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神祇 第三十二章 有点巧

衡山城大街上人来人往，卖木雕泥塑的、卖脂粉首饰的各类商贩们在路旁摆起了小摊，将最精致的货物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吸引着行人们的眼球。

肩上搭着白色粗制布料的小二哥弯腰打量行人，向自家酒楼拉着客人们，偶有熟面孔便热情招呼，满面堆笑的将其领进去。

菜摊旁挎着竹篮的大妈在砍价，有小孩拉扯着家人站在糖人前不肯离去，满眼尽是渴望，远处青衫公子与年轻姑娘不近不远走在一起······

“好像挺热闹的。”葛尘融入人群中，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

这大街上貌似一切都好，嗯，除了那些多出来的武林人士。

街角有人用油布撑着，搭出一个凉棚，茶博士飞快往各个桌上倒着微微泛出绿色的茶水。

这茶水便宜，二三文便是一大碗，在平时，凉棚中是短衫苦力与青皮无赖们休息的地方，但现在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看上去贼眉鼠目的，也有看上去气度不凡的。

他们或是彼此熟络的说着近况，或是一言不发喝着茶水，每一桌便是一个圈子，互相提防着其他人。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带着兵器。

“小皮，你瞧那个，是不是刘正风的长子？”五大三粗的汉子指着葛尘，问旁边的同伴。

“好像是。不过这会儿都快到晚饭的时辰了，他出来干什么？”

身材细小，眼神却有些发亮的矮个子看了眼葛尘，一边喝着茶水掩饰，一边小声回应。

“咱们跟上去吗？”显得有些木讷的同伴插话问道。

“不用吧。”粗壮汉子嘿了一声，“这小子可能是闲极无聊，出来瞎逛而已。现在这城里高手不少，咱们又不擅长跟踪，被人瞧出什么可就不好了。而且，按照师叔的吩咐，其他地方也有人盯着，不怕出什么意外。”

他们说话间，葛尘已经通过转角，往另一条街上走去。

后面这三人依旧坐在凉棚里，看来是不打算跟去了。

葛尘离开他们的视线，在某个杂货摊边停住，随意挑选着折扇，心里暗松一口气。

“出来没走几步，这都第三个蹲点的地方了。而且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指着我说话，未免太瞧不起人了点。”

刚才那个凉棚还算好的，起码三个人中还有那个矮个子稍稍掩饰一下，另外两个蹲点的地方，哎，无法直视。

葛尘摇摇头，心中暗忖暂且放在一边。

他选定一柄折扇，手指微动，打开试了试，“多少钱？”

“公子好眼力，这扇子做工精巧，竹签打磨的十分细腻，绝对不会伤手，而且······”

那小贩满面堆笑，使劲夸耀着自己的扇子，以便结账时提价。

这是常用的手段了。

而且看葛尘一身装束，显然是富家公子，小贩很清楚这类人大部分都看不穿他的小心思，另外小部分，则是根本不在乎这点银子，因此他觉得今天能发笔小财。

却不想旁边有人走过来打断他的话。

“而且这纸还是宣州所产，品质纯白细密，柔/软均匀，棉韧而坚，光而不滑，透而弥光，色泽不变，久藏不腐，百折不损，耐老化，防虫蛀，有‘千年寿纸’之称？”

这是个清脆的女声，年岁应当不大，语气活泼轻快。

在女孩旁边又有人接话，不过明显就是在笑了，

“其上字画乃是临摹高手仿名家所绘，虽不是真品，但与真迹几乎没什么区别，拿去在好友面前给公子您涨涨面子，那是绝对不会被揭穿的，对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让小贩好不尴尬。

葛尘转头看去，发现是个少女和一个瘦高的青年人，他不认识。

不过在这两人后面有个熟人跟了过来。

葛尘一拱手，笑道：“令狐师兄，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两位是华山派的师兄和师妹吧？还不给小弟介绍一下。”

“刘师弟勿怪。”令狐冲走在那两人前面，回了一礼，“这是我六师弟陆大有。”

陆大有也拱手，笑嘻嘻道：“刘师兄。”

令狐冲又指着那少女道：“这是我小师妹岳灵珊。他们俩平时就喜欢胡闹，行事有些荒唐，刘师弟你不要在意。”

岳灵珊抱着剑行礼，一副女侠派头，“本以为过几天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上才能见到刘师兄你，没想的这么巧在街上遇到啦。”

互相寒暄几句，葛尘暗自打量了一下岳灵珊。

少女眉目清秀、脸蛋微圆，笑起来左腮有个酒窝，显得颇为可爱。

她穿一身淡绿衣裳，将身/材勾勒/倒是不错，已算初步长/成，是个小美女了。

葛尘拿着扇子，随手扔下碎银结账，然后便与他们边走边聊。

“下山前，爹爹和娘亲告诉我要跟紧师兄们，一路上还要贴着麻脸、乔装打扮，唯恐遇见万里独行田伯光。”

“他们还说，若是自己撞见田伯光也可能被其逃走，没想到刚到衡山城，大师兄就告诉我们刘师兄随手几剑杀了那淫贼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岳灵珊倒是对葛尘显得很好奇，就在他左边叽叽喳喳问着。

而且葛尘现在手拿着折扇，是个文弱公子的形象，脸色因受伤显得有些苍白，这也多少让岳灵珊有些怀疑。

“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葛尘摆摆手，“华山君子剑岳师伯是高人，玉女剑宁师叔剑法也少有人敌，他们对上田伯光，怎么可能让其逃走。怕是灵珊师妹你太调皮，他们两位故意这么说着吓唬你的吧。”

葛尘逗弄小孩一样说着，顺便看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师兄，当时你可是看清楚了的，师弟我只是捡了个便宜，随手几剑之类的话可就有些过了······”

“大师兄你看，我就说他没那么厉害吧。”岳灵珊白了一眼令狐冲。“而且田伯光的事情竟然是爹爹他们骗我的，你也不说清楚·····”

正当她要继续埋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

青衫书生打扮，轻袍缓带，手摇折扇，神情甚是潇洒。

颏下五绺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驻颜有术，看起来约四十来岁。

他信步而来，自有一股气度，周围行人或有意或无意的都避了开去。

令狐冲本来有些窘态，岳灵珊话还没说完，陆大有在一旁笑着看戏，这时都愣了一下，收敛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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