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的偶像物语 第64章 缺失宝物

南条瞳半夜醒来，看见少女们横七竖八的不雅睡姿，又一一帮她们盖上被子。无论是穗乃果摆出的大字，还是绘里习惯的侧卧，都很可爱。她用手托着下巴，轻笑着凝望了几分钟，再升不起任何睡意。

（糟糕，如果笑声把大家吵醒就不好了。）

基于这种想法，已经有变成痴女趋势的黑发少女捻手捻脚地爬起来，披上外衣出门，没发出一丝声音。

凌晨的天空一片漆黑，东方隐隐泛白。温度依然很低，让瞳不禁拉紧了衣领，以免潮湿的海风趁虚而入，宛如青翠树叶上滚动的露珠，将锁骨染上一抹凉意。

瞳站在海岸，兴意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海浪不知停歇，鞭挞着礁石。稀里哗啦的涛声中，隐藏着第二人的脚步。

瞳第一时间觉察了动静，却恍若不知地仰望星空。与放烟火时相比，北斗星又悄然旋转过某个角度，如同与世无争的旁观者，静默地记录她们一幕幕欢笑的画面。瞳短暂地忘却少女们吵吵闹闹的音色，获得心灵的宁静。

来人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粗着嗓子、笑着说：“猜猜我是谁~”

瞳不见慌乱，平淡地回答：“希，大晚上的，我会被你吓到失足落水。”

“啊，被发现了。”希扫兴地嘟嘴，“放心吧，咱会在那之前拉住你的。”

“我可不信。”瞳觉得这位腹黑女生更乐意束手旁观，看到她变成落汤鸡的样子。

希和瞳紧挨着肩膀，好像能获得更多温暖。瞳想，因为凌晨很冷，这次就原谅你了。不习惯和人接触的黑发少女，难得没有抗拒，却被紫发少女更得寸进尺地贴近。瞳别扭转过头，又因为希侧脸的笑意无法怪罪。

“为什么小瞳能认出咱啊？”

“那是……秘密。”

“诶~”希发出撒娇一样的声音，也不能撬开瞳的嘴唇。

理由很羞耻。

（……胸部顶我到背后还浑然不觉，真是个笨蛋魔王。）

瞳有种把真相说出来就输了的错觉。

“别闹了，老不正经没点三年生的威严。不过，真姬的事多谢你了。你应该跟她说过什么吧？”细心如她，很容易发现真姬的转变。从带着羡慕的神色一个人躲得远远，到小心翼翼地加入大家，真姬变得稍微坦诚。真姬也会时不时投来温柔的目光，让瞳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吧？

“咱也没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小瞳为她们奔波，咱能帮上忙就好了。”希直勾勾的眼神，像能洞察人心，以至于瞳收束眼角的余光。

（我有那么容易读懂吗？）

瞳失笑。

希似乎话中有话，瞳不清楚她知道多少。这并不重要。

心照不宣的对话冷却了气氛。

希面露犹豫，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能够理解小瞳，如果小瞳希望，我也想陪伴大家一起走下去。大家想要拯救学校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是，在此之前大家有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

（梦想吗？不单是为了解决废校危机。）

（能让大家绽放笑颜的不是那种肤浅的东西。）

瞳脑海里思绪万千，未能得出答案，或者说少女潜意识想要逃避。

“没错……”希的话语像拂晓的光。

（大家的宝物，爱乃也拥有的东西。）

（啊，没错，我早该明白，这个空洞人生缺失的东西。）

瞳的嘴角挂着苦涩。为什么那么喜欢缪斯？也许和这个问题的答案惊人的一致。如同萤火虫被光吸引，瞳享受着和大家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哪怕成为影子，少女也渴望着卑微的喜悦。

希小嘴开合。

声音被海风吞噬。

瞳怔怔地读懂了那个词。

一瞬间被撕开所有伪装的无助感。

瞳快要感到痛彻心扉而抱住胸口。

少女们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瞳——”

“希——”

大家不约而同早起，一齐来到海边，果然发现了偷跑二人的身影。

瞳愕然转身时，微不可察的落寞已然隐去，换上轻柔的笑容。

希看得分明，心里给对方挂上说谎者的标签。

少女们笑嘻嘻地跑过来，抵达之前，瞳和希依然做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最后的交流。

“没问题吗？她们是如此憧憬着你，而你，连真正的心意都不肯露出一角。”希飞快地说完，然后冲着大家招手。

（没关系的吧。）

瞳在心里默念。

（因为……）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一无所知的少女们还噘嘴抱怨瞳和希偷偷出来散步，瞳双手合十，连连道歉。

最后，十位少女手拉手看日出。穗乃果的脸蛋被朝阳映得通红，兴致勃勃地号召大家高举双手。

“缪斯，music，forever！”

天真地许下永不落幕的诺言。

瞳表面上无奈，心里有所触动，眼睛一酸，悄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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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瞳的家中。

南条爱乃揉着眼睛爬起来，嘟囔着：“瞳瞳，让我再睡五分钟嘛。”

清醒以后，才想起妹妹不在的事实。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被瞳恶狠狠地拽起来，形成条件反射。爱乃看了看表，抛开吃早饭，时间有点早，又没了困意。

“有点寂寞。”一个人自言自语。

爱乃悲观地想起瞳曾吐槽，如此颓废的女人，如果她不在的话要怎样活下去。

（好好收拾房间，让瞳瞳大吃一惊。）

这个念头一起来便克制不住。

（我想的话也是能办到的！不能老是让瞳瞳牵挂。）

爱乃强打起精神，有模有样地当起家庭主妇。

桌上放着瞳最爱看的一本书，名为《罗生门》。一直放着不管恐怕会沾上灰尘。爱乃抓起它，正要塞回书架。书页中飘出一张白纸，悠悠落地。

（糟糕，不会是把书撕坏了吧！）

爱乃脑补出瞳发怒的样子，慌忙弯腰去捡，却因为纸上的文字而愣在原地。

这是一首歌，其中一行清秀的字触目惊心，让爱乃产生不可名状的悲伤。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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