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青萝!你今天又调皮了?”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站在冷清的宫殿前,叉着腰,极其不满地对着躲在槐树树上的小女孩叫喊着。
青萝兴许是遗传了她的母亲的长相,虽然只有8岁,但皮肤如羊脂一般白皙柔嫩,却并不是病态的白,显得十分健康,小脸上有些黑点,乌黑的大眼睛骨溜溜的转个不停,就好像是在考虑该怎么样对自己的母亲解释,乌黑的发丝梳成了总角,显得十分可爱,长长的青绿色宫廷裙子就这样垂着,裙裾上绣着一些纯白色的牡丹花,也有一些小花不知怎的变成了褐色,白色的布鞋上绣着一些花朵,细看正像紫薇花在随风摇曳,她的穿戴虽然很朴素,但却有一种淳朴的浓郁平和气息。
“青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快点儿下来,很危险的!”女子继续抬头望着在槐树树上的青萝,语气虽然还是有些强硬,但多少还是听出了其中那种担心的意味。
青萝极其不满地嘟着嘴,但脚下还是慢慢的攀附着槐树树干下滑。
“娘亲,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大不了下一次我不爬就是了。”青萝一下了树,看见自己的娘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后怕,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撒娇。
果然还是这一招管用,青萝的话刚刚出口,女子的怒火就在瞬间灭了一半,轻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小脑袋,女子暗暗叹息,严重突然间布满了黯然,看着青萝白色裙子上的污点,不禁有些好笑。
“好了,去沐浴了,你看你脏的,跟只小花猫一样。”女子痴痴的笑了笑,拉起青萝的小手,向着冷宫走去,青萝眨了眨眼睛,轻轻张开了口却又闭上了,乖乖的跟了上去。
青萝半趴在浴盆中,双眼微闭,红唇轻掀,青丝垂下,遮住了她的半边身子,水色清澈的可以看见她白嫩的肌肤,她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任由女子给她清洗身子,突然间,她的眼睛动了动,甩下睫毛上的水珠,小脸红润润的,她看着自己的娘亲,突然地问道:“娘亲,爹爹呢?我想爹爹了,爹爹是谁啊?”
童言总是无忌的,听见了青萝这句话,女子的手猛烈的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强扯出一丝笑颜,看着青萝道:“青萝的爹爹就是当今天子啊,天子经常治理政务,所以没有时间来看青萝。”
“哦。”青萝轻轻应了一声,又闭上眼去假寐了,青萝并不明白这么多的事,她只是听外面的宫女姐姐说自己的爹爹不爱娘亲了,所以才没有来过这里。青萝自从出生以来就住在这冷宫里,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一出生以来,就一直与娘亲相依为命,宫中又如何,哪里有民间的那些温情,她只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女人,她只知道一直以来就是她的娘亲教给她的知识,她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但听说母亲的父亲是位先生,母亲多少也学过一些,所以她现在才可以随随便便的读懂一些比较简单的诗文。
这年,她8岁。
“青萝,你的爹爹要来接我们逃出这里了哦!高不高兴?”女子左手拿着一支笔,围绕着正在手执毛笔练习书法的青萝絮絮叨叨着,10岁的青萝不屑的撇撇嘴,回答道:“娘亲,我的爹爹不是汉武帝刘彻吗?刘彻不是很薄情的吗?哪里来的接我们出宫的爹爹?”10岁的青萝现在越发显得美丽动人,虽然她的性格算不上自己的娘亲的温柔贤惠,但至少是有的钟灵之气,灵巧可人。
女子这样就不高兴了,右手在青萝的脑袋上敲了敲,道:“快住口,天子是我们这样的人能随便议论的吗?你是笨蛋啊,我说的是什么你不懂啊?当今天子不是你的亲生爹爹,你的真爹爹是胡人,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啊!”女子面露愠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若是注意她的双眸,就可以看懂他眼神中的落寂之色。
青萝无奈的笑笑,将笔放在桌上的墨砚中沾了沾,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芊芊素手执笔,杳杳身姿绮丽。
女子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嘴角不由得抽搐,怒瞪了青萝一眼,这丫头,最近越来越不乖了,说我生气的时候身姿绮丽?这是在故意捉弄我?
青萝就好像是明白了女子的意思,嘴角上扬,娓娓道来:“娘亲,我可没有说你,我说的是我自己,你看这‘芊芊素手执笔’说的不就是我自己吗?既然这样,这所谓的‘杳杳身姿绮丽’自然还是在说我啊。我可没有骗你。”青萝说的话很有道理,以至于女子直接是哑口无言,这也难怪,她俩现在都是拿着笔的,谁知道这詩说的是谁啊。
女子白了青萝一眼,看着那句詩,突然神情一动,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这倒是另得青萝一寒,心中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女子温声道:“青萝,既然你这么喜欢写诗,那就多写一些吧!嗯,我想想,写多少呢?”女子思考着,青萝立即面露难色,娘亲不会这么狠吧?应该......不会吧......
“嗯,我想了想,你就写上大概20首詩吧,今天傍晚之前必须完成,不然没有饭吃!”说完,女子就拂袖而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多么的仁慈善良呢。
青萝呆滞了两秒之后,看着已经前脚跨出门槛的女子,悲惨的嚎叫道:“娘亲,别这么狠心吧!”但是女子哪里会理她呢?直接毫不犹豫的跨出了后脚......
这年,她10岁。
“爹爹,娘亲!你们还在那里做什么啊,快点儿上马啊!他们要跟上来了!”青萝骑在一匹白马上,背着一个花色包袱,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向着突然停下的爹娘叫唤着,大漠之上的飞沙到处弥漫,打在她的脸上生疼,一身红衣在这大漠上显得异常孤寂,青萝看着她身后的爹娘,拉住了白马,焦急的说道,“苏,快点儿回去,回去把爹爹和娘亲捎上,快。”
苏,也就是那匹白马的名字,苏是青萝刚遇见自己的爹爹的时候,他的爹爹亲自训练送给青萝的见面礼,青萝美名其曰苏,因为苏皮毛白白的,软软的,就像漂亮的丝绸一般,所以青萝根据相近音,“丝”也就成了“苏”。
苏听话的转了身,青萝却见苏只是转过身,没有任何动作。
“苏,快点儿啊!”青萝焦急地叫着,看了看苏,又望了望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却只有风沙呼啸,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赶了上来,剑鞘的光芒隐隐闪烁着。
青萝的爹爹和娘亲没有骑上马,只是背靠着背,淡然的看着他们,突然,青萝的爹爹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只木制的哨子,放在嘴前吹了一下,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却只见苏突然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奔走,马蹄声鞺鞺鞳鞳,青萝最后只看见自己的爹爹告诉她的一句话,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青萝却看得懂,他说的是——抱歉。
一句话后,她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最后看见的只有一把闪亮的大刀劈向了他的娘亲。
泪水,无法流下,是因为心已经再也没有了牵挂。
这年,她12岁。
?阳光有一次将温暖洒向了大地,大漠上的沙粒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发出金子般的光芒,这最高贵的色泽在这缥缈无烟的地方却只是一片寂寥。
一身青衣的女子淡淡的骑在白色的骆驼身上,雪足晃来晃去,俏脸十分美丽,娇嫩的皮肤,水灵的眼睛,发丝竟然梳成了东汉流行的倭堕髻,她的身边跟随着一匹大漠苍狼,让人暗暗称奇,这大漠上最高贵的种族竟然会孤身跟随在一个人的身边?青衣女子淡淡的看着这片大漠,眼神死寂,就好似已经看破了红尘凡事。
他拍了拍那白色骆驼,轻轻跃下,雪足站在灼热的砂石上,面露微笑,“苏,谢了。”她的声音就好像是清泉积水一般清脆悦耳,就像天籁之音。
白色骆驼轻轻点了点头,驼铃声响起,十分清脆悦耳。
女子身边的那一只狼不满的嚎叫了一声,好似是在控诉女子的偏心,女子叹了口气,也是蹲下身来拍了拍那一只狼的头,轻声说道:“雪,也谢谢你了。”她突然停止了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补了一句,“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起身取下苏身上的剑,看着想要跟上来的苏和雪,摇了摇头,目光流露出坚定之色,“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爹爹和娘亲的仇,我也一定会报的。”话音刚落,她便跃然而去,只剩下苏和雪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
最后,苏只能对着雪点点头,然后与青衣女子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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