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生风 第五章 推荐

今天上来的是茅台白酒，梁红玉非常会来事，由幸旺达开始，任志远罗笨直至张平凡，每人都满上了一大杯。

那一大杯白酒，看着都让张平凡打怵。

幸旺达一开始便提倡为大家的认识干杯，说完他先喝下去了。其他几个人都说总裁爽快，也纷纷干下。

只有张平凡举起又放下，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再不敢贸然地喝那么多酒了，好在人家之间相互敬让，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样子幸旺达酒量极大，他一连喝下三杯，众人也跟着他喝下三杯，这一下便见了分晓，首先是任志远说话了：

“总裁，您真是海量，这酒我是再也喝下去了，再喝便该出丑啦。”

幸旺达只是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微笑，不说什么。

罗笨也有些招架不住，有些摇晃着说：“总裁您也太能喝了，再喝我就得趴下了。”

幸旺达仍然是以微笑面对，并不说什么。

梁红玉却面不改色，从容应对，举起第四杯酒来对幸旺达说；“他们怯阵了，没关系，侄女陪您喝就是。”

幸旺达没有说话，但他端起了酒杯和梁红玉送过来的杯子撞了一下，一仰而进。

梁红玉又将酒满上，同样微笑着和幸旺达只是碰杯，并不说话，

任志远借故离开，罗笨已经伏睡去，只有张平凡不喝干陪。梁红玉每次斟酒都没有落下他，到他这里只是点那么一点而已，并说；“小老弟，不能勉强啊，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咱是小孩嘛。”

张平凡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只是不住地点头和微笑。

说完她又瞟了一眼酣睡中的罗笨，重又回到和幸旺达的对杯之中。

在他们两人喝完之后，张平凡把酒杯送到唇边儿上，只小小地啜上一下，便是这一巡过去。

幸旺达酒量过人，今天又特别的高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没完，

梁红玉则从容应对，来者不惧，只要幸旺达干下，她一点都不犹豫，

俩人就此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

张平凡却想，他们这样喝到什么时候才能终结呢。

这时方才出去的任志远重又进来，和梁红玉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走到幸旺达身旁，伏在他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

幸旺达听完说；“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待任志远出去后，幸旺达突然向梁红玉伸出了右手，梁红玉忙将自家的右手也伸了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幸旺达说；“老头今天是遇到对手了，临时有事不能再喝了，改日再会。”

梁红玉看了一眼张平凡，又对着幸旺达说；“总裁海量让人佩服，再有机会，侄女愿意陪叔叔一醉方休。”

幸旺达笑了笑，转身走出包间。

梁红玉微笑着目送幸旺达出去后，在罗笨的后背上拍了一下，说；“起来吧。”

罗笨象是被激活了一般，抬起头，冲着梁红玉吐了下舌头。

噢，原来他并没醉。

快活林酒店大厅装修得素雅大器，给人一种清爽恬静的感觉。大吧台的一侧，站着前厅经理，李香，她的表情仿佛永远是那样的端庄。平静得如秋水，美丽得象一朵马蹄莲。

和以前不一样，自从上次事故之后，李香每次见到张平凡都要付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张平凡并不知道这微笑是代表着什么，但每一次他的心里都是觉得甜甜的。他会轻轻地叫一声，李经理。孩子般的脸羞红了。

虽然每天照常泊车，但态度可不一样了。原来他只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对经理负责，但没想到会连累了经理。所以现在的工作极为小心。

从那次擅自跑出去看球以后再没有去看足球比赛。于是曾在球迷之中掀起一阵波澜的那个场外踢球的野小子也就消声匿迹了。

足球对于张平凡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他自已经死了心，认定今生与足球无缘有。从此再不去想它。

直到有一天，那个罗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并告诉他，浩大集团有了自己的足球俱乐部，张平凡也可心报名参加。

听到这个消息张平凡欣喜若狂，高兴得蹦了起来。

“罗哥，怎么个报名法，我现在就向你报名行么？”张平凡本来就认识罗笨，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拘束。

罗笨看着满脸孩子气的张平凡只想笑。

张平凡开始摇晃罗笨的胳膊了。“罗哥，到底行不行啊，你别光是笑啊。”

罗笨说“行，但你不能在我这儿报名，你得去原来升空足球学校，我爱人梁红玉在那里专门负责这件事情。你到那儿找她就行。”

张平凡转身向大厅跑去，见了李香便说；“李经理，我要去报名踢球去。”

李香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问道：“什么，你还要去足球？到哪去踢。”

张平凡说；：“是咱们浩大集团新成立的足球俱乐部，我要去。”

李香有些呀疑，问张平凡：“你是足球学校毕业的？”

张平凡说；“不是。”

李香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那你在来酒店之前在哪个俱乐部踢过球。”

张平凡说：“都没有。”

李香小觑觑着眼睛看着张平凡说；“那……人家要你么？”

张平凡说；“我试试看。”

李香知道上一次能留下来，全任着张平凡在总裁面前求情的结果，所以对这小子她总是网开一面。心里想，“让他去试试吧，人家不用他，也就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去试？”

“我想现在就去。在原来的长空学校。”张平凡和李香也不见外，直截了当的就说。

李香仔细地打量了张平凡一下小声说；“你去吧，干不成早点回来。”

张平凡也是小声地应了。退出来又去找罗笨，他得问他长空学校在哪儿。

罗笨在总经理办公室，正和任志远说着话，秘书说个叫张平凡的保安要见罗笨先生。

罗笨咧了下嘴说；“这小子，够他妈的二的，给个棒子就当真。我是和他说着玩儿的，他还真的找来了，那行，任总，咱们哪天见。”

任志远起身相送。态度十分客气。侍罗笨走出房门之后，才重又落坐。嘴里骂了一句；“小人得志。”随即他又笑了心里在想：“这都是手眼通天的主儿，惹不起。”

张平凡就在门外站着呢，见罗笨出来急忙上前部首“罗大哥，我和经理请假了，现在就带我去报名吧。”

罗笨咧着大嘴笑起来，说：“你还真想去报名啊？”

张平凡有些迷惑不解，问道；“不是你说的我也可以去吗？”

罗笨不改轻蔑的态度，一张大嘴照样咧着说；“不但你可以去，谁都可以去，但去了不一定就能入队呀”

张平凡说；“让我去试试吧。万一要是能要我呢！”

罗笨仍然是一脸的轻蔑，说；“你知道踢足球的一年能赚多少钱么？好几百万，这不得说是踢的不怎么着的。要是一流球员，几千万甚至过亿呀，”

说到这儿他便不再往下说了，而是伏下身下觑起眼睛盯着张平凡。

而张平凡却不解他的用意。说：“我不为了赚钱，只要能踢球就行。”

罗笨说：“要是那样，哪天哥给你买个球，你没事的时候拿到空场地方随便踢吧。”

说到这份上，张平凡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罗笨是在忽悠自己呢。便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道：“没看透，原来你是个小人，”

罗笨半吐着舌头，做出气人的动作，

张平凡气呼呼地从楼上下来，见到李香说：“去不成了。”

李香问他；“为什么，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

“方才是方才，这一会儿变了。”张平凡的眼泪都要落出来了。

李香说；“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李香窈窕的身影在前边走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即有节奏感又好听。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张平凡也没有忘记欣赏他心中的偶像。

李香的办公室在吧台里边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很快便到了。张平凡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屋子里除了一张电脑桌，还有几把椅子，现有就是一台饮水机，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屋子就显得特别的干净。

李香指了一下椅子说；“坐下吧，小小足球先生。”

张平凡怯生生地坐下，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敢直视李香的眼睛。

李香问道；“和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啊。”

张平凡说；“那天我去总裁的包间给你还情，说到了足球，总裁不但没有生气，还叫我……不对，我也不知怎的就坐在饭桌上了。反正是足球的原因，总裁挺高兴的。这个话题我们说了半天。”

今天罗笨又来找我，说总裁聘请他和他媳妇组建浩大集团的足球俱乐部，说我也可以参加，所以我便向您请了假，以为他可以带我去报名呢，结果方才我去找他，他却说了些没用的。”

说完张平凡看着屋门呼呼喘着粗气。可见心中极其不平。

李香微笑着说；“你喜欢看球我知道，可是你会足球么，”

张平凡一听李香的话以下一沉，他想：“是啊，我喜欢足球不假，可是会足球么？”便把他从儿时开始踢妈妈缝的布口袋开始直到在学校当上了体育委员，每天与足球形影不离充分表达了自己对足球的热爱和渴望。

听完张平凡的讲述，李香盯着张平凡只是微笑却不言语，看得张平凡莫名其妙，由于猜不到人家的用意，张平凡神色有些紧张。

李香终于开口了；“你真的想去踢球？”

张平凡一拍胸脯说；“做梦都想。”

李香的眼睛有些狡黠，说；“幸开妍不是挺器重你的嘛，她可是总裁的总助理呀，怎还给她打个电话求助一下。”

张平凡一翻白眼说；“别扯了，人家认识咱是谁呀。”

李香不无讥笑地说；“人家还是挺器重你的么，为请你吃饭，动了多大的干戈。”

张平凡说；“那不定是吃错了哪付药了呢。”他突然觉得李香有些不对劲，便部首“李经理，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李香说；“为了你去踢球的事呗。”说着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号码“喂！是总助理吗！”

“是的，我是幸开妍，你是哪位？”

“我是李香啊。”

“噢，是酒店的那个李香？”

“对，就是快活林酒店的那个大厅经理。”

“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还真的有一件事麻烦您。

“请讲。”

“您还记得一个叫张平凡的小孩儿么？就是上次您请他吃饭的那个。”

“喜欢踢足球的那个？”

“对，他不听谁说的咱们集团组建一个足球俱乐部，要找你去踢球。他没有你的电话，就来央求我给你说，行么？”

“就这事啊，让他明天到俱乐部去找我，就是原来的长空足球职业学校。集团把学校给收购了，暂时俱乐部就在那里。”

挂断电话，李香有些自豪地说；“听到了么，明天，到俱乐部去找她幸总助理。小伙子，人脉挺广呀。”

原来这长空足球职业学校建在郊外。看来条件很是简陋，只有一栋三层高的小白楼，让人震撼的是那个大操场，足有三个足球场地那么大。也没有围墙，一片敞的裸露在城市的边缘上。

操场上有几堆穿着长空字样制服的学生分散在各处，做着不同课目的训练。

张平凡站在操场的边缘上看了好一阵子，望着那一大片葱绿的草地，草地上穿戴整齐的孩子们，还有最让人眼热的散落一大片的新得发亮的足球，不能不说让他这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好生羡慕。

学生们的年龄也就在十六七岁左右，和张平凡差不多。

在这片大操场上离张平凡最近的一边上，是十几个女生在练习用膝盖颠球，轮换着抬起两膝颠球的同时，脑后那缕马尾巴一样的长发也跟着同节奏的荡来荡去，样子很是好看。

其中一个个子最高，身材也最苗条的女生颠起球来身子一扭一扭的像跳舞蹈一般的婀娜。看得张平凡出了迷。

忽然那高个少女左膝将球颠得高了些，随即右脚腾出空儿来，待那球落下来时，突起一脚，来了个凌空抽射，那球便迫击炮弹划着抛物线向张平凡这边飞落下来。

张平凡窜上一步，将那只就要落地足球凌空踢了回去落点正好是向这边踢球那个女生的头顶。那个女生用头一点将球很舒服地停在了自己的脚下。

谁都明白，如果在赛场上要是有这样一脚做球，极有破门得分的可能。女生们顿时一片哗然，鸽子见到了大豆般向张平凡这边扑来。

跑在最前边的就是方才用头停球的那个。她跑到张平凡面前用几乎喊出来的声音说；“看啊，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和大地队决赛那个晚上踢进一球的人。”声音极其尖脆，张平凡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这些女生们都堆在了张平凡的前面，其中有很多人见过他第二次踢球，但没对他第一次进球却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一次都以为是马拉多踢进的，于是便有人问跑在最前边的那个声音尖脆的女子说；“蒋心怡，你怎么说那天下午是他踢进的球，那不是马拉多踢进的么。”

蒋心怡说：“不是马拉多踢进的，我当时就在那个位置上，看得非常清楚，就是这个孩子踢进去的，踢完那一脚后他匆匆忙忙地就跑了。对了还穿着后背上印有《快活林》三个大红字的衣服。”

又有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说；“李小兰，那天天狼队和地虎队在大众体育中心表演赛时有个孩子也踢进了一球，也是在底线外边，好像就是这个孩子。”

那个叫李小兰的说：“对就是他，是在中场休息时候踢进去的。我和张玉琪都看到了的。”

蒋心怡突然出例走到张平凡跟前伸出右手来说；“认识一下好么，我叫蒋心怡。”

这是个突如其来的场面，面对美貌泼辣的蒋心怡，张平凡有些拘谨，但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说；“你好，我叫张平凡，认识你非常高兴啊。”

姑娘们在蒋心怡的身后发出“吃吃”的笑声。忽然听到有一个女孩小声说道：“蒋心怡你这家伙见异思迁，别忘了那儿还有个马拉多呢，这儿又认识了一个。”

蒋心怡冲那个女孩做了个鬼脸，重又回过头来对张平凡说：“张平凡，你是哪个学校的？到我们这来做什么？”

这时那个叫李小兰的女孩儿在蒋心怡的身后说：“张平凡你总是见首不见尾的，来吊我们的胃口啊。”

女孩们轰的一片笑声。

张平凡说：“我没有学校，现在《快活林》酒店上班。今天来就是想来这儿踢球的，现在还不知道去找谁说呢。”

蒋心怡说；“你要是能来我们长空，不，现在是浩大，到我们浩大来踢球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噢，办公室在那边。”她向小白楼一指继续说；“哪儿有个门上写着呢，《浩大筹办》。”

走地小白楼，在走廊的尽头，一扇门上贴着张白纸上面写着《浩大筹办》四个字，

敲门。

“请进！”里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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