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 华山谷底

小红女凑到李莫云近前笑了笑说道：“你可能猜到每日我们吃的什么。”

李莫云被小红女一问说道：“不是你抓的野物么。”

小红女不等李莫云说完，便手搭在双唇上吹一声清脆的口哨。

李莫云本是头朝洞里，小红女此时将他的身子缓缓转动，让他头朝洞外。

李莫云不知道小红女要给他看什么，便任他摆布。

过得片刻李莫云听得洞外传来声声咆哮，再看洞口站着两只花豹看着他，李莫云吃了一惊，刚要呼喊，却见小红女走上前去，从一只花豹的口中取下一头小野猪来。

小红女将野猪取下，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红色的瓷瓶，在石槽中滴得两滴。

先前那只叨着野猪的花豹让开了去，另一只花豹将头伸入石槽中。原来那石槽中有水，只是不知小红女滴在槽中的是什么东西。

那只花豹喝了良久似是喝的饱了，低哮一声，蹭了蹭小红女的小腿，站到了一旁，那只先前叨着小野猪的花豹才上前。李莫云心想这两只花豹必是一对，那只先前叨着小野猪的花豹必是雄豹，看它对那只雌豹疼爱有加，心中觉的有很是有意思。

那只花豹将石槽中的水喝完，舔了舔上腭，蹭蹭小红女小腿，便与雌豹一同离去。

李莫云看的有趣对小红女说道：“红姐姐，我们在这里每日由这两个花豹伺侯着，可是舒服的很啊。”

小红女见李莫云夸赞她面上微微得意，说道：“这也不算什么，若不是嫌麻烦我能将这一谷的畜牲都驯服了。”

李莫云想起多年前她驯服过一群狼，说道：“红姐姐你用的什么东西。”

小红女将红色的瓷瓶拿到李莫云面前，李莫云手还不能动，小红女便将那瓷瓶打开放在李莫云鼻孔前，李莫云只觉泌香扑鼻，一股清香味从鼻孔中直通入腹中，香味从鼻孔与腹中向周边扩了开去，感觉就像连喝了三大坛数十年的佳酿一样。

李莫云闻得一闻，只觉得浑身也没先前那样疼了。

李莫云对小红女笑道：“红姐姐你有这样的好东西，却藏起来今日才给我看么。”

小红女见他说的认真忙说道：“这是先生自制的曼陀花蜜，先生说曼陀花蜜只适受伤之时止疼所用。习武之人不益久用。”

小红女又道：“你受伤颇重我便给你用一点点，减轻你的疼痛感。”

李莫云看着小红女说道：“红姐姐，这谷中没有旁人，湿气也重，你蒙着面纱不觉得闷么。”

小红女说道：“我自上了曼陀园便蒙着面纱，很多年了不戴着反倒不习惯了。”

说着将面巾取了下来，李莫云只在几年前玩闹时看见过小红女的面目，如今却只是第二次。

小红女将面巾摘下，李莫云见小红女还如多年前那般模样，双颊微红，皮肤白嫩，全不似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

李莫云呆呆的盯着小红女，小红女被李莫云看的羞了将头转过一边。

过得片刻小红女抬起头，见李莫云还是呆呆的看着她发愣脸上一红说道：“你这般喜欢看我的脸么。”

李莫云醒得自已失态，略显尴尬干咳一声将头转过一边。不料小红女接着说道：“你若是喜欢看我便再不戴这面纱了吧，说着将面纱扔进了火中。”

李莫云愣愣的盯着小红女看得片刻，被小红女发现心中暗怪自已轻薄，不料小红女却将面纱扔进了火中，心下高兴之余却有些不解。

这次从山崖上摔下后，李莫云总是感觉小红女有些和从前不大相似，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两人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李莫云说首：“红姐姐，将这小猪烤了吃吧。”

小红女似是猛省，便在洞外支起木架去烤野猪了。

小红女每日照着《百草经》上所载替李莫云疗伤，《百草经》上所载医术甚是精妙，过得四五日李莫云便能起身行走。

这一日李莫云正在洞口活动筋骨之时，又听得洞外一声低哮，李莫云知是那一对花豹又来了，便将取了曼陀花蜜在石槽中滴得两滴，果然不一会雄花豹就到了洞口。

只是那只雄花豹并不像平常一样去喝石槽中的水，而是站在洞口蕉急的走来走去，口中时而发出一两声咆哮。

李莫云不知花豹怎么了，便对洞内喊道：“红姐姐，快来。”小红女小在关外长大，又善驯服野物，小红女出洞口一看雄豹模样，走过去抚了抚了它的头，那花豹安静了许多，低着头扯了扯小红女衣襟。

小红女说道：“它是让我们跟它走。”李莫云伤还未全好，嘱咐小红女小心，小红女便跟着花豹奔了出去。

李莫云在洞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小红女还未归来，李莫云担心不已便出了洞口去寻小红女，李莫云出了洞口，见洞口四周都是密密的矮树，他行动不便又找不到出路只得回到洞中。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小红女才回到洞中。

小红女刚到洞中李莫云便问道：“红姐姐，可是那雌花豹出了什么事么。”

小红女说道：“是啊，那只雌花豹生了一只小花豹。”

李莫云心下释然，想来定是那雌花豹难产，那雄花豹才来求救的。

李莫云又问道：“花豹离这山洞很远么。”

小红女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不经心的说道：“不远啊，从这里走过去，再绕过前面那片小树林就到了。”

李莫云一听之下心中无奈心想，即是如此，来去再加上雌花豹分娩也用不了一个多时辰么。小红女定是看小花豹可爱不愿离开才回来的晚了。

果然小红女在洞中待了片刻，从洞中拿出一张兽皮说道：“近来几天谷中有些湿冷，我将这兽皮给小豹铺了去。”

李莫云心中好笑，心道‘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红姐姐却不怕我在此地担心么。’

小红女见李莫云行动自如，便不大管李莫云了，每日天蒙蒙亮便去花豹洞中，直到天黑了才回来，只恨不得和小花豹住到了一起。

李莫云虽手脚已可活动，毕竟还是不大灵便，洞外又是灌木荒草从生，李莫云想要走出山洞也是不太容易。

如此李莫云便整日在洞中专心练功疗伤。只是每日那雄花豹还是照旧会送山鸡，野免一类的野物来让李莫云添饱肚子。

日升月落，李莫云与小红女已在这谷底待了一月有余。小花豹已然满月。

小红女便每日带着小花豹在谷中四处游荡嬉戏。一个多月中，李莫云伤好了八九分。

正午时分,李莫云温习一遍雪明功，站起身来舒展舒展筋骨。

李莫云站起身只觉丹田之中真气鼓荡，功力似是又有所长进。

李莫云心想‘曼陀先生真是当世高人，自已从千余丈高的山崖迭落，又被小红女一砸之下伤的当真不轻，初受伤时只觉此次定是性命不保，没想到曼陀先生所留百草经中医术当真精妙的很，再回上李莫云常温飞仁心术，只消月余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李莫云起身舒展筋骨间，听见洞外一声咆哮，李莫云知道是那雄花豹又来了。

李莫云便在石槽中倒了满满一槽水，李莫云感念雄花豹每日送餐之德,每次雄花豹到,必将它喂的饱饱的才让它回去。小红女每日与小花豹玩耍，若不是这只雄花豹李莫云只怕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