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叛逆之夜 第二十七章·爆血

沉默中，楚子航收紧十指，忽然沉声说：“带我去卡塞尔学院！”

“你说啥？”

季川一愣，脱口而出：“去哪破地方干嘛？都是一群疯子，还要强逼着你签什么劳什子契约，不如当个野生的混血种自在。”

楚子航疑惑地皱起眉，“可是你说过什么‘血之哀’，混血种总是会自动汇聚到一起，这是逃不过的宿命，还说我们终将踏上战场，与龙族不死不休……”

季川一拍额头，神情愈发无奈了：“大哥，那是我为了套你父亲的话瞎编的，只是为了试探他对秘党的态度而已，其实我跟他的想法差不多。什么宿命血之哀，还战场呢，都是胡扯！混血种社会那么大，又不止卡塞尔学院一家可以去。”

“可那毕竟是你的长大地方，为什么听起来你好像对那里很排斥？”

“废话，十年来一直被几个糟老头围着团团转，逼你干这干那，不排斥才怪！”

季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按理说我确实应该把你带回卡塞尔学院，至少也要上报。因为你的言灵是排在序列89的高危言灵，杀伤力很大，秘党不可能放任你这个人形炸弹在人类世界中瞎逛。但我们毕竟朋友一场，这事我给你兜下来，等我汇报任务的时候自然会将有关你的一切抹去。”

他顿了顿，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毕竟你父亲也不想让你去那里，我可以帮他完成这个心……”

“可我不想！”

楚子航冷冷地打断了他，神情变得狰狞起来了，就像是瞬间出鞘的利刃，锋利又摄人。

“你知道那种躲在别人身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救你而不顾生死，而你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的逃跑的感觉吗？你懂那种无力和悲伤吗？如果你明白，你就会懂我此刻的心情！”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眼瞳中亮起了刺眼的光芒，却又瞬间黯然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冲你发泄。”

“但我需要去卡塞尔学院，去了解我的身世，或许……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他直视着季川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然。

像是被那种倔强的眼神逼退了，季川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三年，等我们高中毕业之后就回卡塞尔！行了吧？”

他不满地撇撇嘴：“本来我还想在外面多浪几年的，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就只好做一下牺牲了……”

楚子航愣了一会，显然是没想到季川那么快就答应了，于是便轻声说：“谢谢。”

“谢你妹啊……”

季川小声嘀咕，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双手垫在脑后，对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其实他又何尝不懂楚子航的那种无力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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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谈完了，两人之间进入了沉默的状态。

楚子航显然装着一万个心事，正对着窗外默默发呆，或许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开迈巴赫的男人会不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季川却满脸怨念地猛按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无非是咒骂学院领导神经病以及诅咒那个发明出任务报告这种东西的人一辈子娶不着媳妇什么的……

总是让他来写任务报告简直烦死人了！

他该怎么说？被同学他爹开车回家然后开着开着就闯入了尼伯龙根，还误打误撞碰到了奥丁被捅了个穿？最后还离奇的看到了一些画面，于是感动得泪流满面么？

真【他】妈的坑爹！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将打完的报告删除之后，季川烦躁的扣上了手机，无意中瞥了一眼发呆中的楚子航，脑子里不知冒出了什么鬼主意，笑容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面瘫，别发呆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面瘫？

楚子航显然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称号，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季川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说：“其实啊，在混血种当中，血统也是分等级的，强大的有S级，弱的有D级、E级，你知道你是什么等级么？”

楚子航默然地摇了摇头。

“大概是B级吧，不算高也不算低。”季川耸耸肩：“那天我取走你的血液样本就是为了这个，虽然你的继承的龙族基因很强，但由于你母亲是普通人类，所以血统被大大的弱化了。”

“哦。”楚子航的神情看不出失望。

但季川却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眼中闪烁着诡秘的光芒：“我知道你是骄傲的人，你的能力很出众，但是到了卡塞尔学院里就变成了个普通人，那里的A级血统很多。更何况……你一定还想再回到那里吧？回去跟奥丁一战，用御神刀·村雨砍下他的头颅，然后寻找你父亲的踪迹。”

“我说的……没错吧？”

楚子航瞳孔微微收缩，十指不经意间开始用力，指甲便深深嵌入了掌心。

季川说的没错，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可以不去在乎自己是否优秀于别人，但他却不可以让自己弱小，他需要力量去完成一些事情……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变强。

“是的，我的确需要力量。”

他抬头凝视着季川的眼睛，低声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季川一挑眉，笑容变得愉悦了起来：“当然有，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问你了，不是么？”

“具体的办法呢？”

“爆血。”

“那是什么？”

“一种炼金技术，用精神来压制人类基因，让龙类基因暴涨，借此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季川摊开双手，眼中燃烧起狂热的光：“我也只是听说过有这种技术而已，它在几个世纪之前被称之为黑魔法，但在19世纪秘党中有人重现了这种技术，用来提纯血统，这也是初代狮心会的由来。”

“很难搞到手吗？”楚子航皱眉。

“对我来说很难，但对你来说或许很容易。”季川直白的说。

“为什么？”

“因为学院里的那些老家伙一直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啊……”

季川遗憾地叹了口气：“曾经年少不懂事，知道有这种东西之后就跑去跟继父要，结果被狠狠的拒绝了，还把有关爆血的所有资料都封存了起来。只因为我的血统是S级，龙族比例已经达到了临界血限，他们说如果我再使用那种魔鬼的力量，就会彻底堕落，成为死侍，就像奥丁手下那批跟班一样。”

他顿了顿，不满地轻哼一声：“但我就不信这个邪，凭什么S级就不能用爆血？我继父那老东西也是S级，我就不信他没用过！”

“所以啊，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么？”

季川微笑着发出了邀请。

爆血的技术是他多年来心中的一根刺，在被奥丁打败后，这根刺就愈发的尖锐起来了，令他如坐针毡。但学院里那些老家伙的防备实在做的充分，他用尽各种方法都不能窃取到一丝一毫的资料。

而当他看到楚子航时，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种想法：既然他不可以接触到狮心会的有关资料，那楚子航为什么不可以？只要到时候准备工作做的充分，两人配合着演一出戏，爆血的技术也未必不能入手。

楚子航迟疑了片刻，眼中闪过了某种决意：“可以，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嘿嘿，我果然没看错人。”季川眼前一亮，又轻笑着摇摇头：“现在还不着急，只要你答应了就行，具体的行动等我们去了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再商议，现在说了也白说。”

“我明白。”

楚子航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一旦下了决心，就绝不会动摇。

“那我们以后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季川微笑着【伸】出手：“预祝我们的成功。”

“但愿。”

楚子航也【伸】出手。

两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同时用了些力，但却不会使对方感到疼痛。

“爆血啊……”

窗外昏黄的阳光映入视线，季川无声地翘起嘴角，眼中却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机——

奥丁，下次再见面时，我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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