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纪元 第二十八章 艾伯伦与伊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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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魇的内心世界之中的最深处，是那无尽的、深不见底的漩涡，就仿佛通向未知而又神秘的地狱一般。

漆黑漩涡就如同台风一般，漩涡的中心，就如同台风眼一样。

“真是乱来的家伙。”

在漩涡中心的最底层，一名银发的男子不爽地抱怨了起来，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的可见度为零，但即便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也无法遮掩住男子那足以令日月妒忌的容貌。

银发的男子穿着一身极为考究的乳白色风衣，衣领口的黄金色镶边令原本淡然无奇的衣装变得有些华丽，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中世纪的绅士一样。

“你这家伙果然死了还是比较有利于世界的发展吧。”

同样极为不爽的声音在男子的面前响起，如果仔细听一下的话，会发现这个声音竟然跟男子如出一辙，如果不是男子从头到尾只开了一次口，如果这里没有任何的生灵，还真会令别人错以为是男子自己在自言自语。

在银发男子的面前，有着跟他一模一样的容貌的银发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比起优雅、风度翩翩的前者，这一位狼狈不堪，全身上下充满了漆黑的割痕，并且他的下半身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后者被一丝不挂地吊在了漆黑寒冷的锁链之上，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但那不完整的身体怎么都无法令前者想到想到那位神圣的耶和华之子。

“明明只是我的半身而已，居然还对着身为原型体的我这么嚣张。”

“我有名字。”

“伊米尔·卡丹泽？”华贵的银发男子嗤笑了一下，“你难道不知道‘伊米尔’这三个字在神语里代表着‘小丑’？”

名为伊米尔·卡丹泽的身体残缺的男子倒是如同嘲讽一般地说：“你这家伙没资格说我，‘幕后君’。”

“比起威斯克·米兰·艾伯伦这个名字我更希望你称赞我为‘幕后君’呢。”

“这可不是在夸奖你啊，笨蛋。”

两人在吵了一阵后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周围的黑色在此刻额外地压抑。

率先打破死寂的是名为威斯克·米兰·艾伯伦的华贵银发男子，他用一种沧桑的语气说：“记得多少年以前，你不断地跟我争夺那具身体的控制权，原本月面战争只是个幌子，还好伟大意志、月读那家伙还有锦月姐妹都不是傻子，不然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变数’就会被你这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被一道又一道锁链束缚着的伊米尔忍俊不禁了起来，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艾伯伦一样，如同梦呓一般地说：“我喜欢八云紫，我爱蒂娅，所以我的内心告诉我绝对不能输掉月面战争，而你······”

这时候，伊米尔抬起自己那饱含泪光的黑眸：“从未给予过蒂娅父爱的你，一直把一切都当作工具的你，从未爱过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获得这个世界的眷念！”

艾伯伦刻意别过伊米尔那如同猛兽一般的目光，他能感觉得到，在这一瞬间，伊米尔对自己抱有着前所未有的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

“呵呵······”

他，艾伯伦，经历过的远非常人能及，失去过的远非常人能比拟，痛苦也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伊米尔的那一句话，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回荡在艾伯伦那破碎、冰冷的心中。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艾伯伦忽然移动到了伊米尔的身前，右手的虎口如同蝎子的巨钳一般紧紧地夹紧伊米尔的下巴，正是在这一刻，伊米尔感受到了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真正的差距，并非力量，并非智慧，而是那——

名曰“伤痛”的某物！

“听好了！伊米尔！”这时候艾伯伦就如同造物主一般，其神色以及话语之中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你只不过是我陷入沉睡时从我体内分裂出去的产物！你知道为什么在这无数年以来我为何没有将你收回体内吗？！”

“明明你的体内的灵魂跟我相差无二！你的力量更是我完整时的二分之一！为什么我们的性格截然相反你知道么？！”

“你凭什么说我把一切都当作达成目的的工具！你凭什么说我从未给予过蒂娅亲情？！你凭什么说我从来没有爱过！”

伊米尔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顾儒雅而咆哮着的银发男子，艾伯伦就像一头疯狂的雄狮，不受任何的控制，肆意地挥舞着自己的利爪与利牙。

“在月面上，那具肉体彻底死去之时，你与我短暂合二为一之时，你应该很清楚我（你）那一直不愿意回想起的那一段记忆！”艾伯伦狠狠地松开了伊米尔的下巴，伊米尔的下巴上多出了一道淡红的印记，“我失去了同伴，我失去了爱人，而且刽子手还是我自己！你能体会这种感受么！回答我！混蛋半身！”

伊米尔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脸颊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脑袋一阵浑噩，随后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骨骼脱臼的那种感受。

“唔······”伊米尔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艾伯伦在砸下了那一拳后并没有为自己失控的行动后悔，那种把委屈憋在内心的感受只能让艾伯伦觉得到比死还难受——他无法忍受懦弱。

“所以，”艾伯伦转过身去，留给了伊米尔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给我记好了，不要把你那种错误的人生价值观运用到我身上。”

明明继承了艾伯伦的全部记忆，明明拥有与艾伯伦相同的灵魂，明明体内蕴含着与艾伯伦无二的力量，但仍然却无法互相理解，只因为，他是“伊米尔”，而不是“艾伯伦”。

“冷静一点了么？”艾伯伦像是一个糟老头一样叹了一口浊气。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伊米尔空洞的眼神之中这时候焕发着神色，“我的灵魂半体······也就是虚魇，他的暴走，‘夜’的覆灭，以及之后的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么。”

如果现在有一包烟的话，艾伯伦会毫不介意地来抽一口，当然有酒更好，他现在很需要某种东西来发泄自己的无明业火以及冷静一下自己烦躁的内心。

“如果你硬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想要改变数十亿生灵那已经注定的命运的普通的疾世愤俗的家伙。”

“瑞······不，虚魇······是我灵魂分裂半体的转世，我费尽心思才骗过伟大意志让他成功进入轮回，有必要的话，我会让他成为‘完整’而并非‘残缺’。”像是做好决心一般，伊米尔紧握住自己的双拳，“他不应该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命运，他不应该经历和我们一样的悲剧，他更不应该背负我们的所有。”

“你······是认真的么······”

艾伯伦忽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傻，看着伊米尔那坚毅的目光，他便得知了这个倔得如同一头牛的家伙的决心。

艾伯伦快步地离开了这个令他感到一真不舒服的地方。

（明明身为我的半身，你却还是如同小孩子一样天真。）

在银发的华贵男子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明其意的弧度。

（你不知道“变数”所需要的代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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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其实是为了让被序章和第十二章混淆的读者理解一下而已······虽然觉得发这章有点早，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发出来了，诸君不要越看越混啊······——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