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瓦罗兰 第二十五章 无意中又作死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尴尬，他原本只是想找个什么话题谈下去好让气氛稍微能活跃一点，但没想到贾克斯会说那么多，并且到最后还真期待着自己的解答。

他看样子真是走投无路了，就算是理智明白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人不可能解答自己的疑问，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里不透出一丝希冀。

简直就像是在沙漠中遥望海市蜃楼。

少年并不喜欢这种目光，他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习惯了只对自己负责的自由自在，或许会有伙伴存在但那是他们对自己负责而不是自己对他们，所以当散漫又自私的杰克·斯派洛被贾克斯如此——尽管微不足道——但切实期待着时，他想的不是‘哦，又到了我装逼的时候了’而是感觉有点……有点别扭。

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提起的话题，含着泪也要说完。

“要我解答？”

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翻了个身，轻巧地躺在毯子上，“我的解答是……不知道。”

贾克斯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安心地叹了口气，也对，本来就该是这样，不管是人生阅历还是交浅言深什么的，本来就该得出这样的结果，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抬起头正想劝慰一下少年，却发现他仍旧保持着笑容，纯黑色的眼睛隐藏在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在那一瞬间好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窥视。

“我当然不知道，我可不是你这样的人，没有你的力量，也没有你的意志，自然也不懂你的理念，不懂你的坚持，保持着轻松快乐的心情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就像你理解不了我的想法一样，贾克斯，你问错人了。”

他棉绸而丝滑的声音，轻响在贾克斯的耳边……就像在床单上爬行的毒蛇！

贾克斯悚然而惊。

在那一瞬间，好像整个荒野的黑暗都汇集在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是那样的深邃，深厚，深不见底，而漆黑的视界中，只在他的双眼燃烧着一团火焰，但那是漆黑的眼睛，漆黑的火焰，名为野心名为嫉妒的火焰！

但在下一刻贾克斯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少年瘫软在毯子上，嬉皮笑脸，无害得就像一只兔宝宝，而他眼里的火焰，也不过是篝火光芒在里面的反射而已。

“说到底，只不过是你们的立场太过纯粹了。”

没有意识到贾克斯的变化，手撑着脸颊，少年以嬉笑的态度如此说到。

“你就是一个纯粹的武道家，为了遵循所谓的武道极致而不停的磨练着自己，你的眼中还存着真善美，或许那也是你为之修行的一部分，所以你会为了变强而加入特别部队，会为了变得更强而寻求更高职位，但你无法杀掉一个已经失败的对手，因为那对于你来说是杂质，是无·意·义

·的。”

贾克斯内心中的某个部分好像被触动般鼓动了一下。

而少年的叙述还在继续：

“那名军官则是一个纯粹的洛克萨斯军人，他追寻的只有一件事——毫无掩饰的强大！所以他听说了你的强大就立刻着手招揽，在你对职位提出异议时也当即安排决斗，只不过他所定义的强大和你所认为的强大并不是一个相同的概念……嘛，毕竟洛克萨斯，他们更多的是从物质方面来理解这个词汇的——摧毁敌人！彻底摧毁敌人！从物质方面彻底摧毁敌人！这就是他们所定义的强大。”

“纯粹……这是好事，但换个词说的话就是死板，他的残酷被你视为杂质，所以拒绝，你的仁慈也被他视为杂质，所以同样拒绝，这不是某个人的错，也不是所有人的错，这只不过是世界观的冲突造成的而已，你想太多了，贾克斯。”

少年态度随意地侃侃而谈，如果不是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和稚龄的外貌，贾克斯甚至以为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个睿智而沧桑的长者——只有历经时光磨练和岁月淘洗的他们才能有这种看破一切的眼光。

“当然，我并不是说纯粹不好，因为纯粹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强大，只不过对于平凡人占据绝大多数的这个世界来说，你们的纯粹反而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你看，就像是那个小队长，他心中肯定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但是在面对更加强大的你时他只能失败，在面对军官的命令时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也只能继续向你进攻，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你反杀……不过他应该高兴，至少他并不弱小，至少也强到了足以影响你的纯粹的地步，并且日后还会化为你更加纯粹……也就是强大的养料。”

养料……贾克斯不太喜欢这个词，或许这个词义本身的含义是中性，但是用在这里，总有种邪恶的感觉。

但贾克斯还是静静地听着。

他有些意识到或许刚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尽管并非真实——但确实不是错觉。

这个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毫不在意别人生死，但本身实力弱的可怜的少年，或许真的有可能成长为那样——不是被黑暗吞噬，而是反过来吞噬了黑暗的可怕存在。

那么，要不要在这里，将这股风险消灭呢？

贾克斯犹豫不决。

在另一边，少年的话已经到了结尾部分了，“希望我这番随口之言没有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他说，“毕竟在如此众多泯然所组成的背景中，你们是唯一的演员了，所以还请保持这种纯粹，然后变得更加强大，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上演一场更加精彩的戏剧吧！”

说完，少年啪啪啪地拍起了手，为自己即兴的演讲鼓起掌来，脸上也浮现出了少许自得的表情，端是厚颜无耻。

少年这自卖自夸的模样将贾克斯从犹豫中拉了回来，或者说，在某一边加上了一个砝码。

“你……”

贾克斯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一丝犹豫，因为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可能影响十分深远的事情。

最终贾克斯下定了决心，他对少年郑重道：

“你，想变强吗？”

“……唔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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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有事在忙，所以更新可能会不稳定，没错，就是找工作的事，毕竟也到了为自己负责的时候了，所以偶尔可能会断更，不过没关系，我都记着呢，目前缺更一章，会补上的。

还有，cgm1216，谢谢你的打赏，不好意思现在才看到，不过我并不准备入V，所以还是别破费了，看到有趣的剧情时多给我几条书评就行了，这是我写下去的主要动力。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