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 宇帆 第二十五章 转折点

宇帆感觉自己好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他的床旁边唯一一扇窗被窗帘遮着使得屋内黑咕隆咚，根本辨别不出是早晨还是夜晚。不过，窗外传来的一声声鸟儿争食的鸣叫到底还是出卖了时间的猜测游戏，宇帆随着那此起彼伏的歌声已经在想象着外面一片白皑皑的清晨总部了。

他好久没有这么疲惫地从觉中醒来，上一次这样还是那记忆犹新的六武城灵魂失控事件。他的四肢像刚用几千斤的杠铃炼举重似的摊在床上，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那些细胞相互粗糙的摩擦。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睡前干的最后一件事。与被束缚的犯人死死地对视？不不，那是在奥斯汀监狱完成任务的时候，现在感觉已经很早以前了。他在梦中似乎又见到了那个犯人，还是当时那个场景，只是这次犯人的刘海被一个值得表彰的理发师剪短，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可是那终究还是梦，这他还是足够清醒能区分出来的。

对了，克洛仪！舞会已经结束了吗？怎么没有和克洛仪道别，顺便趁着她降低防备的时候表白啊？宇帆只记得她请自己去舞圈里跳舞，之后发生的丝毫没有印到脑子里。他只祈祷着自己当时没做什么把克洛仪吹走的丢人的事。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与屋内的黑暗不容一体的轮廓端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原来屋内不止自己一个人，另一个人不知坐在那里偷看自己睡觉多久了。宇帆想问他是谁，但身体似乎疲倦得都不想把力气花费在说话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站起身走到窗边。

“唰！”

好像一把手术刀不小心扎进眼睛一样，宇帆迅速地扭过头用胳膊挡住双眼，阻止阳光继续侵入自己蝙蝠般的瞳孔。

“荷叶，把窗帘给我拉回去！”他叫道。荷叶为了强迫他起来经常那样做，有几次还故意把帘子扯掉藏起来。

“荷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听着与一个清纯少女细嫩的声线格格不入，“我倒希望我能回到她那么年轻啊！可是现在不行咯，老天爷不让啊。”

宇帆对那个声音非常熟悉。他活在世上的十七年里听到过各种各样的老年人的嗓音，但这一个就是那么的独特，即便摩成灰也能辨别出来。他连忙坐起身强迫自己的眼睛适应亮光向那个人看去：黄金首领贝基约翰正站在那儿微笑地看着自己。他还是穿着一个白色长袍，上面画着一条条龙，龙的身体由梅花的枝干形成，看着那古美感都能参选设计大赛的样子；长袍的后面画着那个很熟悉的金色泰勒军队标识。宇帆从未见过贝基约翰穿袍子以外的衣服，他都开始怀疑他家里会不会只剩下袍子可穿了。

“啊，贝基约翰大人，”宇帆说，为刚才的那没礼貌一句指令丢人得脸红，“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是黄金首领，”贝基约翰说，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和蔼，“总部按理来讲是我的办公室，你应该问我平时不在这儿好好工作的时候都干什么不务正业的事儿去了！”

宇帆想下床站起来和这个比自己地位高几千倍的老人说话，可是他浑身的麻木使得他一动就感到酸痛。

“你别下来了，”贝基约翰看透了宇帆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感到惊讶，“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在床上多躺会儿吧。”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宇帆问。他仍然很迷惑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还有为什么黄金首领会亲自到自己的宿舍访问。难道这就是总部士兵的特殊待遇？

“你估计是以前从来没跳过舞，昨天晚上的舞会动得太猛身体跟不上了。”

“原来我只睡了一天啊。”宇帆想到，但同时又多出了几分疑惑。他很多次在连续一天不停决斗的情况下都没到晕倒的份儿上，怎么可能跳个舞就身体不支？“那不对劲啊，我很少这么累的。”

“可能还因为你的number怪兽？”贝基约翰说，“你的number32海咬龙鲨龙昨天有一些过于活泼，可能也导致了你的不适。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把它取了出来。”他拿出一张游戏王卡片递给宇帆。宇帆接到手中看了看正面画着那个樱桃红的水龙，心中还能感觉到这只怪兽的活力。海咬龙鲨龙此时不再是宇帆的一部分，但他还能接收到这只怪兽传来的微弱的波动，好似像两年前在怪兽屋第一次碰面时展示的友好。可能它的活力过于充分，才另自己支撑不下去了？这也不是很合理。

“你有着很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天分，”贝基约翰说道，“你是个天生的战士，还对number怪兽有着自然的吸引力，这一切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代价。Number怪兽本身就是很特别的一类卡，它们历来都会对主人产生很多不适，所以你不必担心昨晚发生的事，我见过比单单晕过去更严重可笑的。”

宇帆只知道number卡比普通怪兽卡强，但之前从未与海咬龙鲨龙发生过那样的不和。海咬龙鲨龙叛逆得也太是时候了，昨天偏偏在奥斯汀监狱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捣乱。对了，奥斯汀监狱！他一下子想起来那个任务中发生的一切，脸色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对了贝基约翰大人，昨天我的团队被派去了奥斯汀监狱，我们亲眼目睹了一个犯人的越狱！我强烈建议您快展开全面搜索，因为我们见识到了那个逃犯的能力，他一个人击败了所有看管员，而且整个过程都没放出怪兽！我们现在还活着都算幸运的，所以您一定要在他伤害更多人之前抓到他——”

贝基约翰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头，示意他停下来喘口气。宇帆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报告都快把自己累得没气了。

“昨天发生的我已经全部被告知。我不得不说一句，那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你们十四号队伍真的已经尽力，这点非常值得表扬。”

“但是我很不明白，”宇帆继续问道，“这里有那么多更强的团队，总部随机抽号抽到的队伍都可能比我们有经验，为什么偏要把那样一个任务交给我们？”

“因为我让他们选的你们啊。”贝基约翰道。宇帆有些不知所语地看了他几秒，铿铿锵锵地回了一句：“为，为什么？”贝基约翰微笑着看着他，像个数学博士被一个小学生问了一个加减法的问题一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宇帆，你知道昨天那个逃脱的犯人是谁吗？”

“不知道。”宇帆回道。看昨天那个犯人的样子估计是个不知哪儿来的连环杀手。

“奥斯汀监狱虽然叫做’奥斯汀’，但它被建立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囚放奥斯汀王国的罪犯。有史以来从各个国家试图在奥斯汀这里躲藏的犯人，或者在战场上犯下道德罪的其他国家的士兵都会被抓起来放进奥斯汀监狱。所以，那个地下监狱大部分的犯人都不是来自奥斯汀王国。昨天你们遇见的那个逃脱的人是一个很特殊的犯人来自诺斯王国，他的名字叫零肯。”

“零肯？”宇帆说，努力想着自己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没有找到什么对此的记忆。

“是的，他还有一个更为人知的称号，叫骑士王。”

宇帆首先想到的便是诺斯王国的首领骑士王，但立马打消了那个念头。贝基约翰指的肯定不会是那个骑士王。

“是的，我指的就是诺斯王国的国王，骑士王零肯。”贝基约翰补充道。

“不会吧，”宇帆说，看着他脸上那个始终没怎么散去的微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在开玩笑，“诺斯王国的骑士王实力肯定和您相当，怎么会被我们抓起来？”

“因为这张卡。”贝基约翰又拿出一张游戏王卡递给了宇帆，“我想你应该对这张很熟悉了吧。”

那是一张陷阱卡，上面画着一个绿色的圆圈上面写着各种古代文字。圆圈里的深蓝色背景下画着一个金黄的六芒星。那便是用来束缚犯人的六芒星的束缚。

“十七年前，我们还在与诺斯频繁地打仗之时，零肯有一天在奥斯汀这里正寻找着他所奢求的物品。那时，六武城的长老紫红炎很有幸——不不，应该说，零肯很不幸，只顾着贪婪地四处寻找着，落入了我与紫红炎设下的陷阱中，也就是这张六芒星的束缚陷阱卡。被六芒星的束缚困住的生物，除非在卡片的使用者的同意下，是没有任何可能获得自由。我们就那样暂时地将他束缚并关进了奥斯汀监狱，但我和六武城的长老心里都很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将他就那么关下去。长老是六芒星的束缚的使用者，他非常慷慨地同意贡献自己剩下的有生之年一直那么施展着那张卡。只要他不死，六芒星不消失，零肯就会一直被困在监狱中。这些年来零肯的手下无数次尝试用各种方法，从强行武力到软磨硬泡想要与我们做个协议放掉他，但是都没有成功。问题在于，那时的长老已经年过耄耋，再加上身体的种种战伤，已经无法支撑多少年了。我早已料到长老去世的那一天，也就是昨天，零肯会不费吹灰之力脱离奥斯汀监狱，所以我也为那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你可以放心，零肯现在已经回到诺斯王国，正与那里的百姓庆祝着呢。”

宇帆依旧目瞪口呆地看着贝基约翰。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听的是一段经典的睡前故事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自从你和你的两个伙伴加入总部后，从来没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出动？就是因为诺斯王国没有了他们最强的首领，不敢和我们面对面打。”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诺斯没再入位一名新骑士王？”

“因为原来的骑士王没有死。你要明白，根据诺斯王国的骑士皇位的传统，只有在职的骑士王死亡或者自愿下台，他们才能够有另一个骑士王。零肯的职位虽然瘫痪，但他人还活着，所以诺斯只能等着他的复出。”

“所以你们没有杀掉零肯？”宇帆又问道，“如果零肯死去，诺斯就能够有新的骑士王，也就能继续和我们打仗，所以你们才留着他是吗？”

“不完全是。”贝基约翰答道，“零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才的人，也非常的善良，他只是在寻求力量的途中完全被欲望所吞噬，已经丢失了自我。他没有犯下值得取头的重罪，所以我们若是杀掉他的话就是在把做人最根本的底念抛弃。即便我们能够在军火上击败诺斯王国，我们也会败在仁德上。那样的败是最凄惨可悲的。”

“我还是不明白，那个零肯寻找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到奥斯汀这里来？”

“因为他所需要的正是奥斯汀独有的，但具体是什么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宇帆抓了抓脑袋，好像又被覆了一层雾水。他之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需要很多时间来慢慢消化。不过这样的国家顶级机密让黄金首领亲口告知，整个奥斯汀也就他一人能享受这个特殊待遇了。他本来以为能够结束被别人特殊对待的生活，在军队总部好好完成任务做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结果还是未能逃出命运的手掌。“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当然。”

“当时在奥斯汀监狱的时候，那个犯——骑士王零肯，他从地下逃脱时我们在洞口上方正好被他撞上，但是我感觉——只是感觉——他当时在看着我，好像我们互相认识一样，我也解释不清。”宇帆做好了被贝基约翰笑话自己天真的准备，见他并没有出声，便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们全部处于决斗的劣势，依他的实力三下两下就能把我们杀掉，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反而逃跑呢？”

贝基约翰笑了笑，声调听着不像是笑话，更像是教授对一名学生终于明白一道物理题似的欣慰。“你觉得我会故意派你们去送死吗？当然不会！你们仨就是这儿的镇家之宝，我要是把你们搞没了这儿的人非要亲眼看我下台不可。不过你的确说对了一点：我之所以肯定零肯不会伤害你们，就是因为你与他的关系。你对他很特别，他不敢动你。”

“我对诺斯王国的骑士王很特别？”宇帆心想，“我看这个老头子是把脑子当钱捐出去了。”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疯了，”首领仿佛在用读心术一样继续说，“不过这都没关系。你只需要明白，零肯一时半会儿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他现在还太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们都不必担心。”

“等等，”宇帆说，“您刚才说我对零肯很特别是什么意思？”

首领顿了顿，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又收回袍子里，脸上仍持着那个和蔼高雅的面容。“宇帆，你要明白，你的天分不仅仅是与怪兽的缘分和对决斗的巧能。你是一个注定要影响未来奥斯汀发展的人，零肯他也知道，所以他在监狱见到你的时候什么都不敢做。”

“但零肯怎么会认识我？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啊！”

“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你看着他好像和他认识一样吗。你是一名奥斯汀首领的儿子，当然会很出名啦！没准儿零肯还管你爸爸要过签名呢！”贝基约翰压抑着宇帆的迫不及待再次撩起了玩笑的气氛，“话说，你好像有客人来参观诶，要不要迎接一下。”

宇帆不情愿地放下了刚刚令他头脑爆炸的话题，慢慢挪动着僵硬的身体成了一个仰卧的姿势朝屋子门口看去。克洛仪正悄然无声地把脑袋伸进来，看到宇帆醒着，直接无视旁边的黄金首领三步两步冲到床边用两只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给了一个窒息的拥抱。

“你让我担心死了！”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令宇帆一饱耳福，“我们都以为你是受了伤呢！我和你队上那个黄头发小子，他叫什么，豹子？反正就是那个人，我和他差点儿没扛着你去医院！”

宇帆想回句什么，但是被克洛仪的胳膊捂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从她肩膀伸出来的眼睛看到了门口还站着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银色头发的老人，虽然看起来远远没贝基约翰年龄大，可是仍然老得会令不认识的人主动让出座位。他像贝基约翰一样散发着威严的气势，遮住右眼的黑色眼罩更使颇显霸道。他手中住着一根看着树根般硬壮的拐棍，衣服上一个六武众的标志在晨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

“长老？”宇帆拨开了克洛仪的拥抱。他将身体向上移成坐姿，过程中竟然都没感到一丝疼痛。他还记得一年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了控制的海咬龙鲨龙对这个人的毒打，都快一年了也都没有正式道过歉，估计长老现在都很透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担忧，宇帆此时紧张的不敢看长老的双眼，瞬间又像个十岁孩子一样细声道：“那次在六武城我与您决斗中发生的事，是我太软弱没有对怪兽做好操控才那样伤到了你，我，我真的很抱歉。”

“好了，不必这么娘娘腔腔了。”长老开口讲道。这还是宇帆第一次听他说话。他的嗓音听着一点也不与年龄相符，像一个四十岁的爷们儿嗓。“就你那实力，还暂时伤不到我。”

“我说老王，你别这么凶啊，”贝基约翰插嘴道，“这个孩子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你是想再把他吓回去吗？”

“他那年轻气壮的身子骨，一天不怕晕个两三次。”长老边说边走到宇帆床边。“你小子也够可以的啊，才多大就让黄金首领和六武城长老亲自上门访问来了。”他拍了宇帆肩膀一下并给了一个认可的笑容，立马把宇帆心中存留的一丝紧张感消除。那也是宇帆第一次见长老笑，他本以为他是那种天天板着个脸十年笑一次的人。

“他知道零肯和紫红炎的事了吧？”长老冲贝基约翰说道，语气就像对待一个相识几十年的老朋友。贝基约翰点了点头，他便伸进大褂的两个口子之间，拿出了一张游戏王卡片又转向宇帆说：“我有一张卡要送给你。就当作你完成昨天特殊任务的特殊奖励吧。”宇帆慌慌张张地接过来，脑子还处于缓冲状态，连声“谢谢”都没说。

那是一张五星怪兽卡，上面画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铠甲的战士，看图片的比例至少有两米高，比六武众的师范高出一头，右手还向空中横举着一把刃剑。它没有被铠甲覆盖的胳膊和膝盖部位露着紫色的衣服，身后披着一个紫色斗篷，在身前熊熊燃烧的火焰下气壮无比。它的面部被偷窥遮得很严实，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也无法确定那个铁甲里面装的是人还是什么样一个怪物。它的身后画着一个迷你迷宫似的道子，但宇帆仍能根据这一小部分辨别出那是个六武众的标示。真六武众紫炎，五星暗属性怪兽，真六武众之王。

“这是原先六武城的长老紫红炎生时所用的怪兽，真六武众紫炎。紫红炎大人昨天在完成制服零肯的任务时去世，这只怪兽也就没有了主人。在观察了你的实力与品格后，我们同意你能够成为它最有益的持有者，所以在此送给你。”

宇帆用手指顺着卡片的边缘轻轻滑动，像对待一个拍卖价格上百万的瑰宝一样仔细欣赏着。

“紫炎是六武城最忠实的守卫者，自从紫红炎大人成为长老后，便依靠它统治者整个城镇，成功辅助泰勒军队进行实战。若想有得到它的资格，不仅要有格外的决斗能力，更重要的，还要懂得仁慈与谅解的品质，只有同时具备这两样的人才真正有资格成为紫炎的持有者。我在一年前与你的决斗中已经确实了你少见的决斗天分，至于你的品格有没有达到要求，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会知道了。”

贝基约翰看着张着嘴快流出哈喇子的宇帆讲道：“我刚刚给你的那张六芒星的束缚也本属于紫红炎。既然他都同意把真六武众紫炎交给你，我觉得他也没有理由质疑你对那张陷阱卡的支配能力。现在你免费得到了两张新卡，高兴吧！”

宇帆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他的一脸婴儿表情已经回答了贝基约翰的评论。昨天还跟着队伍骂骂咧咧地抱怨总部给特殊任务的奖励太少的他此时又像当时刚被告知自己被请入军队总部那一刻似的欣喜若狂。要不是他全身还处于瘫痪状态，估计已经开始在床上跳舞了。

“等会儿等会儿，”克洛仪突然说道，令屋内的几个人意识到了她的存在。“什么紫红炎去世啥的啊，这是什么情况，谁能给我说清楚吗？”

长老看向贝基约翰，可能之前真的都没意识到这个女生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而贝基约翰只是摆着那看几个小时也不会厌倦的微笑冲宇帆说道：“看来你有点儿故事要讲咯。”然后像刚刚交给一个拯救地球的任务一样不慌不忙地跟着长老朝屋外走去。长老在门口停留了一下，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宇帆和摸着他的手的克洛仪，也冲他摆出一笑，不知是对他的认可还是对两个还拥有青春的人的嫉妒。

“别看了，老王，”贝基约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再看咱们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