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叛逆之夜 第二十章·亡曲

在时零的领域中，雨滴几乎凝固在了空中，巨浪的咆哮声被无限拉长，汹涌的水流在季川面前停滞不前，一切都像是一场慢动作电影。

季川错愕的扭头，看到男人站在迈巴赫前，七窍流血，神情狰狞，眼瞳中的璨金色如火般燃烧。

“快点啊小祖宗！”

男人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黑箱子：“不然我就只能拿这个来换我们的命，那样就亏大了。”

什么东西竟然能作为与奥丁谈判的筹码？！

季川瞥了男人手中的箱子一眼，神情诧异，但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好转身挥刀，言灵之力再度爆发！

他迎着浩瀚的怒浪狂潮逆袭而上，左眼中紫光狂闪，刀锋切割出一条狰狞又恐怖的创痕，由无数雨滴所组成的水流巨浪便轰然破碎！

“干得漂亮！就这样端掉奥丁，我们就都能活命了！”

男人发出嘶哑的笑声，脸色苍白，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纸人，就连领域都出现了一丝紊乱的波动。

楚子航默默的站在男人身旁，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在原先所建立的世界观崩溃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那么渺小那么卑微。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只能默默地做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朋友浴血厮杀。

他是个骄|傲的人。

可现在，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却产生了一丝裂痕。

楚子航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璀璨的金芒在他眼瞳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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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东西临近崩溃了，被延长的时间渐渐有了一丝动摇，季川眼神一凛，身影便犹如飓风般狂奔而出，无数细小的雨滴被他撞碎，缓缓地在空中漂浮。

瞬息间，他跨越了短短不到几米的距离来到了奥丁的面前。

近在咫尺时，季川才能感受到从神王身上爆发出来的无穷威压，便如无形的大手碾压身躯，连骨骼都吱吱作响。

若是换一个血统较低的混血种，光是奥丁身上的威压都足以让其失去战斗力了。

“抱歉，请你去死吧！”

猩红色的死线季川的眼中浮现，他漠然的举起右手，心中所埋藏的杀意爆发，汇聚在锋利的长刀之中，刀身便发出清冽的共鸣。

斩落！

轰！

这一刻，静谧的世界轰然坍塌，时光恢复了正常。

滔天巨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滂沱大雨从天而降。

恍若有流星之光划过，虚空顿时被一道凄厉的剑痕撕裂，直至蔓延到无尽的黑暗中。

“结束了么？”

男人无力的靠在迈巴赫上，刚刚支撑那么久的言灵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眼中的金芒如烛光般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应该吧。”

楚子航也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过度紧张的缘故，指甲不知不觉间已经嵌入了掌心。

-

凭借刀锋撕裂了奥丁的身影后，季川站在冰冷的雨水中，浑身湿透，左眼的剧痛如潮水般蔓延到神经深处，鲜血顺着眼角汩汩流出。

这是使用言灵过后的副作用，左眼会暂时失明，并带来无法言喻的剧痛。

他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剧烈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过热的身体渐渐降温下来。

突然间，季川像是想起了什么，便猛然抬起了长刀，瞳孔骤然收缩。

不......不对劲！

即便是斩中了死线，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都会被切割，但刀锋触及到奥丁的时候，他也应该有一种撕裂什么东西的感觉......但刚刚那一击太轻盈了，就像是在空气中挥刀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

难道......

就在这时，他背后突然升起刺骨的寒意，因为有阴影悄无声息的将他笼罩！

季川本能的转过身，猛然将长刀横在胸|前。奥丁的冈格尼尔便在下一刻呼啸而至，裹挟着无边的巨力，重重的砸在了长刀的刀身之上！

锵！

长刀应声折断，冈格尼尔声势不减的横扫在季川的胸膛上，澎湃的巨力将他死死嵌入了地面中，柏油路面上的积水便飞溅起来。

“臣服吧，人类。”

奥丁跨坐在八足铁马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季川，声音清冷又威严，深蓝大氅在风中飞扬。

“咳咳，我就知道想杀你不是那么容易......”

季川猛地咳出两滩鲜血，胸前的几根肋骨大概被砸断了，还有一根嵌入了肺部中，这样的伤势换做常人已经要重伤垂死了，但若是血统强大的混血种，还可以倚靠龙血进行自我恢复。

他艰难的咧嘴一笑，眼神却没有丝毫畏惧：“毕竟你是奥丁啊，众神之王奥丁，不过说起来你应该也是龙族吧？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神这种东西？”

奥丁没有回答，只是漠然的凝视着他，独目中像是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你不会死，我将赋予你生命，你会变得更加强大。”

“更强？”

季川像是彻底放弃抵抗了，瘫软在地面上，tian了tian嘴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挑战你么？”

奥丁沉默不语，手腕一转，枪尖便缓缓刺入了季川的胸口。

可季川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那是因为我想知道神究竟有多强啊......然后我就可以变得比神更强，就可以杀死神，再去寻找比神更强的生物，再挑战他，变得更强，更强......”

他凝望着漆黑的天空，突然间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芝加哥的贫民窟，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里。

那个时候，他那么孱弱，那么卑微，被命运压迫的抬不起头来。

他以为他变强了，远远凌驾于凡人之上，可又在神祗的面前输的一败涂地......原来在神的面前，他还是像十年前的那个小孩子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像是个笑话。

如今他就要死了，冈格尼尔已经刺入了他的心脏，他不害怕，他仿佛从一出生就没有恐惧这种情绪，自然也不怕死......

可是，却为什么觉得好不甘心呢？

“我会满足你的，神从不对人类撒谎。”

奥丁傲慢的抬起头，长|枪猛然一刺到底，一蓬鲜血飙射到半空中。

“可惜，你却没有机会杀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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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更新有点晚，今晚实在是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