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英杰 第四十二章 交通

贞观六年元日大朝会，其盛大和热闹犹过往年。最让陆玉成大开眼界和颇有些难为情的是，当门下省侍中王珪上前到李世民那里接受诏旨，然后回来走到官员们的东北位罝，面朝西，大声宣布“有制”，众官员再拜，王珪高声宣布皇帝的旨意：“履新之庆，与公等同之。”

众官员又一次再拜后，开始在大殿中舞蹈起来。一时大殿内人影旋转，长袖飘飘，“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气势恢宏。陆玉成也不得不随众人舞起来。这就是拜舞礼，又称蹈舞礼、舞蹈礼，是隋唐五代最尊贵的礼仪，仅用于臣民对皇帝。

初二，在程府，程知节、程处亮父子俩兴高釆烈地拉着陆玉成喝酒。陆玉成汲取前次酒后失言的教训，尽量控制自己少喝，可父子俩不依不饶，起劲地灌陆玉成。弄得程慧英好几次高声娇叱，才解了他的围，没被人抬着回家。

初三照例在虞理明家，在这里意外见到虞理明与张蕴古在对弈。张蕴古见到陆玉成赶紧行大礼，感谢他自己当年要被李世民即将问斩之际，陆玉成及时提出死刑覆奏制度救了他一命，表示自已渴望为朝廷効力，请诸位提携云云。陆玉成也觉得他是个人才，表示方便时为之荐言。

下午，在虞府花圃，虞书娟依偎在陆玉成身上，一起听着虞书鸿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愁眉苦脸地谈论自己与遂安公主的事情。

俩人已进入热恋之中，其间在陆玉成和李丽质的安排下，俩人也在宫外见过几次面。虞书鸿虽颇觉自已艳福齐天，但因不知李世民会如何决定遂安公主的婚事而惴惴不安。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陆玉成，陆玉成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最后还是表示：他会找机会与皇帝说此事，并为之说项，力促这门亲事，喜得虞书鸿忙起身又对之一揖。

因为扬州长史杨恭仁的推荐，王天翔和张右文也在年前来到京城，赴贞观六年春的进士试，王天翔住在上官仪处，而张右文则住在陆府。

自从陆玉成定亲后，赵慧娘就变得落落寡欢，眼神忧伤。陆玉成觉得奇怪，有一次他特地盘问她，赵慧娘只是哭。陆玉成却也知道了她的心事，但这个时代很讲究身份，奴婢只能做妾。陆玉成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以后纳她为妾愿不愿意，小姑娘却大喜，一头扑进了陆玉成怀里。

与李丽质定亲后，太子李承乾与陆玉成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这天，李承乾带着李丽质又来到陆府玩耍，他看到前院亭子里有一个装了两个轮子的铁制的东西，十分不解，经打听才知道它叫自行车。

这架自行车是陆玉成设计，由火器局的能工巧匠刚造出来的。

自行车是人类发明的最成功的一种人力机械之一，它是由许多简单机械组成的复杂机械。清朝康熙年间，黄履庄潜心研制了自行车。《清朝野史大观》记载：“黄履庄所制双轮小车一辆，长三尺余，可坐一人，不须推挽，能自行。行时，以手挽轴旁曲拐，则复行如初，随住随挽日足行八十里。”由此可见，他制造的自行车，前后各有一个轮子，骑车人手摇轴旁曲拐，车就能前进，这是史料最早记载的自行车。黄履庄以后大约100年，法国人西夫拉克1790年才制成了木制自行车。

李承乾一时好奇心大增，缠着陆玉成要学骑自行车。他在陆府整整玩了一天，临走时死皮赖脸地要走了自行车。

因为他每天在东宫骑自行车，很快就被李世民知道了。李世民本想责罚他贪玩，他却用陆玉成告诉他的关于自行车的作用和意义为之辨解。李世民将信将疑，待亲自骑过自行车后，竟爱不释手，承认它是个好东西。

李世民找来陆玉成商量自行车一事，随后下令批量生产。首先装备京城的巡捕，后来逐步扩展到全国各城镇。不久，陆玉成又推出了三轮车，一场交通革命揭开了序幕。

陆玉成在城郊的火器局基地指导工匠，用石灰石和粘土为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后，在类似于烧石灰的立窑内煅烧成熟料，再经磨细制成了水泥。

李世民和一众大臣观看了水泥神奇的特性后，经陆玉成的讲解，很快就明白了它的作用。除了运用于军事设施以外，还计划在京师和全国主要交通干线上铺设水泥路面。

二月的一天，陆玉成专程到魏府拜访秘书监魏征。

魏征，唐代魏郡内黄人。太宗即位，先充谏议大夫，继任中央行政长官之一的侍中，后进左光禄大夫，封郑国公。魏征以性格刚直、才识超卓、敢于犯颜直谏著称。每进切谏，虽极端激怒太宗，而他神色自若，不稍动摇，使太宗也为之折服。

魏征在中堂接见了他，魏征看上去神色清癯，目光炯炯有神，眉宇轩敞，一脸正气，令人肃然起敬。

陆玉成开门见山地讲明了他的来意：如今朝廷正大规模疏通和整治漕运，并计划修筑水泥路面，需要大量的劳力。为了不误农时，役民疲惫，建议大批征调突厥降众进行诸项工程，也可使突厥存在的隐患得到解决。

贞观四年唐太宗用中书令温彦博议，安置突厥降众于幽州至灵州一带。但后来《隋唐嘉话》载：卫公既灭突厥，斥境至于大漠，谓太宗曰：陛下五十年后，当忧北边。高宗末年，突厥为患矣。突厥之平，仆射温彦博请其种落于朔方,以实空虚之地，于是入居长安者且万家。郑公以为夷不乱华，非久远策，争论数年不决。至开元中，六胡州竟反叛，其地复空也。

魏征当初本就不同意温彦博的提议，略一思索后，当即表示赞同陆玉成的意见，他将上书皇帝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