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魔术世家 第三十六章 赌命

天正下着雨。

时钟塔外，华莱士脸色阴沉的往家族据点赶去。

有所成就的魔术师，很少有人是傻子，起码华莱士不是。他心里明白，远坂空的话虽然难听，却极有可能说出了事实。卫宫切嗣的资料，爱因兹贝伦也有，但没人愿意像远坂空一样去想，他们虽然对卫宫切嗣有所防备，但离彻底掌控这个男人差远了。

“卫宫切嗣果然不可信……混蛋，家族太大意了，如果不是远坂空，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远坂空也不是好东西，他把这些挑明，无非是想利用爱因兹贝伦家拖卫宫切嗣的后腿，可恶！”

华莱士身后，一身黑衣的言峰绮礼快速接近。

言峰绮礼并没有隐藏行踪，华莱士似乎有所察觉，有些紧张的向后望去。

入眼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黑键。

“你……啊！”

锋利的黑键轻而易举的粉碎了华莱士的护身魔术，言峰绮礼面无表情，把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却并没有急着杀死他。

“言峰绮礼……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言峰绮礼盯着垂死挣扎的华莱士，表情扭曲，似乎有些不忍，又似乎有些享受。

“远坂空要你死。”

“不可能！”

华莱士浑身鲜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但还是挣扎着叫道：“远坂空要利用我给爱因兹贝伦报信，他不可能杀我，你骗我！你弄错了，你一定弄错了……你问他，绮礼，你去问他啊……”

言峰绮礼皱眉。

他伸手拿出手机，却又放了回去。

他享受现在的感觉，华莱士的痛苦，就像毒品一般诱惑着他，他不想中断，更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言峰绮礼最终没有联系远坂空，而是面无表情的拿出黑键……

…………

时钟塔。

远坂空正对着卫宫切嗣侃侃而谈。

“卫宫切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有爱因兹贝伦的支持，拿到了传说中亚瑟王的剑鞘，被称为“远离尘世的理想乡”的概念武装，并有极大可能召唤出传说中的亚瑟王，作为麾下的英灵。我承认阿尔托利亚很强，但她并非无法战胜，如果你以为，这次圣杯战争就万无一失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卫宫切嗣脸色愈发的难看。

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卫宫切嗣却远坂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卫宫切嗣敢肯定，两人之前从未见面，但远坂空对他却了如指掌。不，不光是他，阿瓦隆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准备的底牌，是机密中的机密，除了家主和少数元老之外，就是华莱士都不知道——但远坂空知道，还万分肯定。

卫宫切嗣还注意到一个问题，远坂空口中的亚瑟王，用的是她，而不是他。（英文）

亚瑟王是女人？

卫宫切嗣皱眉，心里觉得有些荒谬。

但他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关心的只有亚瑟王的实力，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重要。

“远坂空，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企图？”

远坂空哈哈一笑，取过远坂家的圣遗物，展示在时臣面前，毫不避讳的道：“这是远坂家的圣遗物，两河流域上古时代第一条蛇的蜕皮，时臣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

卫宫切嗣脸色古怪。

圣遗物的真假很容易辨认，他敢肯定，远坂空说的是真话。

知道圣遗物，就能猜到远坂家要召唤的英灵是谁，有多强的实力……如果是古蛇遗蜕的话，那远坂家中意的英灵，多半是上古的英雄王，吉尔加美什了。卫宫切嗣知道英雄王的传说，严格来说，吉尔加美什的实力要比亚瑟王强一些，不，也许是很多……

问题是，远坂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卫宫切嗣，我不喜欢吉尔加美什，他太骄傲，骄傲到容不下我这个主人。我知道，你同样不喜欢作为骑士的亚瑟王，你是做事不择手段的人，肯定也容不下亚瑟王的骑士精神……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两家交换圣遗物如何？”

“什么……”

卫宫切嗣面色震惊。

“远坂空，你简直疯了，你这么干，时臣知道吗？！”

远坂空耸了耸肩：“他当然不知道。”

“再说了，参加圣杯战争的是我，又不是他远坂时臣。我想做的事，他可以提建议，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接不接受，那是我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干涉。”

卫宫切嗣心里的忌惮越发严重。

只有疯子才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但远坂空绝不是疯子，一个疯子不可能把自己逼成这样。卫宫切嗣低着头，心中的思绪如海浪般翻涌。

“我拒绝。”

卫宫切嗣抬头，随后他震惊的发现，远坂空脸上看不到半点失望，就好像他不是拒绝，而是接受一样。

“能说说理由吗？”

“没有理由。”

远坂空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冷淡：“这就是我最不喜欢你的地方，卫宫切嗣。”

随后，远坂空拿出第二份圣遗物，冷笑着放在卫宫切嗣面前。

“卫宫切嗣，你喜欢损人不利己，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我打算再给你一次机会，Saber是我看中的职阶，不管你把不把阿瓦隆换给我，占据Saber职阶的，只会是我远坂空，不会是你卫宫切嗣。这是贞德的圣遗物，如果我使用它，就能召唤出法兰西的圣女贞德，她同样是Saber职阶。卫宫切嗣，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问你，你还是不愿意把阿瓦隆给我吗？”

卫宫切嗣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远坂空这一招太狠，简直可以用釜底抽薪来形容。

如果Saber职阶被占据，那阿瓦隆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他的召唤就和没有圣遗物一样，只能碰运气，至于出现的是什么英灵，那只有天知道。

他早就算好了这一切，连自己的反应，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卫宫切嗣几乎把牙齿咬碎，远坂空太可怕，比什么言峰绮礼更可怕十倍，这是他做梦都不想面对的敌人。

几十分钟的交谈，卫宫切嗣一败涂地，他终于崩溃了，浑身无力的躺在椅子上，道：“远坂空，你赢了，阿瓦隆是你的了。”

“很好。”

远坂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阿尔托利亚，你是我的了。

“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远坂空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卫宫切嗣：“说吧，什么要求。”

“我要你把贞德的圣遗物给我。”

远坂空轻蔑的看着他：“垂死挣扎！”

卫宫切嗣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屈辱。

远坂空说的半点没错，他的确是在垂死挣扎。他所有的自信，所有的信念，早就被眼前这个男人踩得粉碎了，但他仍然要争，并不是他看上了贞德，而是为了保存心底那最后一丝自尊和自信。他需要这一丝自信，否则，他根本无法面对远坂空，更不要说在圣杯战争中与为敌了。

这一点，远坂空知道，卫宫切嗣也知道。

远坂空拿起贞德的圣遗物，放在卫宫切嗣面前，满脸讥讽的道：“切嗣，有些东西，我不想你拿，就算它在你手上，你也拿不走。你信不信，今天你拿走了贞德的圣遗物，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亲手把它还回来。”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想还回来的时候，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因为你会跪着求我收下。”

卫宫切嗣猛的抬头，他眼中突然恢复了一丝神采：“这绝不可能，我宁可去死。”

远坂空又露出那副讥讽的笑容，满不在乎的道：“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卫宫切嗣，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如果我真的跪下来求你，那我这条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