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 锦衣卫

只是李莫云心中隐隐觉得，端静道人似是对自已态度与他人不大相同。

每次不论自已在问什么，端静道人表面一幅懒洋洋的样子，事后细细想来，端静道人对于李莫云所问解释叙述总是很详尽。

李莫云心中奇怪那四十多骑身分，便试着问道：“道长，这些是什么人。”

端静道人说道：“这些人是锦衣卫。”

李莫云又问道：“锦衣卫，那是什么。”

端静道人略一沉吟面色略显凝重的说道：“锦衣卫就是帮皇帝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成立之初是当今皇帝的老子为了监督那些当官的，只不过这后来嘛，就变了。锦衣卫成了皇帝用来杀人的刀，皇帝看谁不顺眼，又不想坏了他当皇帝的名声，那就派锦衣卫深夜上门，杀个一干二净。我们练武之人，练的那是武功，这些锦衣卫呢，从学武那天起，练的可就是杀人，是以若是我们武林中人遇见锦衣卫，即便是功力相当，阅历相仿，到最后仍免不了丢了性命。这些人虽然身披官服其实干的勾当与“绝阴圣刀门”没什么两样。”

端静道人一句话说完一行人已过了城门，到了襄阳城内了。襄阳城可算是李莫云与小红女所见到的最大的城市。

端静道人话未说完，小红女见车窗外，楼台高耸，街道宽广。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道路两旁，整条街道都是摊贩叫卖的声音。

小红女见襄阳府这般热闹，玩兴大起，兴致勃勃的对李莫云说道：“莫云，我们下车走走吧，让老头一人待在这里。”

李莫云听端静道人说絮香阁主，又说道锦衣卫，现在又出来一个绝阴圣刀门，李莫云正听的兴起。有些为难道：“这......红姐姐，我想听道长说话，改日好么。”

小红女说话的时候本来是笑嘻嘻的满脸欢快，李莫云一句话立时神色一暗，又闷声问了一句道：“你当真不下去与我一起走走么。”

李莫云虽对襄阳这大样大的市镇充满好奇，只是相对于端静道人口的武林轶事，李莫云更愿意待在端道人身旁。此外，李莫云又回想起上次在华南镇上，小红女在闹市中的言行举止，不知今天一去又会闹出什么乱子，不由的头痛不已。

李莫云才沉吟间，小红女的面色愈加黯淡了。

端静道人见状，干咳一声说道：“小子，襄阳这么大，难得来一次，怎么不去走走看看。”

李莫云看身旁脸色愈加暗淡的小红女，心中叹一口气对小红女说道：“红姐姐，走吧。”

小红女听李莫云说话脸上笑意展开，神色渐渐亮了来。

李莫云见状心情却没有好多少，心中又是叹了一口气。

李莫云与小红女自幼时相识，到后来曼陀先生走后两个人更是有相依为命之感，再后来华山谷底真情流露，两个人在懵懵懂懂的情爱之中感受却不相同。

小红女任性乖戾，说哭便哭，说笑就笑。遇事风风火火，事后却能忘的一干二净，是以与李莫云在一起，将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应当，即是理所应当，便愈加不懂克制。不官李莫云感觉如何，自已只当是甜甜蜜蜜。

李莫云则不然，李莫云自第一次看到小红女面容时的不能自已，再到后来与小红女诉情话意，一切皆是在顺理成章之中。

只是小红女乖戾的性子，让李莫云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无奈。现在连他自已也未意识到，心中有些许的烦闷之感。

李莫云心中暗叹一声之后，便跟着小红女下了车。临下车之时李莫云对端静道人说道：“道长，进了城在哪里落脚。”

端静眯着眼说道：“呵呵，有他南国楼的人在的地方，你还怕找不到我么，当然是找无客楼了。”

李莫云闻言心中道一声惭愧.

小红女闻言笑嘻嘻的说道：“那华南镇那么小的镇子都有无客楼，这襄阳城当然也有了，你真笨。”

小红女自李莫云答应与她逛襄阳城后，心情显是很不错。

李莫云与小红女下了马车又向云水南打了一声招呼，便不再与云水南一行人同路，向闹市中走去。

傍晚小红女与扛着一捆糖糊芦的李莫云来到无客楼下。

在襄阳逛了大半日，小红女只买了一捆糖糊芦。

正如端静道人所说，无客楼果然不难找。襄阳城中最显眼的建筑便是襄阳总兵府，隔了一条街道与总兵府遥相呼应的就是这座无客楼了。

李莫云见襄阳城的无客楼，共有三层，除过规模较之前华南镇上无客楼更为宏大外，与二人先前所见无客楼没什么分别，处处都透着一个蓝字。

李莫云与小红女进门就看见小杨迎了出来。

李莫云见小杨之时，先是一愕，随即心道：“是了，无客楼作为南国公子云水南的行宫，只在南国公子出游时才开门，平日里都是关着的。那这些伙计自然也是云水南的随行侍女了，每次在我们将到一处时，先行来这里将无客楼打扫干净，再将一应物事准备齐全，因此，李莫云又在襄阳的无客楼遇见小杨，当在情理之中了。”

小杨站在二人一丈多处，笑盈盈的说道：“李公子，红姑娘，两位在城中逛了大半日，一定饿了，两位先在厅中歇息片刻，我去备些洒菜来。”

李莫云还未说话，小红女已转身离走向厅内。

李莫云便向小杨道一声谢，跟在小红女身后，进了厅内。

李莫云见厅内陈设均是光亮如新，心中想着，要在知时间内将若大的南国楼打扫的如新建一般，就凭李莫云所见的那十多名蓝衣伙计恐怕不易办到，想来南国楼随南国会子出行的人，远不止李莫云所见的这么多。李莫云想到此处，心中微惊。

无客楼不接待外人，是以宽敞的大厅内除过李莫云与小红女便只有几名蓝衣伙计了。

小红女坐在靠窗的小方桌上，从一捆糖糊芦中抽出一根，放在口中嚼着。

小红女道：“那疯老头呢，还有云水南怎么也不在。”

李莫云心中也有疑问，两人在桌前才坐片刻，鼻孔中已飘来肉香，转首见小杨与四名伙计已站在了桌旁。

其中小杨空手立在桌旁，三名伙计手中各掌着一道菜，剩一名伙计则是盘中则是两双筷子，一壶酒，两只酒杯。

李莫云知南国楼中多女子，便连云水南平常也是以素食为主。只是自李莫云来无客楼后，云水南知李莫云与小红女自幼生找于草原，是以每餐必是有酒有肉。

李莫云看着面前美酒好菜心中暗暗感激，对小杨说道：“杨姑娘费心了。”

小杨见李莫云如此客气，面上一红轻笑一声说道：“李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家公子嘱咐我们做的。”

李莫云听小杨提起他家公子，便问道：“南公子与端静道长去哪了。”

小杨说道：“道长待了一个时辰便说要出去逛逛，公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却不知道。”

小杨话说完，见小红女吃完了一串糖糊芦，将竹签钉在了桌子上。

小杨见小红女如此，知趣的走开了。

李莫云只能无奈的笑笑。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听见门外一苍老的声音说道：“臭小子，吃饭喝酒却不等我，没良心，好没良心。”

二人知是端静道人到回来了，小红女对着门外说道：“嘿嘿，我们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你三年不回，我们岂不是要等上三年，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