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神祇 第二十一章 反哺

神念扩散，首先他注意到的是距离最近的信仰聚集地，也就是葛家祖祠那处的神位。

那只是个神牌，上刻“渡厄神君”四个字，位列葛家祖宗之上。

在凡人看不到的层面上，葛家供奉的这尊神位却有各色光芒绽放，其中虽然是白色居多，但色泽不纯，多有暗淡。

因为绮兰成为侍妾后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对上对下依旧温和，显得品行温良。

让这桩神灵点化的姻缘变得更让人信服，因此信仰者倒是不少。

但时逢天下大乱，人心有些驳杂，因此诸多其他光芒也代表着他们大部分并不虔诚。

“终于知道我这机缘有多珍贵了。”

葛尘“看着”那团光芒，像是盯着美味的食物般，神力牵引，将它们全部吸纳了过来。

寻常神灵就算吸收信仰也要把那些驳杂的欲/望剥离开才行，否则就有被人欲/念头侵/蚀神智，渐渐影响变为另一个性格的危险。

传说中的“香火有毒”，指的就是这种事情。

而剥离开来这种事麻烦不说，那些有些信仰本就和欲/念紧紧牵扯在一起，想要不受香火之毒，只能将那粘附住的那部分信仰之力也一起舍掉，难免会造成大量的浪费。

但葛尘得到的神位却塑造成了能够全部不被影响的本能，甚至欲/望也能转换成他的力量，这让他传说中的神灵们更容易成长。

这时就看见那一大团信仰之力中，纯粹的信仰被直接吸纳，温养并壮大本源，而欲/念则在金色神力的外围又形成一层薄膜，浓缩后依附其上。

“原来如此，这是被分成了三层，彼此之间各不干扰。”葛尘点点头。

他不是那种感觉是什么就绝对相信的人。

在吸收信仰之前也有过考量，确定即使自己神位中的特殊方法有误，这么点欲/念也不会对他有多大影响，这才一口吞下。

此时他的本源神念所在处，已经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像是盒子一样，一层囊括着另一层。

最核心是本源神念，也是最初他获得神位时的灵魂升华，再经过蜕变后得到的奇妙意识体，有金光大放光明。

第二层是纯净信仰之力，原本因人的不同、因信仰的方向不同，因祈求的愿望不同，它们产生了不同的颜色，但经过聚集与沉淀后，全都慢慢向着纯白色转变着。

第三层则是信众的欲/念，也可以算是最外层，各色颜色驳杂，而且一看就让人感觉有点负面的味道。

这样分开，第三层的薄膜也可以算是第二层的过滤，而再经过第二层的净化，本源神念可以放心温养，不用担心被侵染神智。

“那么这个法子是可行的了。”葛尘静静体会了几息，将神识重心笼罩向了其他方向，“下一个。”

经过这些天的传播，不少人家里都供奉上了祂的排位，信仰神力全部集中在排位上储存着，葛尘神力轻轻一勾，它们就都飞了过来。

一家、两家，一条街、两条街，甚至周围依附于诸县的一村、两村。

许许多多香火被牵引，像是万川归流般尽数聚集在葛尘这里，这货也老实不客气的全吞下了。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都有点吃撑着了。

“怎么回事？这才一县不到的范围，愿力也只是这几天的积蓄，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吃不下的感觉？”

以他的位格，就算整个世界的愿力应该也能吸收才对，出现这种感觉明显不合理。

他内视自己的本源神念处，这才了然，“原来如此。我分下来的这道本源神念虽然位格并未降低，但到底是太少了，需要温养壮大才能继续吸纳。”

他这才想起吸收愿力的并不是神灵身，而是夺舍身上的一道本源神念，比起整体来要差了不少。

但现在勾动了这么多愿力，他当然不可能再放回去。

葛尘的眼神变得幽深，好像能看到世界之外的事情一样。

“既然现在需要温养，那就反哺到神灵身那里去，毕竟那里的神力也消耗不少。”

念头落下，他的白色愿力猛地缩水，全部吞进了本源神念处，然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念本就是意识，夺舍身与神灵身的本源神念也都是一体。

它无需通过世界的空间传递，只需要吸纳进这一端，愿力就会自然出现在另一端。

当然，这仅限于神奇的愿力，却并不能再传递其他东西过去了。

在秦时世界外，葛尘的神灵身上则突然涌出大量白色愿力，然后飞快转化成神力，不断凝实着自己的神灵躯体。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神灵身与夺舍身不分主次，只是同一个意识控制的两具躯体而已。

更进一步说，这二者只是相当于葛尘左右手的区别。

而葛尘的本体，曾经在地球时是名为“灵魂”的东西，得到神位升华之后，则是名为“本源神念”的东西。

只要本源神念不灭，他可以随时凝聚一个神灵之体，也可以随时夺舍一具血肉之躯。

“呼——这样的神位果然不错，真是多谢那位前人了。”葛尘在世界外的虚空中吐纳了几下，没什么感觉。

虽然这里没有寻常概念上的那些用于人体呼吸的气体，他现在也无需呼吸，但这样的习惯暂时还是没打算改掉。

低头看一下自己的神体，发现光芒耀眼，色泽深沉，看上去也比较凝实，应该比在地球得到神位时还要强大一点。

“诵我之名这个能力虽然厉害，但每次诵念得到的力量却并不多；而通过信仰的每一道愿力让我得到的力量远胜于诵念，但得到愿力却比较困难，这二者，好像还有点相辅相成的意思。”

葛尘翘了翘嘴角，旋即伸出手来，淡金色的手指上飘出一缕黑色气体，被他紧紧握住。

这是欲/念，他自己的欲/念。

原本只是试试看能不能剥离，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不过他没打算分离出来，因为谁说神灵不能有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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