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叛逆之夜 第二十章·收点利息

季川单手撑住墙，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酒德麻衣的眼睛，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都喷在彼此的脸上……这种姿势通常出现在爱情电影或者言情小说中，接下来就应该忘情深吻。

可惜现实却并没有那么美好，因为季川的长刀正架在酒德麻衣的脖颈上。

“燕返？”酒德麻衣轻笑着说，“身为宫本武藏的传人，却用佐佐木小次郎的成名绝技？”

“有什么区别么？我可没有你们日本人那么讲究。”季川遗憾地叹了口气，晃了晃手中的长刀，“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么？”

“女人的事情男人最好少问。”酒德麻衣用刀柄敲了敲他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季川没有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酒德麻衣的另一柄古刀正抵在他的心脏处，冰冷的触感在皮肤表面扩散。

而他的长刀此刻却被一根根微不可查的细小银线缠绕住，即便再用力也无法前进丝毫……他在使出燕返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再想要收刀也来不及了，最终就被这些该死的银线所阻碍。

“我猜你是用冥照把这些线也隐藏起来了吧？所以我才会看不到。”季川无奈地耸耸肩，“看来你并不是刻意选择从背后突袭，而是因为我正巧背对着这些银线……是我大意了。”

“嗯，你的察觉力不错。”酒德麻衣上下打量着他，愉悦地微笑，“现在谁赢了？”

“当然是你，愿赌服输。”季川松开长刀，高举双手。

“这么干脆？算你有器量。”酒德麻衣轻声哼哼。

“是男人就应该信守承诺。”季川低下头，嘴角忽然牵起一丝诡秘地笑容：“不过嘛，之前让你一次，现在得收回点利息了吧？”

“什么？”酒德麻衣一愣。

就在此时，季川的眼瞳中瞬间燃起淡紫色的灵魂之火，他轻声颂唱着言灵，视线在顷刻间就被猩红的血色覆盖，无数狰狞扭曲的裂痕切裂了世界。

下一秒，他屈指点在酒德麻衣的古刀上，经过千锤百炼后方才锻造出的玉钢便在不可忤逆的死亡意志下被碾压成齑粉！

紧接着，他并指如刀，指尖如摧枯拉朽般斩断了阻碍在前方的银线，最终轻轻触碰在酒德麻衣的面纱上。

于是，黑纱顿时破碎成无数翻飞的碎片，如蝴蝶般飘荡在月光下。

“这样才对嘛。”季川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酒德麻衣，笑容却又那么清澈无邪。

这一刻，言灵之力轰然崩溃，猩红的血液从他的眼角滑落。

清冷的月光下，酒德麻衣的容颜终于暴露了出来，她的肌肤光滑细腻，素白如雪；眼眸如冰海般沉静，眼角涂有绯红如血的眼影；同时又留着剑道少女般的高马尾，两条长鬓垂落到肩膀上。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明白了一个见鬼的事实……

——原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季川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她的脸而已。

-

“真不愧是他的行事作风。”目睹了一切的楚子航摇摇头，他虽然一开始隐隐有些预感，但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我承认我开始看不懂了。”诺诺说。

“其实季川根本就没想过要击败酒德麻衣来获得情报，否则他在将酒德麻衣逼入墙角后就不该停手。”楚子航淡淡地说：“言灵·冥照的效果只是隐匿身形，并不能无视物理攻击，季川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锁定了酒德麻衣的位置，如果继续挥刀砍下去，我觉得胜率至少有70%。当然不排除酒德麻衣有隐藏实力的可能。”

“不明觉厉。”诺诺耸耸肩，

“习惯就好。因为他觉得美女是稀有物种，所以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是美女他都会特别对待。”楚子航有些困倦地靠在长椅上，闭上了眼睛。

今晚又是斗地主又是连番激战，他已经很累了，所以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这是什么逻辑？”诺诺低头看了看睡梦中的楚子航，又扭头看了看正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季川与酒德麻衣，心想还是不要去充当电灯泡了为好。

-

列车驶过轨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也随之响彻。

两道明亮的光芒从隧道深处亮起，高速列车如刀锋般刺破夜幕，又像是瞬间卸去了所有速度，稳稳地停在月台旁。

列车的门缓缓打开，冷厉的中年男人戴着呼吸罩走了出来，他环视着一片狼藉的芝加哥火车站，顿时惊呆在原地。

原本如教堂般的繁华建筑现在已经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玻璃幕窗全部被震碎，大理石地板上满是被火焰肆虐的痕迹，十几具残破尸体横陈，数不清的弹片散落，鲜血也凝固成斑驳的痕迹，数根雕刻着花纹的石柱裂开了狰狞的缝隙。

简直就像是有人投放了一抹燃烧的汽油弹，连天花板都龟裂开来。

如果是普通人类见到这一幕必然认为是恐怖分子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见鬼。”施耐德揉了揉眼睛，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作为这一事件的受害者，季川、诺诺和楚子航同时抬起眼睛，又同时开口：

“哟，你终于来了？”

施耐德皱眉，心想这语气好像在抱怨我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一样，铁路工人罢工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在三人旁边，倚在墙上的酒德麻衣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