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的最后一点隐忧消失,子崖心情舒畅,见山伯想从他手上拿过缰绳,子崖却是一笑,并不给山伯,反而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不必劳烦山伯,我都已经骑马好几天了,正好下来走走。”
他右手牵着缰绳,与山伯并行。
山伯有些意外,也没有坚持,他落后子崖半个身位,满脸欣慰的感叹道:“儒家小圣贤庄真的那么神奇吗?少主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家主见了肯定很高兴的。”
老人家并不认为子崖是不习惯他牵马,而是认为子崖下马走回家拜见父母,是儒家礼仪的表现。
“父亲大人年岁已高,近年又不时染上疾病,我自然该长大些了。”
以前的子崖只享受着葛家少主的尊荣,现在这话的言下之意,隐隐有承担起身为少主的责任来了。不管其心中到底作何想法,但听者却是很高兴的。
子崖和山伯这么聊着,不多时就回到家族中。
葛府门前,几层青石台阶被下人打扫的十分干净,其上几许简易花纹还能看个大概,应是修建没有多少年月的缘故。
但比起其他人家而言,也只是这略高的地基让他们家显得气派了点,除此之外,并无太大不同。
子崖进去前凝聚神力偷眼看了一下,葛家气运是纯白色,勉强有丝丝红气飘荡,算是县中大族,但在郡里不算什么。
黑白红黄青紫,家族气运中灰白色只是寻常人家,纯白算是县内比较有势力的小家族,葛家勉强比小家族强点。
回到家中,山伯将刚才遇见子崖的事情说了一遍,子崖向父母行礼,一切正常。
葛父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日里刻板着一张脸,所以以前的子崖有些惧怕他。
此时葛父听说子崖入县后下马而行,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一点笑容。
“阿尘,你为何从盖县方向回来?”
他却是问起了和山伯一样的问题。
另一边山伯也捋着花白胡须,笑着看向子崖,或者说葛尘。
“此事······孩儿不知该从何说起······”葛尘有些为难的样子。
他神念中却传递出无形的波纹,向葛家东面延伸过去。
这是神识,不过以前不能用,但刚才身体契合后却可以施展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在为父这等至亲面前,无需作任何隐瞒,是什么心思但说无妨。”
葛父本来安排家里和葛尘亲近的一个婢女去迎接他,但葛尘不知为何从另一条远路回来,他自然有兴趣问问。
葛尘心思电转。
他通过望气看出东面路上有山贼,看现在,那只能葛父还不知道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山贼强盗的事情在他回家前还未传播到此,而这个时间差正是他忽悠的大好机会。
就在此时,葛尘的神识中捕捉到一段信息确认了自己的望气术——东面那条路上还真是强盗,而且刚刚杀人越货,躲到附近山上去了。
这消息是刚刚进入县城的货郎传出,一个婢女服饰的女孩听到这话,慌慌张张往葛家这里跑来。
默算一下那女孩的速度,葛尘开口道:“孩儿昨晚在梦中被神灵提醒,说东面那条路上有强盗出没,去则有性命之忧。但师长教导‘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以孩儿不知该如何说。”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葛父有些意外,刚想说点什么,忽闻葛家大门前有嘈杂声传来。
不一会,那个在葛尘神识中出现过的婢女跑到厅堂,见到葛尘端坐在那里,这才舒了口气。
喘息时还不忘偷眼瞧他,似乎关系不同寻常。
“绮兰,何事如此慌张?”葛父微皱眉头。
“回禀家主······奴婢刚才听说,听说东面有强人劫道,过路之人几乎全被杀死了,奴婢担心少主也在其中,所以才······所以才······”
名为绮兰的婢女是跑回来的,此时脸蛋微红,呼吸急/促,而且葛父多少有些威严,面对问话时,绮兰的回答也略显口吃了。
葛尘闻言,微微作出吃惊的神色。
而山伯与葛父更是面面相觑,某种怪异的感觉在两人心中蔓延。
“这······”这事儿未免太巧了一点。
那两人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厅内自然无人说话,静的让绮兰有些受不了,所以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绮兰失仪,还请家主责罚。”少女跪伏于地。
但现在葛父在意的早已经不是关于她的这件小事,皱皱眉,对这请罪不置可否。
而山伯是府中管家,虽然对葛尘很恭敬,但对下人而言,他也算是权柄不小。
山伯摆摆手,示意绮兰退下,然后对葛尘确认般问道:“少主,你刚才说······神灵托梦告诉你东面有强人劫道,去则有性命之忧?”
“确实如此。”葛尘葛子崖点点头。
“梦中所见,还记得多少?”
“大部分都记得。”
“那么,你认识那尊神灵吗?你母亲在近几日也向神灵祈祷过,说不定便是应验了。”葛父问道。
葛尘摇摇头,“先前并不认识那尊神灵,但······”
他正要继续说,却被葛父打算了。
“那么,此事暂且压下,毕竟你现在是儒家子弟,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扯上关系本就不太好。”
葛父定下了这件事情的基调:“而且绮兰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
“现在天色已晚,你赶路数日也颇为劳累了,且去休息吧,等明天将消息核实后再做其他计较。”
“全凭父亲做主。”葛尘行一礼,打算就这么退出去。
葛父突然又止住他的动作,问道:“尘儿,梦中那位神祇可曾留下名讳?”
“孩儿曾问及此事,那位言自己司命掌运,主人间祸福吉凶,为渡厄之神。”葛尘继续着他的瞎掰。
“渡厄之神吗?若真是帮我儿渡过此厄,倒也算是名副其实。”葛父颔首,不再多言。
葛尘见状,直接退出了厅堂,留下葛父与山伯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葛父是那种不太会培养孩子的父亲,许多比较复杂的事情他从来不让葛尘参与,总是自己解决。
而山伯虽然欣慰葛尘长大了,但也还是拿他当孩子看,所以他们俩商议,小孩出去了。
对葛尘来说,扯这么些话可能只是为了传播信仰,但对葛父他们来说,这事可不算小事。
神神鬼鬼的,放在其他学派来说可能算是异事谈资,对儒家而言,却多少会影响同门对葛尘的观感。
葛父有些纠结该怎么处理,而葛尘却不太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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