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神祇 第十章 渡厄神君

那部分意识中，葛尘感觉到绮兰的情感，还有姻缘的一些奥妙。

另外一些就不好说了，只是葛尘在某个时间感动了她，所以才会让情丝从代表“桃花”的粉色丝线转变成代表“因缘”的红色丝线。

佛陀说，一瞬间等于二十刹那，一弹指等于二十瞬间。

那么葛尘感觉自己应该是过了三个弹指的时间才到达绮兰的梦境中。

梦境混混沌沌，四周围一片灰蒙蒙的，有似乎是气流一样的东西在到处游荡，聚聚散散。

当很多个它们聚在一起时，梦境就产生了，而当很多个它们同时消散，很自然的会因这飘动轨迹变化而在其他地方聚集，梦境又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

这些是绮兰的念头。

就像那句虽然对他作用不大，但却有引子效果的仙道法咒说的一样。

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

葛尘眼中神华绽放，刹那间找到了一片正在凝聚的梦境。在另一个场景中才是绮兰的所在，但那片梦境却正在散去。

想必过不了多久它会消失，而绮兰则会来到此时葛尘所在的梦境中。

葛尘身上神光冉冉，扭曲游动，开始变化容貌身形，眨眼就完全成了另一副模样。

头戴紫金高冠，身着玄衣大氅，腰系翠玉带，足踏云纹靴，负手而立，仰望天穹，却有一股威压弥漫在四周。

“您······”某神正在装逼，却被轻柔之声唤回当下。

祂微微侧头，发现绮兰已经出现在旁边，但却不是之前那副少女模样，而是一个24K的纯萝莉了。

“原来如此，梦到小时候了么？”他微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关系。

而对面绮兰却被他这一眼给震慑住了。

眼眸幽深，不可见底，却有神华在其中绽放，有因果在其中生灭，似一瞬间看穿了她的所有。

“您是那位渡厄神君吗······”绮兰直愣愣盯着他，下意识发问道。

“你知道本神？”他明知故问。

“我家少主受您庇护才得以安然无恙，事后对家主言及此事，绮兰在旁，亦对神君大人有所耳闻。”

当时她急急匆匆进厅堂传达消息，山伯得知后挥手示意她退下，转而就向葛尘确认起了神灵的事情，没有在意她是不是已经退出去了，因此她还是听到了一些的。

“本神这次在梦中等你，也和你那少主有些关系，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你们的祈愿而来。”这位渡厄神君似有所指。

“我们的祈愿？”绮兰有些茫然，“还请神君大人明示。”

“葛氏家主夫妇有意让葛尘早日留下子嗣，以告慰先祖，所以向本神祈愿此事。而你——”神君看着绮兰，笑道：“你本性温良，品行端庄，且情系你家少主，所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神君大人······”绮兰脸上一红，就想辩解几句。

渡厄神君直接打断，“在本神这里，任何人都掩饰不了本心，何况凡人之间的情/爱小事，本神也没有多大兴趣，你无需羞怯。”

“在此梦境中提点于你，只是化身而来，随手为之，如何抉择还在于你自己。”

祂似乎真的对这件小事不甚在意，一摆手，梦境已经开始了碎裂，神君之体在虚幻间，隐隐还有话语传出。

“好叫你知道，本神此行乃是为了达成葛氏夫妇的祈愿，无论你作何选择，本神都还会去与其他女子托梦的。葛府中，除你之外的那些婢女自然也包括在内。”

“你性子有些柔弱，若是犹豫不决误了时辰，可争不过她们。”

话语回荡之际，神君的身体还在不断虚化之中，只怕要不了几息就会完全消失。

绮兰咬咬牙，面对神祇这种存在时，终于将矜持抛下少许，急切问道：“神君大人，我该如何做才能得偿所愿？”

“你入睡不久，此刻不过刚到亥时。葛家仆役数次送去晚饭，但葛尘专心温书，未曾理睬。”

“你只需将饭食代为送去，便能凭此敲开房门，进得屋舍。其后之事，也无需都说了，全看你的吧。”

渡厄神君说完，身影已经模模糊糊，再也看不清形体，只有一团光辉在扩散。

而以祂为核心，梦境也像玻璃一般碎裂，蛛网一样的裂纹蔓延向四面八方。

“可是······可是，神君如何认定少主经此一事，不会反而厌恶绮兰？”这才是她最大的顾虑。

虽然现在还没有男人得到就抛起的说法，但少女早慧，更曾在市井间听过这类传闻。

“葛尘是个榆木脑袋，早年你等一众婢女进入葛家后，他可曾对谁有过半分逾/越？”神君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

“他若占了你的身子，那定然不会始乱终弃，这些你该比本神更确定才是。况且葛家期待后裔，葛氏夫妇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万一······万一家主认为是我勾/引少主该如何是好······”绮兰变得支支吾吾的。

“万一？那就让其她人去试试好了，你且静待结果便是······”

神君在此刻消失，砰的一声，梦境也在此时粉碎，化为点点光雨，充斥了绮兰的视野。

她四下张望，确定刚才只是做了场梦。

绮兰从睡梦中醒来，手指已经将衣衫攥得死死的，满眼尽是紧张与踟蹰。

她若是现在去做，那许多顾虑也还存在着，并未消去。

而若是不去做，那位神君还会托梦与其他人，根本不能退。

绮兰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来，这个时候她甚至想：之前若是没有推开他，或是他再抱得紧一点，让自己挣脱不得，那也没有这许多烦恼了。

“呸！呸呸！要死啊，想这些不知羞的事情······”

她悄悄走出几个婢女共住的房间，脸上绯/红一片，嘴角却带着莫名的笑，有丝丝甜味。

她想到了今天黄昏时少主对她做的事情，“木头一样的人居然这么主动，你还在等什么······”

这句话好像是说服了自己，绮兰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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