经失去取得‘圣杯’的机会，可不正是父亲交代了命令吗？全力协助远坂时辰获得‘圣杯’，但为什么自己空空的内心，此刻竟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呢？

罗喉阴险地说道：“或者，我该用了粗鲁的手段，把你的大脑剖开，用仪器来探知你的思想！”

“不要……”言峰绮礼直得吓连连倒退，撞倒教堂里不少桌椅，身为一流的执行者的他此刻竟如此狼狈，足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恐惧。

“哼，你也会知道害怕，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是‘人’便有欲（和谐）望，便有追求，或许你现在还未知道而已，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我这个人讨厌背叛，背叛我的人一向会死得很惨很惨……”

“…………”待言峰绮礼从慌忙中回过神来时，四下的已经变回教堂的原状，刚才一切就像是一个恶梦一般，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但是正中央那个粉碎的十字架却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是‘人’吗？”言峰绮礼回想刚才的话，不由陷一阵沉思之中，罗喉的话严重地影响他刺激他的心，或许自见到罗喉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动了，他开始思索自己的意义和追求，但是就是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外面传来一声鸡呜声，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到来了，他这才缓缓走回自己房间休息，打开房门却看一个身穿白色优闲短服的男人，躺在沙发上睡觉，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他，“你这个家伙终于回来了，害得本王等了你一晚，你可知罪……”

“怎么会是你？”

……………………

“呜呜……天呐！这真的是太过分了！”从间桐雁夜手中逃脱后，龙之介领着caster跑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根据地，但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片灰烬，火焰尚未完全熄灭，还是可以隐约见余焰燃烧和硝烟的味道。

雨生龙之介看到自己不过离开几天，根据地就变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恸哭了起来：“我为之付出了无数心血才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居然被……太过分了！这……这……这种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啊！？”

望着龙之介的肩膀不停的颤抖和他嘶声地痛哭着，caster莫名地对他产生一丝同情来，这份感觉来得让他自己也感得诧异，来得惊讶，然而像他这种疯子，对内心的感觉抵抗力很低，很快就顺从感觉，轻轻抱住龙之介，温暖地安慰起他来了。

“龙之介啊，你对于人类隐藏于灵魂最深处的真正丑恶还没有理解，所以你的悲伤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要知道，龙之介，真正能够理解美与调和的只有人类之中非常少的一部分人。不如说对于更多的俗人而言，在他们接触到带有艺术性的美的圣物时，都会因为嫉妒心的驱使而兽性大发。对于这些家伙来说，美丽的事物只是破坏的对象罢了。”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龙之介此刻的遭遇何尝不是与他一样，从现场被破坏的迹象来看，出手的应是一位英灵，以龙之介的实力今生报仇无望，这不是与他一样，面对罗喉，他弱小得连自保也做不到，甚至连自己最心爱的‘贞德’也得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英灵无情的地夺走了。

龙之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周围嘟囔道：“因为我太过于追求自己的快乐，也许……是受到了天谴了吧。”

听到龙之介的话，caster的态度忽然猛地一变，他用力地抓住龙之介的双肩急烈地摇摆，用着锐利的光芒注视着龙之介的表情说道：“我只说一次，龙之介。只有这一点我可以断言，神是绝对无法惩罚人类的，神只是在玩弄人类罢了！

过去的我也曾经做遍了世间所有的恶行与渎神行为，但是不管我如何杀生也好，如何的亵渎神明也罢，我的身上都没有遭受到任何神的惩罚。等我自己察觉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追求邪恶的道路上探究了八年之久，却仍然被放任默许。数以百计的幼童的哀嚎与悲鸣，全部消失在虚无的阴暗之中了！

结果，最后消灭我的并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样拥有无穷欲（和谐）望的人类。教会与国王认定我有罪将我抓起来并处决，但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篡夺我手中的财富与领土罢了。阻止吾辈背德行为的冰不是制裁，而仅仅只是掠夺！”

龙之介缓缓说道：“但是呢，caster，即便如此，依然也是有神的存在的吧？”

被别人反驳，caster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趣地问道：“为什么，龙之介？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龙之介一边说，一边似乎要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抱在怀里一样张开双手：“因为，虽然这个世界看上去很无聊！可是我越是寻找，就会发现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物。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想了，这个世界被如此众多的愉快事物所充斥着，简直就是完美的艺术品！如果认真享受其中的话，没有比这个世界更有趣的节目了！一定有人在编写这本登场人物多达五十亿的长篇小说的艺人，如果要说起这个人的话，简直就只能称呼他为神了吧！”

“那么，龙之介。你认为神是爱着人类的吗？”

龙之介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是当然，肯定是发自内心的爱的。如果没有爱的话，怎么可能一刻不停地写着这个世界的剧本呢？一定是满心欢喜地一边享受着自己的作品，一边写着剧本。神最喜欢勇气和希望这种人类赞歌。而其他同样喜欢流血、悲鸣以及绝望。”

caster似乎在一幅圣画之前祈祷的虔诚信徒一般，安静严肃地聆听着龙之介的话语，慢慢脸上充满了满溢着幸福的表情：“在如今这个时代，民众都已经失去了信仰，为政之人也早就已经舍弃了神意，我原以为这是即将灭亡的世界呢！

但是在这种时候，没想到还会萌发出如此崭新的信仰，还能有您这样新兴的教徒出现，真是令我心服口服啊，龙之介，我多么希望你是我的主人，为什么我没有主人啊！”

“哎呀，哪里哪里，你这么说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龙之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但却又十分奇怪；“不是说，‘圣杯战争’里从者必须有主人提供魔力才能现世的吗？caster，你为什么没有主人呢？”

“我不知道！或许就是把世界上无数的人类都当成玩具一样玩弄着的神，谱写的新剧本吧！”caster好像为艺术而狂乱的人，为抵达狂乱的高（和谐）潮之前的情绪一样；“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很高兴，因为这让我有了一次让天上的演出家们见识一下深知娱乐的不仅仅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