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叛逆之夜 第五章·交谈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顶层】

“说吧，这次回来找我干嘛？”

宽敞的办公室里，阳光从露天屋顶的玻璃窗上照射进来，季川坐在阴影中的转椅上，抬起眼睛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老男人，轻声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么？”昂热挑了挑眉，似是落寞的叹了口气：“要知道我可是你的继父啊，可是你却总是不爱跟我这个老人交流，真是让我痛心。”

看到他这幅样子，季川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开始毒舌：“得了吧，130多岁的人了还好意思当人家干爹，难道你不知道代沟这种东西么？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还交流个P！”

“谁跟你说的？”昂热瞪了他一眼，嘴里哼哼着：“不就是二次元和动漫么？搞的跟谁没看过似得，什么火影海贼王死神小学生，别把我想得那么脱线！”

“好好好，你潮你最潮！”季川叹了口气，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他知道昂热看似年老但却拥有一颗年轻的心，穿着总是紧跟时代潮流，还会风骚的在胸口塞上一朵玫瑰花，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不就行了，总是嫌我老算是怎么回事......”昂热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季川，忍不住点头赞叹：“不过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又变帅了，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培养出的孩子。”

喂，我长得帅那是基因问题，跟你的培养有个卵关系啊！

季川瞪大了双眼，深感这只老狐狸的厚颜无耻，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居然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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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了，说正事......”

客套完了之后，昂热干咳两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今天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临时召开了一次校董会，你猜猜具体内容都关于些什么？”

季川微微一愣，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有关校董会的事情，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关于我吧？”

“不然呢？”昂热叹了口气，把从弗罗斯特拿里的资料扔到季川面前，“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已经开始针对你了，校董会也对你之前的表现很不满。”

“我靠！这帮小婊砸！”季川翻了翻那些打印好的文件，目瞪口呆：“竟然把我的光荣战绩全翻出来了，这帮家伙得有多喜欢我？”

毫无疑问，这些文件里记录的是他从小到大的行为记录，小到恶作剧，大到聚众斗殴，竟然无一例外的查出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深感校董会的强大！

“谁知道呢。”昂热耸耸肩，忽然皱起了眉头：“不过我怎么看你有点兴高采烈的？”

“废话！这些战绩我本来以为就会一直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没想到校董会的那帮家伙居然又给我翻了出来，也算是了结我心中的一桩心愿啊！”季川越翻越兴奋，很快就沉浸在多年前的作死回忆当中，无法自拔。

“噢天呐！”昂热扶额长叹，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够了够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已经对你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质疑就质疑呗，反正我从来不屑去向别人证明自己。”季川抬起眼睛瞥了昂热一眼，眼神淡然而又傲慢。

开玩笑！他又不是什么热血日漫的男主，那些费力不讨好整天想着让别人认同自己的家伙简直蠢爆了！

“不，你需要。”昂热沉声说：“今天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召开临时会议，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加图索家的唯一继承人，也是数百年来唯一的天才，凯撒·加图索走进校董们的视线里。”

“不过加图索家的那孩子也确实很有意思，是个跟你一样目中无人的中二病，他在所有校董的面前公然用了他母亲的姓氏，害的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当场被打脸。”

他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不过为了跟你争夺未来秘党领袖的身份，加图索家族可是会不留余力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顿了顿，继续说：“再过几年，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就要入学了，他年龄比你大，在这方面你已经失去了一项优势。以他们加图索家的实力，很快就可以在学院里打下坚固的基础。如果你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个校长继承人的身份真有可能不保。”

沉默中，季川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毫不避讳的迎向了昂热的目光：“他们喜欢挣，那我就让给他们好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当什么领袖，是你强行把我推上了这个位置，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昂热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声叹了口气：“可你的血统和言灵实在太过特殊，如果你没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去震慑别人，很可能会被校董会拿来当成一个屠龙的人形兵器，而不是作为一个混血种，一个活生生的人。”

季川皱起眉，眼神瞬间凛冽了下来：“这件事，别告诉我你摆不平。”

“很抱歉。”昂热低声说：“混血种的世界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校董会中也并不是最有优势的一个，我目前只能通过暴力来暂时保住你，但你最好相信，他们早晚会有暴起发难的一天。”

季川直视着昂热的眼瞳，手指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没关系，如果他们窥窃我的言灵，那想必他们也不介意亲自感受一下吧？”

昂热紧锁着眉头，面沉如水：“季川，你的杀心太重了！”

“可是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季川摊开手，笑容玩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进化论中的理论，弱者任人摆布，强者矗立云端。这个道理，我十年前在芝加哥的贫民窟中厮混时就已经明白了。”

“看来你还是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啊……”昂热深沉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当初在贫民窟找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心里藏着一头狮子。这都是我的过错，你父母过世前曾拜托我去芝加哥将你带走，但当时北美有一只龙苏醒了，我不得不去杀死他，等我几个月后再去芝加哥时，已经找不到你了。”

“所以我就在那个贫民窟了过了五年。”季川淡淡的说，这件事其实早在十年前昂热就已经告诉过他，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有父母，有名字，有姓氏，而不是一个从臭水沟里拣出来东方贱种。

真是幸运啊！

“是啊......”昂热抬起头，阳光透过了窗户，洒落在他苍老却又英俊的脸庞上：“你的父母都是非常优秀的混血种，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小夫妻，只可惜在他们生下你后不就就去参与了一项考古工程，在埃及的陵墓中发生了些意外，双双牺牲。他们临死前用无线电告诉我，他们还有个孩子叫做季川，希望我能去芝加哥找到他，并将他培养成最优秀的混血种，永远的站在屠龙的最前线，这也是你们季家的祖训。”

“哦......”季川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虽说听到昂热说这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情难免有些触动，但父母家族的观念对于他这个孤儿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太过遥远。

就像是一场幻梦，真实却永远也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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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昂热的叹息声再次响起了：“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唠叨，话题也不知不觉的扯远了，刚刚的话你就当个故事听吧，最终怎么选择在你，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去挣这个领袖我也会尊重你，到时候我会尽量在校董会上保住你，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季川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昂热一眼，不明白这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人为何这么容易的就让步了。

“你也别吃惊，我虽然是个为了屠龙不择手段的复仇者，但我也是你的继父。”昂热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轻将一份文件递到了季川面前：“这里面记录了我给你安排的一项任务，如果你想通了，就将它拆开，然后完成他，向全世界的秘党公然宣告，你季川，才是未来混血种社会最有能力的领袖！”

季川眯起眼睛，拿起了那份文件，只感觉有些沉重，就像是把什么沉重的担子扛到了肩膀上一样，令他不敢轻易做出选择。

“去吧，孩子。”

昂热微笑：“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选择权始终都在你的手里，拿着这份文件，想好了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