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灵廷之千本樱 第十二章 托付之词

夜色朦胧，位于半山腰处的屋舍中，却是别有一番典雅风味。

清茶、月色、相对的人。

那个名为石田雨long的孩子已经被他的爷爷叫了出去，而此时在屋舍中的，只有朽木白哉和面前的灭却师老人。

沉默中，沏好的茶水上散发的热气也渐渐散开，借着义骸的感官能力，朽木白哉能够清晰地从其中嗅到一股独特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同于瀞灵廷的茶水香气。

清淡，却是有着属于自然的平淡味道，浅浅一酌，平淡中又似多了一些什么，妙不可言。

“你……知道我来到现世的原因吗？”放下茶杯，朽木白哉的眼神有些凝重，对于面前的灭却师身上具有的强大灵压，他在最初是震惊不已的，这种级别的灵压，至少也有队长级了。

这，就是持有“灭却十字”的灭却师应有的灵压水平了吧，代表着最高灭却师荣耀的勋章……而且持有者还是少见的纯血灭却师，这倒是令人惊讶。

意料之外，灭却师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沏茶着，老人此时那平淡悠然的表情，在朽木白哉看来确实如此的不可思议。

丝毫不在意种族的灭族吗？还是在强装淡定？

“来自尸魂界的队长啊，难道你忘了吗？我们灭却师也仅仅只是一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类罢了，一生与虚作战……而虚，其实也不过是由人的魂魄变异而来罢了，死神……也不过如此吧？”

老人似乎在感叹着什么，其中道理朽木白哉也隐隐明白，殊流万道，本是同宗，如此自相残杀，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只是逼不得已。”朽木白哉暗叹一声，谁会没有这种窘境，杀.戮一词，谁又会轻易提起？呃，更木剑八那家伙除外……

月色清浅，风拂月华周遭处，恰是一片舒适恬静。

难得的清闲，难得的释然，与这次的任务的敌人在一处饮酒，不得不说是有违背死神的正义，不过，死神一方确实是不对在先，反正道义缺失，正义什么的也就暂且搁置一边吧。

难得来一次现世，朽木白哉有些恍惚，杯茶之间，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来，还有许多重要的人。

绯真、露琪亚、银美羽、四枫院夜一……嗯？似乎混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夜一退散，夜一退散……）

思绪回到原点，朽木白哉有些疑惑地看着共饮清茶的老人……难道他真的不在意死神这次剿灭行动？

“尸魂界此次出动了三个队长级，还有两个番队进行剿灭……”轻轻磕着茶杯，朽木白哉试图提醒道，这次尸魂界可是誓要剿灭灭却师啊……

“不会的。”老人淡淡一笑，脸上由岁月留下的道道皱纹在这一刻翻起，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眸中隐隐含着几分睿智，这次，朽木白哉有些看不透了。

不会？难道你以为死神会善罢干休，还是……死神根本无法歼灭灭却师一族？

“年轻的队长啊，灭却师虽然在2000年前被尸魂界击败，首领也同样被封印，但是……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有时候，安逸会是一种毒药，而伤痛和复仇反而会是一种源泉……那一役中，灭却师所受到的伤痛，远不是你看到的那般，而且……尸魂界也太过安逸了啊。”

老人摇摇头，在朽木白哉惊疑的目光中，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难道尸魂界没有察觉到……此次现世的灭却师组织中尽是一些不纯血脉的灭却师？”

老人的眼中仿佛闪烁出惊人的光芒，而在朽木白哉看来，却是一阵沉默。

不纯……那么，纯血种的，在哪里？

突然升起的不安牵动了身体的神经，额头上，一滴冷汗骤然划下。

老人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们石田一族，应该是存在于现世的最后一支纯血种了，而我也老了，以往的仇恨……再也没有力气去继续了。”

“这次死神对现世灭却师的剿灭行动，注定只是布局者的一角棋局罢了……而石田家也一再衰落，我唯一的儿子long弦，有着极高的天赋与能力的灭却师，他的实力也得到了我的认可，‘灭却十字’的勋章也传给了他……”

“但是命运难测long弦的妻子却是因为灭却的力量而死……曾经所追求的力量，最后却是成了致命的毒药……”

“long弦……他已经只剩下了仇恨，对自身本源的仇恨。”

老人的话突然一顿，抬头直直看向了持杯陷入沉默的朽木白哉，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无论是死神，还是灭却师，都只是命运的囚奴罢了……危险的预兆也愈来愈近了，凭我的能力也再难庇护雨long那孩子……队长大人，我可以将那孩子交托给你吗？”

淡淡的一句话，其中却是夹杂着太多复杂情绪。

朽木白哉扶额沉默，对于死神包庇灭却师一事……他，实在难以做出来。

他，始终是一名死神啊！而且，他是朽木家的家主！朽木二字，本来就是为守护瀞灵廷而存在，包庇敌人……怎么可能！

…………

宁静的夜空之下，山坡之上四处游玩的男孩却是遇到了一个来访的游客。

“咦？大哥哥，你也是来看爷爷的吗？”小男孩天真地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哈哈，是啊，这么晚了，小家伙怎么不回家呢？这让会让家人担心的哦？”男人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是用着极为温和的语气说着，同时打量着小男孩的双眼中露出惊讶之意。

有着异常优异的灵力资质，而且还是一具人类的身躯……

难道，是灭却师吗？

似乎，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呢……

而就在男人刚要继续问话，男孩却是说出了让他不得不重视的话来。

“诶，诶？大哥哥和刚才的大哥哥说的都一样呢，而且我能感觉到的，你们的气息似乎很相近呢。”

气息相近？嗯，灭却师确实是有着辨认气息的能力，而这男孩所说的相近的气息……难道，有一个死神先我一步来到此处？

在男孩的描述下，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口说出一个登门拜访的理由，便拉着男孩一起向那个可疑的房舍走去。

不安的感觉，希望，不是如我所想的一样吧，死神与灭却师……吗？

…………

月色依旧，敞开的木窗下，年轻人和老人一同沉默着。

托付之词，使得朽木白哉不由陷入了犹豫之中。

规则和信念，两者之间的冲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顾家族反对迎娶绯真、以信念之名违背爷爷朽木银铃的意愿、将露琪亚认为妹妹……

到底，该不该再次违背规则呢？而且，这一次的规则，可不仅仅只是限于贵族……

在两人沉默之中，房舍关闭的门突然被打开，伴着房门开启的声响，两人将视线缓缓挪移到门后出现的身影。

男孩，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

“朽木队长，作为死神一方，你为何会在敌人一方饮茶对话，竟如此悠闲？”

冰冷的可怕，来者一身纯白的队长羽织，一头垂落的白发飘舞中，一双冷冽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色彩。

“平静不是忍让……朽木队长！”

十三番队长浮竹十三郎，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