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生风 第十二章 全剩足球队

张平凡岂能让他打着，只见他伸出右手抓住了张连朋拽自己后脖领子的手然后一个转身，那张连朋的手腕便被他给扣过来了。这是小擒拿手，自幼便和老爷爷学的，现在用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只是他不想和人打架，所以只扣了那么一下便放开了手。

就在张平凡一转身这功夫，王横的拳头打到了，不过可没有打着张平凡，而是打在了张连朋的脸上。

张连朋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帽了几个金星，用手一捂自己的脸，鼻子出血了。他看着王横喊道：“王哥，你怎么打我呀？”

王横说：“我怎么会打你呢，都是这小秃子太滑了。”他也感到纳闷，这一拳明明是打向小秃子的，怎么打在了张连朋的脸上呢？难道小秃子还会点什么？想到这儿他又是一拳打向了张平凡。没想到这一拳又打到了张连朋的脸上，先前那一拳打得鼻子出血还没好呢，这一拳又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那王横一米八零的大个子，拳头差不多能有二碗那么大，让他这一拳头砸在脸上，想想是什么后果吧，何况经张连朋让他连续地砸了两下，那张连朋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王横这下傻了，他忙把张连朋拉起来。说：“怎么样，没事吧？”

张连朋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没事？我打你一下看有事没有？”王横没办法，只好一个劲地给同伴道歉。两个人离开了，女生们都被张平凡的身手震惊了，这个小秃子张平凡了得呀。有两下子。这时蒋心怡走了起来。

李秀兰和她打招呼；“蒋大小姐，你今天怎么才来上学啊。”

蒋心怡冲她点了下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问道：“昨天晚上你和马拉多在一起的吧。”

这一下李秀兰的脸红了，说：“是啊，我们一直在一起，今天早上来上学还是他送我的呢。”

蒋心怡知道这个李秀兰是在故意气自己呢，于是便说：“你说的是那个马拉多呀，有一个马拉多今天早上送我回家的呢。”

李秀兰一愣，“送你回家，你这一晚上去哪里了？”

蒋心怡微微一笑说；“这个有必要告诉你吗？”抛下李秀兰再去找张平凡时，那小子已经不在了。张玉琪向男宿舍方向一指说，在那儿呢，追还来得及。

蒋心怡向张平凡背影瞄了一眼说：“上赶着不是生意，追他做什么，等他用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张玉琪“嘻嘻”一笑说；“他用你什么呀。”李秀兰也说：“你的什么东西他能用啊。”女生们一阵哈哈大笑。哄了起来。

蒋心怡脸一红，瞟了大家一眼，没说什么回宿舍去。

还好，张平凡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和王横张连朋二人分到一个寝室。寝室里住着六个人，那五个人正在玩扑克牌，吆五喝六的，张平凡刚来和他们还不怎么熟，方才又出去了，回来时人家玩的正欢，只是彼此打了个招呼，便独自人倒在床上休息。脑子里想的都是掂球的事，尽管他已经掂得非常好，便还是要从中找出毛病，以便改进。

正想得出神，听到窗外有人叫道：“小秃子，你给我出来！”张平凡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当然，也许这学校里留光头的还有别人，也许还有很多人，怎么就那么巧是叫我呢。他打定主意不作声。

这时就听到窗外又有人喊道；“小秃子，我知道你叫张平凡，是爷们你就给我出来，别当缩头乌龟，让哥们瞧不起你，要是认怂了出来表个态，哥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张平凡没听到一样，仍然倒在行李上，装睡着了，窗外的人没听到动静，嚷嚷起来没完。在屋子里听着，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听到有一个人说道；“马哥，要不咱们冲进去，把他揪出来揍一顿算了，”

又听到一个憨声憨气的声音说道：“那不行，这是学校，冲进去会惹麻烦的。要不然就算了，”

张平凡听出来了，这个憨声人就是昨天晚上要打自己的那个叫马拉多的人。

又听到那个要冲进来的人喊道：“张平凡，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砸玻璃了。”

玩扑克的里边有一个叫吴刚的人说话了：“外边人干什么呢？”

有一个叫毕及倪的，向张平凡这边一努嘴说：“找他吧。”

吴刚冲张平凡说道：“我说倒着的那个哥们，你耳朵里塞鸡毛了，干什么叫人家堵着门骂阵啊，还是不是个爷们？”

张平凡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吴刚，只是一个微笑，仍然没有起身出去的意思。这时那个毕及倪说；“不出去也对，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们骂呗，骂够了自然就走了。”

哥几个继续玩他们的扑克，谁知这时“哐”的一声响，一块砖头砸在窗户上，玻璃飞溅进来，临窗的吴刚脸被划出血了，他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摔，骂道：“真他妈的老子不想找事，事却找老子。哥们们，走出去会会他们去。”五个人一齐起身出去了。

窗外还在叫阵：“张平凡，小秃子，你还不出来呀？再不出来老子就把这窗户都砸了！”“哐”又一块玻璃被打碎。玻璃楂哗哗地飞溅进来。张平凡的床离窗户远，任他砸去吧。他还是没有起来。

“喂，你是谁呀，干嘛砸我们玻璃？”张平凡听出来是刚刚出去的吴刚的声音。

“怎的，老子就砸了，你能怎的？”

“不讲理，是吧。怎么的，难道我们三寝室没人了，任由你们这样猖獗，堵着门来骂阵！”又是吴刚的声音。

这时那个憨声音说话了；“吴刚，这事你别管。他们都是为我出头。”张平凡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那个马拉多。又听马拉多说道；“那个小秃子和我抢女朋友，你说我能不收拾他么？”

吴刚说；“他抢你女朋友，你也不能打我们大伙的脸啊，这样堵着门叫阵是什么事？”

“那就麻烦你老弟把他给我请出来，哥在这儿谢谢你行了吧。”马拉多说。

吴刚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谁管你们那臭事，带着你的人滚蛋完事，再不走别说我吴刚翻脸不认人。”

听马拉多说：“怎的，给脸不要脸啊？小样，不认人你还能怎么的？”

“要这么说我们还就真的不要脸啦，你想怎么的？”张平凡听出来，说这话的本寝室的另外几个人。看来一场恶仗是在所难免了。他忙跳下床，跑到门外来。这时两边的人都在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开战。

张平凡大喊一声：“都住手！我张平凡来了。”他先走到吴刚面前说；“哥们，添麻烦了。请你们各位哥哥回去继续玩牌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

吴刚说；“别的，好赖咱们也是一个寝室的，哥们们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挨欺负不是。”

张平凡又对那个憨声憨气的大个子说：“你就是马拉多啦。”

马拉多大嘴岔子一咧说道：“对，我就是马拉多，怎么的，不服咱俩单挑。”

张平凡打量着马拉多，这个大块头，比自己差不多能高半个头正歪着个大下巴，瞪着眼珠子，看他那架式，时刻都有出手的可能。

张平凡嘴角微微一歪，说：“都长两只手，单挑也没什么，只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呀？”

马拉多说：“你小子是挨操打呼噜，装气迷吧，老子女朋友不是你抢去的么吗？”

张平凡轻轻蔑的一笑，挟着眼皮说道：“怎么，你的女朋友丢了？”

“啊……”马拉多一瞪眼睛，可是话却说不出来了。

张平凡说：“你到别处找去吧，我们这屋子里只有六个男生。”吴刚哥几个也跟着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们屋子里就六个男生，哪里有你女朋友啊。”哥几个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拉多一脸的羞臊，嘴歪得让脸变了型。一把抓住了张平凡的前胸，另一只手挥拳便向张平凡的脸上砸去……

这时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住手！”

马拉多很听话，那拳头举在半空，没有打下来。

原来这一嗓子是蒋心怡喊的，只见她头发高高的挽起，显得个子更高了，从那群来打架的男人后边，姗姗走过前来。到了马拉多跟前说；“你还有什么本事？”一脸的怒气。

此时的马拉多，没了方才的霸气，歪歪的嘴巴也归位了，“嘻嘻，你咋来了呢？”

蒋心怡没有理他，而是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兜子递给了张平凡说；“谢谢你了，耽误你穿了吧。”她抿着嘴唇在笑，眼睛也不敢看张平凡。当小兜子交到张平凡的手里之后，便“嘻嘻”一笑赶紧离开了，那脸也红红的。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张平凡的裤子落在了地上，他只穿了个小三角，正在那儿蹲马步呢。

见大家都看自己的下身笑，也低头一看，好生狼狈，忙把裤子提起来。却没有裤带系上。原来系裤子的那条麻绳已经断成两截，无法再用。忙从蒋心怡拿来的小兜子里取出一条蓝色的裤子来，那上边穿着一条皮带，取下来，又穿在身上穿着的这条裤子上，重新系好了。

马拉多见张平凡穿裤子，联想到早上见到蒋心怡穿着的篮裤子，觉得这事情一定是很复杂，便说道：“你说你和她没关系，这条裤子早上还穿在她身上呢？”马拉多一脸的疑惑。

这时王横也跟着叫到：“原来你们俩穿一条裤子，还想抵赖。”

张平凡瞄了马拉多一眼说：“既然她是你女朋友，最好你还是问她去。”此时张平凡站直了身子，将衣裤整理了一下，又对马拉多说道：“哥们，球踢的不错，心眼可不大啊，还是那句话，没人和你抢，不过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得好好地保护，是吧？”说完向吴铡等人说：“谢谢了哥哥们，走我们回去吧。”

大家回到屋子里，张平凡第一件事是打扫溅进来的玻璃楂儿。

吴刚冲他说道；“哎我说张老弟，你们到底是咋回事啊，就那么巧，你这儿麻绳撑折了，她那儿皮带就送过来，比及时雨还要及时雨呀，也难怪人家马拉多多心。”

那个叫一阵风毕及倪的过来帮张平凡打扫玻璃楂，问张平凡说：“哎，你真的把蒋心怡搞到手了？”

张平凡说：“谁是蒋心怡啊？”

“马拉多的女朋友啊，就是方才来给你送皮带的那个高个儿。”毕及倪说。

吴刚不无揶揄地说：“高人，去人家里搞的啊,让她爸爸给打出来的吧？裤子都落到人家的家里了。”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说：“搞到半道上吧，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么。”“够狼狈的了。”几个小伙子嘿嘿地笑个不停。

张平凡淡淡地说道；“我都不认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毕及倪却说；“那，她给你送来的裤子又是谁的？”

张平凡：“借她用的。”

毕及倪说：“你的，你借给她用的，笑话，有借裤子给女生的吗？”这时其他那几个人也都跟着凑上热闹来。吴刚也说：“是啊，有一个大老爷们借裤子给女生的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哈哈，哈哈。”

“嘟……”一声哨响，男一班的学生都站成一排，等待教练的讲话。教练梅喜站在队伍的前边，向所有学生都扫视了一眼，当看到张平凡时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下来。张平凡心里一惊：“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他一定会报复我的。”谁知就在他思考时，那梅喜的目光已经看向下一名同学了。张平凡心里话：“梅喜这人一定十分阴险，他明明认出我来了，但故意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摆明了我是他钻板上的肉，想什么时候动刀是他的事了。”

这时听梅喜说：“今天的课程题目是带球，所谓带球就是要使足球一直控制在自己的脚下，下面我要给大家讲的是带球中的最常见的一种，盘带，盘带的特点就是两只脚伦换着把带向不同的方向运。”他把一只足球放在地上然后用两只脚轻轻地拔弄着向前带进。

很快每个人脚下都有了一只足球，在场上盘带起来，张平凡将球向前踢出去然后再去追着踢，梅喜看到后向他一招手说：“你过来。”待张平凡将球带到他面前时，梅喜说：“你这不叫带球，而是叫趟球，趟球是在你跑在对方后卫前边，已经形成单刀的情况下才能运用的一种运球方法。而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在中场运球，这个时候面对对方几个球员的围堵夹击，在传出去之前，怎样能把球控制住的一种运球方法。”

张平凡有些傲慢的一笑，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话：“哥们从小就玩这东西，怎样带球还用得着你教？”

不料他的想法让梅喜看出来了，梅喜说；“怎么，不服？”

张平凡小嘴咧了一下说道：“教练说的都是对的，谁敢不服。”

梅喜说：“你还真的不服，来咱们演示一下。你来带球从我的脚下过一回。”

张平凡微微一笑说道；“那……学生可就失礼了。”他先将足球踢向后边，然后又追回来，准备从梅喜的脚下过去，他向前一趟，正准备人球通过时，却见梅喜和他对冲过来，那球便在梅喜的脚下了。

张平凡摸了一下自己的秃头，皱起了眉头。

梅喜说：“这一次你趟大了，咱们再来一次。”

这一次张平凡总结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始终将趟出去的力量控制得小小的，让球只在自己半步远的前方，以为这一次要过梅喜肯定不成问题。哪知到了梅喜前边，还是让人家把球给没收了。

这一次张平凡摇了摇脑袋，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梅喜说：“还是没有想明白吧，来，这回咱们换一下，我来进攻，你做防守，看看怎么样。”

张平凡说：“行啊。”他心里想到：“你怎么拦我的，我就照你这样拦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打定了主意后便牢牢地站定了位置，等着教练来过自己。

梅喜不象张平凡那样一下子就冲过来，而是很慢地将球带到他的面前，但球始终没有离开梅喜的鞋底，张平凡眼睛看着那球在人家两脚之间滚来滚去的，就是没法下脚去断，可下见到一个空当，忙起脚去抢，谁知自己的脚刚抬起来，人家梅喜右脚往回一拉，那球又在左脚下边了，趁着张平凡脚下一乱之际，一个转身，人球通过。

这一下张平凡微撇着的嘴终于张开了，而且张得老大，舌头也顶在了上牙堂上面，那叫翘舌难下。

梅喜说；“这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么？”这倒是让张平凡有些琢磨不透了，他的态度始终是诚恳的，就是老师对学生的说的话，难道他没认出自己就是几次让他吃亏的那个小秃子张平凡？

见他还在发愣，梅喜又问了一句：“怎么的，还不服气？”

张平凡这才反映过来，忙说道：“啊不，不是的，我早就服气了，只是……”他想说只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但又一想，他没认出来我不是挺好的事嘛，少去多少麻烦。所以话到嘴边上又咽了回去。想到这儿便改口说道：“只是没看清楚你是怎么把我给过了的。”

梅喜说；“这个呀，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你得慢慢来，照我方才的样子练去吧。”

联赛又要开始了，学校要选拔秀学生组成代表队参加比赛。先是每个班成立两个队来相互对抗比赛，教练再根据每个学生在比赛中的表现，选拔班级代表队，同其他班级比赛，取胜者便是学校的种子队，再从其他班的优秀人才组织学校代表队。

张平凡所在的一班教练提名吴刚和王横两个人分别当一队和二队的队长，这两个队长自己在班里挑选队员。让张平凡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落选了、哪个队都没有要他。

看着那些被选中的学生在他们各自的球队里和另一个球队相互演练着对攻和防守，可真是让人眼红啊。张平凡一拳砸在了场边的松树上，发出哐的一声响。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道：“砸树有什么用，一样派不上用场，”

张平凡回头一看，说这话的人就是那天揪自己脖领子的小帽盔张连朋，便问他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和王横关系挺好的么。怎么也没有参加球队？”

张连朋说；“啥也别说，咱哥们就是太实在了。”这时班里十几个落选的人差不多都聚到这儿了。这些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主要是对两个队长不服气，说他们俩先人认人为亲。

张平凡又是一拳砸在那棵树干上，松树晃了一下，有些许松针落下。他大吼一声说道：“我们也成立一个球队！你们同意吗？”

“我们也成立球队？我们行吗？”小帽盔有些怀疑地看着张平凡说。

张平凡说：“怎么不行，大家都是踢球的，他们叫王横队，吴刚队，我们都是人家挑剩下的，就叫全剩队。”

这时一个外号叫“一只脚”的小子说道“全剩队，踢不好就剩余了，踢好了呢，就是胜利的胜了。这名字启得好啊。只是缺少个队长了，”

小帽盔一指张平凡说：“这个不是现成的队长嘛，你们都忘了吧，上个赛季我们得的那个冠军还是他给踢出来的呢。”

大伙一齐说：“好啊，我们就推举张平凡当队长。队长，你现在就可以行使权力，指挥我们去训练吧。”

张平凡嘿嘿一笑，说：“好吧，咱们现在就去训练场。”大家高高兴兴地往球场那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谁做守门员，谁做，后卫，谁是中卫，谁能胜任中锋，谁来踢边锋。一切都商量好了，便各自安着自己的角色去练习起来。

因为张平凡曾经让人看到那么一脚，所以他便被推举为边锋，希望他能在和人比赛时能再踢出那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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