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瓦罗兰 3.亲妹妹不如干妹妹

第三章·亲妹妹不如干妹妹

银行抢劫事件已告一段落。

目睹此事经过的人们自然是议论纷纷，毕竟，学园都市中拥有能力的就只有四层左右，并且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LV1与LV2的低能力者，看之前的那名劫匪，仅仅只是LV3的发火能力者，就自信到跑来抢劫银行了。

只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一下就遇到了两名能力不下于他、甚至比她更高的少女前来阻拦，并且在最后，出手将最后一个意欲逃跑劫匪的汽车轰飞的那位，更是最高等级的超能力者，LV5中排名第三的「超电磁炮」！

（真不愧是常盘台的王牌啊……LV5都是那样的吗？）

看着在众人注目之下坦然自若，并且还在和白井黑子斗着嘴的御坂美琴，坐在长椅上的佐天泪子感叹之余，内心也不免升起一股羡慕之情。

（如果，我也有能力的话……）

“佐天同学，没事吧？虽然说拯救那个孩子的确很了不起，但你怎么能突然间跑过去呢，幸好没出其他的意外，而只是像这样……不对！这样也很糟糕了，怎么样，佐天同学，伤口还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吧，总觉得这样弄太简陋了！”

她的身边，紧张过度的初春仍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不停地嘘寒问暖着，那副对待病危人员的态度弄得佐天泪子哭笑不得：“没事的，初春，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只要这样处理就完全OK了！”

指着额头上的创可贴，她摆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

“真的？啊～～～，太好了！”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初春这才安心下来。

“没这么夸张啦……”佐天泪子苦笑着，正欲说什么时，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猛然转头——

“哈啊?～，星斗，如何？库拉很厉害吧，那么有冰激凌作为奖励吗？”

“库拉真厉害，待会我请你吃最喜欢的草莓冰激凌。”

“呼呼～，那库拉要吃十个！”

“不许！十个太多了，小心吃坏肚子。”

“~~o(_)o~~诶！没问题的～～”

“不行就是不行。”

或许是气氛的原因吧，几乎没人将那两个人看成情侣，旁人看来，那就是一对相处得其乐融融的兄妹，向兄长撒娇的可爱妹妹和宠溺着妹妹的温柔哥哥，只是看着就会让人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但是愣愣注视着的佐天泪子，脸上却逐渐失去了血色。

因为那个人是——

“怎么了？佐天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

初春的话让佐天泪子回过神，她摇摇头，“没事。”想露出一个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在这一瞬间好像变得十分僵硬，使得那表情很是勉强。

“脸色那么难看，果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是真的……！我真的没事。”

佐天泪子站起身来，拉住了初春的手，之前因拯救孩童而产生的喜悦全部不在，她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得远远的，离那一幕，离那个人……

“泪子。”

并不算多么大声的呼唤，却让泪子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放开了握着初春的手，她缓缓转身，对着走过来的黑发少年，嗫嚅半晌，还是缓缓出口：“哥哥。”

哥哥？佐天同学的哥哥？！！

曾设想过对方形象的初春条件反射般的捂住裙子，但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简直可以拿他的照片来当做百科字典里贵公子图解的温雅少年，就像是裙子再次被掀起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另一种意义的掀起。

“诶诶诶诶？！！！！”

一旁的初春一下就凌乱了。

走到泪子身前，目光从她额头上的伤口略过，看着她平静中带着点倔强的表情，黑发少年轻叹了口气，眼中流过了很多情绪，最终听到他这么说：

“你刚才不该那么冲动的。”

「冲动」

听到这个词，泪子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我，我只是……”泪子低下了头，将表情遮掩住，同时低声叙述着，“我只是，想救那个孩子……而已”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

解释，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直接面对劫匪的她能得到你的表扬，而我只是去救一个孩子，却只能被你指责？

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啊！

忍不住瞟向后方那个蓝发女孩，她此时正无聊的打着哈欠，一手随意的拨弄头发，晶莹的冰屑从发丝间隐约而出。

能力。

是因为能力吗？因为她有能力，而我只是LV0，所以才这样吗？

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所以连笑容也不愿对我露出吗？

“佐天同学！”

双马尾的白井黑子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虽然是叫着佐天泪子的名字，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少年，径直走到两人中间，将少女护在自己身后。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紧盯着少年，她语气不善的问道。

少年没有答话，他先是看着将泪子保护在身后的动作，然后才看向她本人。

“这个，白井同学。”黑子的身后，佐天泪子小声的道，“这一位，是我的哥哥。”

“诶？哥哥？！！”

她惊讶的望着少年，这时的他已经露出了十分温雅的笑容：“抱歉，可能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但我的确是泪子的哥哥没错。”

“那、这样的话……”知晓自己摆了个乌龙的黑子有些局促的撇开视线，“抱歉，是我误会了。”

“不，根本不用，你会误会，完全是因为担心泪子所致，能有你这么为她着想的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边才应该向你们道谢才是。”温雅笑着的少年就像是《源物语》里走出的贵公子一般，完全从自己妹妹角度处出发的观念更是彻底征服了前面的两个少女，特别是初春，本来就憧憬着大小姐贵公子的她此刻简直就要晕过去了。

“哪里哪里，这边才是这边才是，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白井黑子，这位是初春饰利，还有这一位是……”

“不必了。”

白井黑子的话被打断，是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稍远距离的御坂美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我知道你是谁。”

“佐天……星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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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泪子与初春一起走在回去的道路上。

“呼～，今天发生的还真多。”初春很感叹的呼出一口气，“不过还真没想到泪子同学的哥哥会是这……啊，抱歉，我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失礼了！”

如果是平时的泪子的话，应该会立即说着‘什么失礼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初春你给我说清楚！’的话，然而此刻，泪子却是一声不应的埋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样子让初春有些担忧。

为了让友人打起精神来，初春使劲的寻找着话题：“不、不过，没想到佐天学长和御坂同学居然认识，并且在之后还一起留了下来像是要商谈什么的样子。”

认识吗？泪子在心中想着，那个时候，面无表情的御坂美琴，与微笑中夹杂着类似嘲笑性质的哥哥，两人之间，真的是友人间的重逢吗？

“不过啊，说起来，我曾经偶然查到过「第八位」的姓名，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和泪子同学你的哥哥一样，也是叫佐天星斗呢。”

她转头看向友人，然后看到了神色有异的佐天泪子。

“咦？御坂同学也是LV5，她和你哥哥认识……”诸般信息结合之后得出的结论，初春难以置信的说着，“难不成，你的哥哥，就是那个「第八位」？！！！”

“是、是啊……”泪子笑得很是勉强。

……………………

…………

本来温度恰宜的天气，因时间的流逝反而显得略冷，逐渐萧瑟起来的风中带上了些许肃然的味道。

面对面站立的两个人，更像是在对峙。

“那么，御坂同学要我留下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佐天星斗。”

“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佐天星斗疑惑地望着对方。

“我找你很久了。”

“恩……？”

“称号为息吹风暴（StormDictator），排行第八位的超能力者，学园都市最强的空力使，就读于五大名校之首的长点上机学园……”

御坂美琴，平静的说着，这人所共知的事情。

而佐天星斗，安静的听着。

“我要找你，并非是源于以上这些信息，而是因为……”

御坂美琴的刘海间，跃动起了湛蓝的闪电。

“你是一个……人渣啊！”

“哦？”佐天星斗，好似十分意外的疑惑了一声。

“不管是熟识的邻桌同学，还是接头偶遇的陌生路人，都是任凭自己的心情而对女性随意出手，并且没有丝毫责任感；凭借自己的资本与如簧的巧舌与对方交往，而在厌倦之后又不留情面的将其丢弃；同时与复数位的女性保持亲密关系，且毫无顾忌；只是因为一个打赌，就去试验别人爱上自己的时间最短要多久，卑劣的玩弄着少女的内心；故意与两个关系要好的女孩保持**关系，然后在一旁笑看二人为自己反目成仇……”

一件接着一件，御坂美琴，平静的叙述着，然而谁都能看出，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潜藏在那之下的，不知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而对于这些指责，佐天星斗，淡淡的笑了起来。

“呵……其实，这还真是污蔑我了。”

不再是之前温雅含蓄的微笑，仅仅只是嘴角的弧度更上扬了几分，就勾勒出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是如此的肆意，如此的张扬。

如此的，飞扬跋扈！

“毕竟啊，她们都是，心甘……”

话音未落——

一道橙色光芒闪电般划过颊边，那是完全由雷电构成的长枪。

几乎能闻到空气中的浮尘被烤糊的味道。

保持着偏头的动作，看着雷电来源——「超电磁炮」御坂美琴，佐天星斗，嘴角毫不掩饰的勾勒出讽刺弧度，挑衅般的，说完剩下话语：

“……情愿的。”

御坂美琴埋下头，身子轻微颤抖，就像是在拼命抑制住怒气一样。

然后，她把手插进裙子的口袋中，不一会儿，掏出了一枚游戏场的代币。

“你的确不是人渣，你连人渣都不够格，不过也幸好如此……”

少女用拇指，把硬币叮的一声弹向天空。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使出全力了。”

硬币一边旋转，一边又回到少女的拇指上。

“——无需任何收敛！”

无比耀眼的雷霆从少女拇指处，瞬间爆发！

光线在接触到铁桥路面的瞬间，简直就像飞机在海上迫降一样，将两侧的柏油都翻了起来，一口气贯穿了前方所有的阻碍，而就在更前方处，是被雷光照得苍白的面孔。

以及，那未有丝毫改变的笑容。

……………………

…………

第七学期，甚至周边学区的人们，纷纷抬头，观看着出现的异景。

就好像庞大的怪兽在耳边狰狞咆哮，于剧烈刺耳的轰隆声中，橙色的光芒瞬息间划过天际，在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内，就洞穿了整个平流层，最终消失在宇宙彼端。

在那之后，仿佛空气中仍残留着强大的力量，于轨道上留下残像，而被洞穿的云层，就如波浪一般，空洞不断朝外扩展，层层席卷，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

不过那空洞却并非纯粹的圆形，而是近似于「∞」形状。

因为雷光……在中途就被切成了两半。

……………………

…………

“还真是厉害的能力呢，「超电磁炮」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什么临到最后却留手了呢？”

一片狼藉的地面，空气也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其间泛着恐怖的红光，隐隐传来烧焦的味道，就像是被轰炸机连续轰炸了几个小时一样。

“明明目标是我这样的人渣，明明已经说出了那样的台词，但在临出手的时候，却还是下意识的留了几分力气。”

浑身完好，就连衣服也没脏掉一块，佐天星斗，向着焦黑痕迹的尽头，发出了不知是讽刺还是赞扬的话语：“御坂美琴，你还真是……善良得可爱啊。”

“哼……‘力留三分’的道理你不懂吗？并且，不管有没有留力，对你来说，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才不会一样呢，刚才那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老实说，只要……”佐天星斗伸出手，比出了很短的一点距离，“……强度再提高那么一点，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佐天星斗，再度缓缓的笑了，他略埋下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毕竟，你可是「第三位」啊，而我，是排名最末的「第八位」，一个小小的……”

“——息吹暴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