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生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削发

“有球踢！”包括幸旺达在内，所有的人一听到有比赛，都高兴的蹦了起来。张平凡问斯琴部长：“比赛安排在什么时间？”

斯琴部长说：“就是明天，巴赫尔书记刚刚来过电话，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问什么时间回来呢，就看到有一辆车子进来。想一定是你回来了，就跑了出来，还真是。”

“明天！”张平凡双眉微蹙。

“怎么，有难处？”斯琴在想，人不是都找来了么，怎么还蹙起眉来了呢。

张平凡没有直接回答斯琴部长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蒋心怡。

见张平凡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蒋心怡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住了半个脸儿来，小声地说道：“有话说，作什么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张平凡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这一下蒋心怡却是急了，顿足说道：“你干嘛呀，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嘛，我就烦看到谁干张口不说话了。”

张平凡心里话，“这个急性子呀！”但他知道自己是无权责备人家女孩子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嘴上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于启齿。于是在蒋心怡看来，他的嘴唇又动了两下，还是有话没说出来。

蒋心怡又是一顿足说道：“不说拉倒，别在我面前哆哆嗦嗦的，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斯琴在一边偷偷地在笑，心想，这对小情侣到底是咋回事呀，还闹起别扭来了呢。于是便说道：“是有啥悄悄话吧？要不我们都离开？还是你们俩一边说去吧。”

蒋心怡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平凡，她猜不透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平凡也在看着蒋心怡，但却十分失望地摇了摇头，想离开。却被在一旁的幸旺达叫住了：“小子，上哪去？你给我过来。”老头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好像生怕他逃了似的。

张平凡感觉出来老头的手在颤抖，想必他已经十分生气。但这气是从哪来的，一时还想不清楚。只有跟着他走了。

离球场五十米远有一条水沟，水沟边上生着一株株高大的柳树，幸旺达拉着张平凡来到柳树下，回头看看球场那边的人群，估计这里即使是吵嘴那边也很难听清楚的。便站定，气匆匆地问张平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平凡说：“没关系呀，她就是来咱这儿踢球的。您不是认识她吗，原来是我朋友马拉多的女朋友。也是咱们旺达足球学校的学生，现在咱们黄了，她在家呆着无聊，正好碰到我去招人。就跟着来了。”

“还是你特意去找人家的，要不然怎么会把一个小姑娘招来。”幸旺达的火气越来越大。

“不是，我找不到人，就去了咱们的俱乐部那个院子，想在那儿也许能遇见原先的小同学，男的一个也没遇到，却遇见她了，她们几个女生在家闲着没事，去那里踢球，我问她们知道张连朋他们的消息不，蒋心怡说她知道，就坐着她的车去找到了张连朋和一只脚，又通过张连朋找到了毕及倪。”

“可是她怎么来了呢，你不知道她是女的吗？她能参加你们的比赛？”

张平凡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想让她来，可是这个丫头一听到有球踢，就什么也不管不顾的，非要来，还把她爸爸妈妈也搬出来当说客，我没办法，只好带着她来了。”

老头的火气消了一些说道：“你是相中人家的车了吧。要不然就不能这么快回来了。对不对？”

张平凡偷偷地撩了下眼皮，见老头有些消气了，便说道：“多少也有一点，确实是着急回来。”

“你去123派出所了吗？有没有开妍的消息？”

“我见到了那个小张副所长，鬼气王八的，问题是保密当幌子，一句准话都没有，但听他那话，开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幸旺达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开妍，可是你们是近亲，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我并不反对你和别人处朋友，只是在开妍这儿你得有个交待，这头没完呢，那头就开始了，就不地道了。”

张平凡说：“我们俩真的不是那么回事，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哎呀，以后您就知道了。我今天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是想让她把头发剪了，还象那仁花那样打扮成个假小子。”

幸旺达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早说啊。”

张平凡心里话，“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幸旺达说：“这话你就直接说呗，她要愿意就剪了，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人家。也许为了能踢上球她愿意呢。”

二人重新回到训练场上来，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等着张平凡回来布置任务呢。大赛就在明天，必须好好地准备准备。

这一次张平凡直接来到蒋心怡的面前，说道：“蒋姐：”

蒋心怡却是有些纳闷，怎么一下子叫起姐姐来了呢。因此她不动声色地听着这小子的下文。

就听张平凡说；“蒋姐，有个事得和你商量一下。”

蒋心怡说；“有话快说，我没耐心烦听你磨道。”

张平凡还是觉得不能直接开口，便绕了个弯儿说道：“咱们现在加上我这个教练才十个人。”

蒋心怡说：“不对，刚来时我就数过了，加上你正好是十一个人才对。”

张平凡笑了，说道：“那你是把自己也算上了吧？”

蒋心怡说：“我为什么不能算数？我也是为了踢球才来的呀。”

张平凡挠了挠脑袋说道：“可是你是女的呀，上不了场啊。”

蒋心怡一拍头说道：“我把头给剪了，不就是男的了嘛。”

张平凡一下子便乐了，说道：“蒋姐姐，你真痛快，我方才为什么犹豫，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下就好了，十一个人的首发凑齐了。他一下子蹦了起来。”

蒋心怡把自己的头发拢到胸前，有些心疼地捋了起来。十分认真地对张平凡说道：“小子，这可是你让我剪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斯琴听蒋心怡说要把头发剪掉，走了过来，抓起她的长发攥在手里，不停地掂着，说道：“这么好的头发，剪掉了可真是怪可惜了的。”

蒋心怡的眼里已经湿润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咬着牙对斯琴说：“斯琴阿姨，能陪我去一趟理发店么？”

斯琴说：“能，你为咱们的球队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就别说是去理发店了，就是去哪儿，斯琴阿姨也会陪着你去的。”

此时两个女人的手拉在了一起，斯琴感觉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在抖。作为女人，作为妈妈，她的眼里也有了泪水。

蒋心怡打开了车门说：“阿姨，你上车吧。”

斯琴也是见过世面的，好车也是坐过无数的。也许是哈哈里特这个地方还是小了点，偏远了一点吧，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子能开这么好的车，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的。坐上车，便问道：“这么好的车，你家里一定是非常有钱吧。”

蒋心怡笑笑说道：“还算过得去。”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妈妈在家，什么也没干，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全职太太吧。爸爸经营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生意一定做得大吧。都经营什么？”

“各种精密仪器，还有高档汽车。对了，部长您要是买车找我就可以，保证您到手的车又好又便宜。起码了得比别人省个十二十几万。”

斯琴笑了，说道：“汽车就算了吧，我一个月就那么几千元工资，哪有钱去买汽车呀。”

蒋心怡一吐下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斯琴说：“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和小张到了什么程度？”

这本来是应当高兴的事，不料蒋心怡的心情却一下子暗淡下来，有些懊丧地说道：“我也说不好到什么程度，也可以是还没有开始，反正我对他是热火朝天，他呢，哼，不冷不热的，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你到这儿来，你家的父母知道不？”

“知道，要不然不是离家出走了吗，那就该找翻天了。”

“这么说两位老人已经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他们也是被假象迷惑，以为女儿真的找到了个好女婿呢。其实……唉，不说了。”

“也许他还小，对男女之间的事不大懂，尤其是男孩子，成熟的晚。”

蒋心怡的眼睛亮了下，说道：“我心思着也是这么回事，他没有不爱我的理由啊。”

斯琴说：“我看你这姑娘就不错，不管是长相还是人品，都是一流的。你们俩呀，天做的一对，地做的一双，早晚也得成。”

蒋心怡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虽然眼里还有泪花，但紧闭着的嘴唇如同就要绽放的花蕾，有点合不住的感觉。

这一切都让斯琴看在眼里，她有些羡慕地在心中说道：“情窦初开的少女，好让人嫉妒！”

在斯琴的指引下，一路来到了哈哈里特镇最热闹的地方，老爷庙前。斯琴向一家理发店指了下说：“就这儿吧，这家我去过，挺好的。”

当着全队所有人的面，一绺剪下来的长发，放到了张平凡的面前，蒋心怡的眼里含着泪说道：“张平凡，我今天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你要是敢对我负心，瞧我……”她的嘴唇抿了了一条线，不再往下说了。

张平凡有些不解地去看斯琴，问道：“她怎么了？方才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斯琴笑着说：“傻小子，人家姑娘这是向你表白呢，你得有个态度。”

张平凡的眼里现出几分惊恐，说道：“我有个什么态度？”他又去看幸旺达，想从老头那儿得到帮助。不料老头却表情平淡，没有一点态度。

这时蒋心怡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斯琴见状上前去将她扶住，然后一边扶着她往屋子那边走一边对张平凡说：“你把那绺头发拿上，跟过来。”

张平凡有些愣目愣眼的跟在后边，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叫他跟着去干什么。

这是全队唯一的一个小单间，是给斯琴部长准备的，现在蒋心怡来了，正好就是她们俩住。斯琴不常在，就是蒋心怡的宿舍吧。

张平凡的脚步很慢，当他走进这个女生宿舍的时候，蒋心怡和斯琴两已经坐在了床上。蒋心怡依然在抽泣，斯琴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劝说着什么。

张平凡手里拿着那绺头发，就觉得沉甸甸的，却没有什么惋惜不惋惜的，一个半大小子，还就真的不懂得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他走进屋中，小心翼翼地站墙边上。

斯琴看到张平凡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绷不住笑了出来。冲他说道：“小张，你知道一个女人最爱身上的什么吗？”

张平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他看了看手中的头发，又看看哽咽着的蒋心怡，似乎懂了，说道：“是这个吧，头发？”

斯琴想和这小子就别来含蓄了。玩半遮半掩的怕是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便说道：“心怡为了你把头发都剪了，你会不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也就是说你爱不爱她？”

张平凡说：“我有女朋友了，怎么能爱她呢？”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