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之大暴君 第二十二章：收回圣旨？（第二更）

翌日，金銮殿

还未上朝，群臣已经站在一起，却无人发言，整个朝堂上，均是一片凝重和压抑，所有的官员脸上都是一片肃穆和愤怒。

这一切都源于昨日地方总兵的一封联名上书道内卫部的尚书，内容很简单，字数不多，大致奏章内容所有人几乎都能背出来了：

十一省总兵泣血联名上书，愿祈陛下收回卫所改制成命，几日前，听闻陛下旨意裁撤卫所，臣等不甚惶恐，均觉是治军不利，以至让陛下不满失望。

臣等本想遵从旨意行事，奈何底下亲随等一众乱兵造次，今臣等已无力镇压，无颜面对君王，但如今失态严重，此事事关天下十一省卫所一众将士，望陛下先收回成命，等待失态平息，再徐徐图之，如此利国利民之事，非臣等不愿，实是无力，伏愿陛下垂怜三思！

整个大明朝一十四省，除去北直隶，东云以及辽东以外，其他地方总兵有一个算一个，全在这份联名奏章里面。

奏章内容虽然通篇是祈求和希望，语气措辞极为谦卑，看似是一个臣子的寄望，但却无不透着一股威胁的气息，从血书到内容，里里外外就一个意思，陛下不收回裁撤卫所的圣旨，十一省的这些乱兵我们无力去管，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作为京官，历来朝堂上的官员对于地方官就颇多不满，这种矛盾由来已久，地处中央的官员站在天下的高度上，很多策略的制定都建立在对大局的考虑下，其中不免就会损害一些地方官员的利益。

为此，两股势力之间摩擦不少，只不过由于京官到底是上官，地方官员要升迁，肯定要经过六部，因此一般都是中央官员压着地方官，地方官则阳奉阴违。

然而如今，十一省总兵却把这个问题摆到了明面上，表面上，十一省兵总是冲着天子去的，威胁的也是威胁天子，但实质上，跟十一省总兵衔接的是原兵部大小官员，这些总兵直接联名上书，简直是无视六部的存在，完完全全向朱天展示了京师六部的无能之处！

这种把所有事情都摆明面上的掀桌子行为，让所有六部官员都觉得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都憋着一股气。

但同时，六部的官员们却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收回圣旨是打天子的脸，也是打六部的脸，打全体京官的脸，京师作为权力中央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以后做事将更加困难，不收回，又如何解决这件事？

那是十一省的总兵！现在只不过是他们稍微放开了缰绳罢了，就到处一片糜烂，一旦这些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说这封奏章上所表述的，十一省总兵无力掌控底下，那简直是哄鬼都不信的话。

大明朝的总兵平时确实没有调动大军的权力，这个权力掌握在另外一个文职都尉的手里，但这些总兵却掌握着底下人升迁的和降职的权力，常年积累下来的威信，他们只要想镇压下来，哪里有可能兵乱？！

这种憋屈而又无力反击的情况，自然使得所有人一阵恼恨。

“上朝！”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一众官员凝重的面色中，一个太监已经悄然走到丹壁旁，大声宣布早朝的开始。

今天朝议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十一省总兵联名上书的事情，是以在山呼万岁，朱天坐稳龙椅之后，兵部尚书周延儒就从群臣中走出，一脸惶恐，手持朝笏低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准！”坐在丹壁上，朱天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即便这件事他早已知晓，但要走的程序终归还要走的。

“是，昨天臣在处理兵部事宜，看到了来自我大明朝除北直隶，东云，辽东之外十一省总兵的联名上书，要求陛下收回裁撤卫所的圣旨，臣无力处理此事，愿祈陛下给与圣裁。”

周延儒满头大汗的叙述道，他解任兵部尚书也没几个月，就碰上这样的弥天大祸，哪里还能保持一点镇定？能够从昨晚撑到早朝还没有因为恐慌而晕厥已经算不错了。

毕竟这件事是原兵部的一众下属做的，他周延儒作为全国兵马总指挥一类的官员，对此事不可能有推诿的机会，还不如说出来，看天子如何处理，至于什么处罚，周延儒自然没去想，不是因为笃定自己会没事，实在是此时早已被兵乱充斥了脑袋，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这些事情。

“列位爱卿谁有谏言？”朱天凝视了周延儒半响，直到这位内卫部尚书在他的不满的目光中惶恐的几乎要晕厥的时候，这才收回目光，转而扫视群臣，淡淡开口道。

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朝堂无一人敢于出言说如何处理，一众官员都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先收回圣旨，才能先平息掉兵乱，之后在慢慢用钝刀子一个个处理这些跳出来的总兵，但是那样肯定有损天子的威严！

作为一个天子，被一群臣子逼得收回成命，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情了，但如果不这样做，那又能怎么样？要知道，如今面对的不是魏党这样的宦官集团，而是比它更加凶猛的武官集团！

前者只不过是盘根错节，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首脑全部拿下，底下自然树倒猢狲散，不能造成威胁，但后者如果还想这么做，就不得不面对缺少军队镇压后，全国一片糜烂的恐怖地狱景象。

“朕很失望……”朱天见没有人出来说话，便淡淡开口道，他这句话一出，底下人隐约松了口气，这位陛下没有用强硬的话语作为开头，那么就代表着，他准备妥协，收回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