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焱学院 第四十五章 北海有鱼

洛基荒原上，年初三就像是一只地鼠，一只肥硕的地鼠，在不停地打着洞。

一旁，连杜康看着就不得不感慨，“啧啧，这遁地术什么时候都被练成这个样儿了，一点人样儿都没有。”

梅子楚不说话，就在旁边嘻嘻的笑啊，又看到年初三鼻子上顶着一点黄土，从地底下冒出头来，顿时就两眼放光了，“怎么样，有木有找到神墓的入口啊？”

“没有。”年初三沮丧地摇了摇头，却看到一个脚一般形状的影子在自己的头上从天而降——

“没有，你爬出来干啥子，接着找啊，还想不想吃烤肉，喝美酒啦？”

年初三一缩头又钻进了土里，同时深刻地认识到，人生在世一定要学会忍辱负重，否则就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过了好久，突然地面就剧烈地震动起来，梅子楚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同时也看见年初三从地底下冲天而起，同时掀飞了一大块泥土，搞得站在好远的几个妹子都受到了波及。

“咚！”年初三落地之势犹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好大，地面上站的人都不能稳住身形。

“我找到了！”

“NND，还真找到了。”杜康都是一脸的兴奋，“你有没有进去？”

年初三本来是想低下头的，可是突然发现可能是下巴的肉太厚了，他竟然低不下头了，于是就只好拿着一双眼睛看着地面，假装别人看不到他的脸，然后就很委屈地说，“我、我进不去……”

杜康愕然，不过再一打量眼前这个如此宏伟的汉子又释然了。于是拍拍年初三肩膀上厚重而又精壮的肉安慰道，“没事儿，你可以侧着身子进去的。”

年初三急了，幽怨地瞪着杜康，语调就像要哭了一样似的，“我就是侧着身体也进不去。”

年初三把“进不去”三个字咬的格外的重，以至于梅子楚等人进去之后，才知道年初三的郁闷了。

顺着年初三辛辛苦苦挖的地道下去，一个很窄的石洞就出现在梅子楚的眼前，微微侧一下身子，梅子楚才能够进去。从小洞口进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修葺得并不完整，整间石室更像是在一块很特殊的石块中挖出来的。在石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副石棺。

梅子楚觉得刚才的震动很可能就是年初三那货撞在石室的外壁了，只是那石壁不一般的坚固，撞不开而已。

旻天，堇天祺，福贵都鱼贯而入，杜康最后才进来，至于三个女生都不愿意爬进这土坑里，都在上面和年初三聊着人生，谈着理想。

“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石洞口刻上的字迹？”杜康朝着最先进来的梅子楚问道。

梅子楚摇了摇头，他是最先进来，也没顾得及其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儿倒还心细。

“上面写着什么？”

“应该是‘北海有鱼，其名禺疆’吧。”杜康有些不确定的说。

“应该？”旻天敏感地捕捉到了杜康语气的不足。

“是的，那字迹应该是神灵发明的字迹，我们当初有过研究，不过不能保证我们的研究的方向是对的。”

“好吧，我们看看那石棺，差不多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梅子楚指了指那石棺。

堇天祺已经把手搭在石棺盖上了，梅子楚轻声说了句，“小心点。”

石棺盖被一点一点地推开，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直到石棺盖被完全推开，众人才聚在石棺周围。

“看来你们对神灵的文字研究的挺彻底的。”梅子楚看着石棺里头的那一条鱼调侃道。

石棺里头还真只是一条鱼，这让梅子楚赚金币的梦想破灭了，寻找宝物的计划也破灭了。

“可不一定只是一条鱼呢，小狐狸不也可以化成人么？”

“也只是半人半鱼的妖怪。”梅子楚看着石棺中那条鱼身人头的鱼说着。

其实那鱼还有手有脚的，就长在原本鱼应该长鳍和长尾的地方，和人手脚长的位置差不多。整条鱼就跟个死鱼瘫在砧板上一样躺在棺底，不知死活，只是整个身体都是蓝色的，蓝的都有一点透明。

梅子楚伸手去摸了一下，果然直接穿过了鱼的身体，碰到了石棺冰凉的棺底，也让梅子楚的心都凉了一截。

那只死鱼也似乎因为梅子楚的惊扰，眼皮子居然跳动了几下，然后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底像是一滩蓝蓝的海水，只不过似乎并没有因为被人打扰了睡眠而泛起惊涛骇浪，反倒风平浪静的看着几个人。

“你们来了。”平静的话语掀起了梅子楚几个人心中地惊涛骇浪。听着这只鱼的话，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一样。

“杜康，你该认得我吧。”

在那只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杜康的话才是真正的让他们的心中发生十二级大地震。

“是的，禺疆大人，您的神姿历历在目。”杜康恭敬地说着，脸上是梅子楚从未见到过的认真和尊崇。

梅子楚记得蚩尤那日似乎被就是被一个叫做禺疆的神给重创败走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躺在石棺中一动都不能动的死鱼。而接下来杜康说的话就给了他答案。

“禺疆大人，昔日涿鹿之战，你不是帮着蚩尤击败了黄帝请来的应龙大人么？为何那日又反重创蚩尤。”

“应龙本领与我相差无几，为争夺神位而相战一场不可避免，应龙选择了帮助黄帝，我也就只能帮助蚩尤了。只不过，诸神之战开启，蚩尤选择了沉睡，苏醒了之后竟然选择堕落，为了神域，我才不惜神魂沉睡数日偷袭了他。”

梅子楚这下听明白了，自己刚好碰到这条鱼从沉睡中苏醒。

“禺疆大人你不应该在北方的玄冥海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只剩下了神魂？”

“是炎帝！炎帝祝融，他将我的肉身镇压在玄月湖底的寒冰之下，将我的神魂禁锢于此，只是他又怎么能知道，风不灭则我不死，而这世间又怎么可能没有风呢！神是永恒的，又怎么能够被杀死？”禺疆淡淡地说着，只不过任谁都可以看得到他眼中浓浓的讽刺。

禺疆眼珠子动了动，看向了梅子楚，“年轻人，我赐予你一次拯救我的机会，我将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梅子楚默然，看来神域的魔法师的高傲不是偶然，看到这禺疆，他就深深体会到林夕口中鄙夷的魔法师们的高傲，都一个不能动弹的人，请求别人去救他，在禺疆的口中居然都变成了赐予别人拯救他的机会。梅子楚的第一个念头就是WQNDY（我去你大爷），不过再下一刻他想到的是，他不是蚩尤承受禺疆的一击只是受创而已。

“你真能给予我我所要的一切？”梅子楚目光中透露着贪婪。

旻天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梅子楚后低下了头，不去看那棺材里头的那条鱼。

“是的，你想要的一切。”

“那好，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拯救你？”

“嗯，年轻的后辈，我很喜欢你这种爽快和直接，我知道你的身边有一个叫做林夕的人，你需要带着他去玄月湖，他的血可以破开禁锢我肉身的寒冰。知道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末了，禺疆还不忘诱惑一下梅子楚。

“是的，为了我想要的一切，我会完成您所交代的。”

“年轻人，你回得到你想要的。”

……

直到出了石室赶着马车走了好远，梅子楚的脸上还挂着幻想美好未来的笑容。

“前辈，你该认识不少神吧，你了解神么？”

杜康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神不是人，却有着人的狡诈。禺疆最初与蚩尤交好，可是那日却又对蚩尤动手，这就是神的反复无常。神不是人们信仰中的神，”杜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只是没有说出声。直到以后杜康才告诉梅子楚他说的后半句是什么。杜康后半句是在说，真正的神信仰的是人们。

“那你也认识祝融了？”堇天祺好奇地看着杜康问着。

“嗯，认识。我还认识黄帝和炎帝呢。”

“那你给我讲讲黄帝和炎帝吧。”堇天祺好奇宝宝一样睁着大眼睛看着杜康。

“没什么好说的，那个时候除了打仗就是打仗。”

“真的啊，历史上的涿鹿之战真的有神的参与啊。”

“嗯，有风神禺疆，炎帝祝融，青帝句芒，黄帝和炎帝这边的神要多于蚩尤那边的神，所以最终蚩尤战败了。同时也引发了神与神之间的战争，这就是神域人人皆知的诸神之战了。诸神之战摧毁了神域，同时诸神陨落，开启了神隐时代。”杜康缓缓地诉说着神的历史，一切就如同他是眼观者一样说的那般的清晰。

“神的陨落？禺疆不是说神是永恒的，不会陨灭的吗？”

“他们不是真正的神。”杜康的眼光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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