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路 第二章神的使者(2)

灰衣老人自膝盖以下可以看到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不断围绕着老人转动，而金发女郎的则是一道道白色的水流，只是二人的脚都没沾地，离地约两三寸的样子，就这样凌空而立。

龙天用力揉了揉双眼，没错，这两人就是这样脚不沾地，见自己停下，这两人也停了下来，不过虽然不走了，但二人依然是这副样子，很奇怪地看着龙天，眼神中流露出的也是不解的迷惑。

龙天是本科毕业，尽管所学的是军事，不过基本的物理知识还是有的，地球有引力，所以不借助外力人类根本不可能凭空而起，但是这两人身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设备，却又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开了地面，尽管不高只有两三过的样子，可也完全颠覆了龙天所知的常识，难怪龙天大惊失色了。无论换成是谁，见到人类凭自己就摆脱了地球的引力凌空飞了起来也要大吃一惊了。

灰衣老人和金发女郎等人见龙天停下也都停了下来，见了龙天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傻呵呵地看向龙天。

龙天定了定神，有心问问对方是怎样做到的，但是想想语言不通，估计说了自己也听不明白，还不如不问，所以想了想还是算了，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前进，只是暗中却不断地观察，想要弄明白这两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只是这二人就是这样凌空而行，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动作，看得龙天暗暗咂舌，大呼奇哉怪也。

直到山脚下，灰衣老人才低声说了一句，龙天本不知道对方所言何意，但是见到前面的四人停下脚步，也只得停了下来，见到这四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才明白大概是要休息了。

果然，除了灰衣老人和金发女郎外，其余五人都在不远的地方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歇息，金发女郎则依旧站着不时偷偷打量龙天，而灰衣老人则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站在龙天身边，看起来是侍候的样子。只是双方言语不通，根本无法交流，所以龙天也不再询问心里的迷团，转头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山脉来。只见这片山脉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头，目光所及，青山含黛，苍翠欲滴，有几座山峰直插云霄，竟然看不出有多高。

这些人到这片山脉里做什么？难道他们住在山上？如果不住在山上来这里显然有点说不过去，可这些人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呢？难道山上有什么渡假村之类的玩意？但是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迹象，想到这里，龙天的心不由沉了下去，看来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原本还以为有人能与自己沟通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灰衣老人大声说了一句什么，原本坐着休息的五人立时站起身子，开始向山上进发。左右原本一脸警惕之色的两人此时反倒变得轻松起来，似乎不用再担心什么不好的事物，脚步也越发的轻快。龙天跟着众人前行，山脚下是一片高大茂盛的树林，一直向上蔓延，越往上走树木越高大挺拨，林间不时有松鼠等小动物的身影闪现，见到人立时嗖地不见了踪影，更有鸟鸣入耳，凭添了几分情趣。空气中不但多出一种树木特有的清新之气，而且龙天总觉得空气中还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虽然看不见，但是这种感觉却极为强烈。走了将近四五百米的样子，领头的两人放慢了脚步，在林中左拐右绕，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峡谷，两侧峭壁怪石嶙峋，说是峡谷，中间也只不过五米多宽，地势凶险至极。龙天随着前面的人一路前进，足足走了二里多地才走出这条山谷，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比较宽阔的空地，方圆一百多米的样子，竟然是条死路，周围均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光溜溜没有可立足之处，只有一条直径不过一米多的石头台阶小路可供行走，小路两边还都是奇形怪状的巨石，有的竟如利剑一般刺向天空。而且小路的坡度极陡，估计最少在70度，宛如直接立起来一样，高度至少在百米左右。

一行人顺着台阶向上行进，龙天虽然是第一次行走，不过在特种部队的多年训练让他有极其深厚的底子，眼前的处境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其他人的矫健敏捷让龙天暗暗咂舌，灰衣老人和金发女郎依然是脚不沾地，显然这些人也经常走这种道路，至少这条道这些人没少走，早已习惯成自然，否则没受过相关训练的人不可能走出这种效果来。等到达顶端龙天不由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只见眼前是一个百八十米方园的开阔平台，正前方是一道山峰冲天而起，山石呈现出一种少见的黑褐色，与周围的正常颜色显得格格不入，整座山峰光秃秃的寸草不生，直没入云端，不知到底有多高，而且这道山峰给人的感觉极其突兀，仿佛是被人硬生生从别处搬过来放在这里一样，让人心旌动摇。山峰前方的平地上还有一些建筑，看上去与茅草屋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屋子前面还晾了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有的门前还晒了些东西，估计是山货之类。平台上人也不少，不过以儿童和妇女居多，尽管也有些男子，不过这些男子均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青壮年男子一个都没有。这些人显然与灰衣老人等人认识，不少人都纷纷吶哩咕噜地说上几句，只是看到龙天时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倒是有几个儿童到龙天身边天真地说了几句，只是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龙天除了还以微笑外，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由于人多了，龙天生怕自己暴露了自己赤身裸体这一尴尬，动作上也不敢大开大阖，右手握紧了沙漠之鹰，左手则死死地攥紧了自己外面这件长衫的下摆，以防走光。

倒是灰衣老人大声说了几句，其中含有“奥古拉斯”，不一会儿就连说了十多次，听者登时面露喜色，激动不已，大部分人的眼中都噙满了泪花，看向龙天的目光中满是恭敬、兴奋，如同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忽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帝一般。灰衣老人这时脚已着地，与普通人并没什么两样，在前方引导着龙天来到那座山峰近十五六米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向龙天深施一礼，嘴里说了几句什么，并伸手指了指旁边一块石头，又指了指那座黑色山峰下的一个洞口。龙天早已看见那座山峰下有一个山洞，洞口是个长方形，高约两米，宽一米五左右，里面黑漆漆的，洞口两侧各站了一名中年汉子，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钢刀，而另一个略瘦一点儿的则是空手，不过背后背着一把弓箭，不过这两个人看上去都非常慓悍干练，似乎山洞里有对他们极其重要的事物，等见了灰衣老人的手势，龙天明白人家是让他在石头上坐一下，可能要去山洞里做什么。

“也许山洞里有什么人，那个人也许能和我交流。”想到这里，龙天冲着灰衣老人微微一笑，走到旁边的石头边一屁股坐下，并冲灰衣老人摆摆手，意思是你忙你的去，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待见到灰衣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洞里的时候，龙天脸上的笑容陡然不见，仔细打量那两名洞口的守卫几眼，又看了看远处不断向自己打量的众人，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先是碰到一群长着牛角牛鼻子的大汉，然后是这群装束古怪的人，还有两个完全颠覆常识能御空飞行的怪胎，彼此言语还不通，自己肯定已经不是在纽约了，那么一连串的问题也随之而来：第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第二，那些牛角牛鼻子大汉是什么来路；第三，灰衣老人等人又是什么来历；第四，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违反了物理常识，那腿上的青色气流和白色气流到底是什么东西；第五，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和自己交流的方法，他们说的又是什么语言。而且这些人的装束非常仿古，至于配备的兵器……想到这里龙天忍不住苦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弓箭这种冷兵器，这不是开玩笑吗？而且从外观来看，无论是那弓也好还是箭也罢，制作的都相当简陋，与特种部队所用的弩箭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进入山洞的灰衣老人才走出来，未到龙天跟前，脸上的失望与不甘之色已经落入到龙天的眼里，见到龙天站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注视了半晌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向那洞口指指，意思是让龙天进去，嘴里喃喃地自语了一句，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许多，说不出的落寞。

龙天心念电转，很明显，灰衣老人的态度较之此前有了明显的改变，神态中的恭敬、兴奋等统统不见了，如果先前是把自己错误地当作某人，那么现在这个错误已经被纠正了，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甚至穿帮了，那么这个山洞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再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由牙一咬心一横，妈的，谁知道这该死的地方还有什么未知的事情在等着自己，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进就进，还真就不信邪了。想到这里，龙天冲灰衣老人微微一笑，起身大步向山洞走去，内心隐隐也有一份好奇，根据迹象表明山洞里肯定有人，这里面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一个存在以至于让灰衣老人前后判若两人？

山洞显然是被人硬生生开凿出来的，四周到处都有人工的痕迹，而且山洞并不深，向前走了大约八九米的样子，一扇虚掩的石门挡住了去路，顺着门缝透出缕缕白色的光芒。龙天略一沉吟，推开石门慢慢走了进去，沙漠之鹰握得更紧，自是一旦有危险就开枪射击的打算。不过进入石门后所见景象倒是让龙天惊叹不已。石门后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石室，中央是一张石桌，桌子的北面和南面放着两把木制椅子，石室顶部是十几颗砾大浑圆的明珠，发现淡淡的柔和的白光，将石室照得纤毫毕现，而最北面的石壁上是一张青色的石床，只是这张床似乎是一整块石头制作而成，介于半透明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而床上坐着一个青衫老者，一头白发，闭着两眼，眼角的皱纹似乎每一条都写满了沧桑，双手放在双膝之上，虽然是坐着，但是也能看出老者身材十分高大。

龙天立时被老者吸引住了，只觉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泰山，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好像站在巨人的面前，自己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也非常清晰，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不过龙天毕竟受过多年严酷的训练，心智早已练得如钢似铁，而且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以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立即恢复如常。

青衫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双眼睁开，看向龙天，龙天只觉老者目光如炬，似乎自己被看了个通透，一点秘密都没能得以保存。而且这时龙天也发现，青衫老者的眼睛和自己差不多，也是黑色，不象外面的那些人一样。

“年轻人，你是谁？”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这样一来吓了龙天一跳，下意识地四下扫视一眼，除了自己和青衫老者根本没有人，那这个声音是哪里来的？自己固然没说话，青衫老者也根本没张嘴呀。

“不用看了，年轻人，是我与你在说话，据老波吉说与你无法沟通，所以我直接以脑电波与你说话，不管你是哪里人都能听得懂我的话。”沧桑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龙天险些惊叫出声来，这……这都是什么人呀？

青衫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慈祥的凝视着龙天。

定定神，龙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遇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叫龙天，……”本来还想接着问一下心中的疑惑，但是龙天发现青衫老者的神情蓦然大变，目光忽然变得狂热，颤颤巍巍伸手指向龙天，嘴巴张了又张，却浑身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龙天见状不由又是一惊，心想莫非老头忽然生病了？嗯，有可能，人要是上了年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病，所以顾不上再往下问，赶紧上前，左手扶住青衫老者，右手把枪放在石床上立即将老人伸出的右手手腕拿住，准备看一看脉搏，同时问道：“喂，喂，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心脑血管疾病……”话音未落，陡觉右手一麻，随即双肩一阵火辣辣剧痛，已被对方双手紧紧握住。

“坏了，老东西阴我。”一觉双臂不听使唤，龙天右膝闪电般抬起直接蹭向对方的胸口。在陌生的环境下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制住，双臂不听使唤，生死难料，福祸未知，任何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作出自救的反应，而龙天作为天朝特种作战部队的一名优秀指挥官，反应自然异于常人，并且龙天还对格斗术情有独钟，军区的比赛每次都是第一名，这一膝只要撞实，无论对方是谁都会被撞得胸骨碎裂，心脏和肺脏也会被碎骨穿透。但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龙天的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对方的胸膛之上，却感觉如同撞在石头上一样，膝盖剧痛，直欲破碎开来，紧接着浑身一紧，已被青衫老者牢牢地抱在怀中，耳边也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龙天目瞪口呆，连膝盖的疼痛都顾不上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喂，喂，老爷子，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青衫老者双臂略松，不过仍就将龙天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看起来倒像是当爷爷的骤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孙子似的，一边哭还一边不时用手捶打一下龙天，一副疼爱有加的样子。龙天只觉脸上一凉，却是老者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庞，听到老者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龙天无奈只好反手抱住老者，轻轻拍打着老者的后背以表示安慰，心里却思考对方到底因为什么抱着自己哭得这样伤心。

过了良久，青衫老者哭声渐止，也慢慢松开了龙天，不过依然用双手拉住龙天的双手，仔细端详着，眼光中满是疼爱与慈祥，如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孙一样，嘴角也噙起一丝笑意，端详许久，才“哈哈”一笑道：“来，坐到床上来。”这一次说的倒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龙天闻言大喜，“老爷子你会说汉语？太好了，终于可以找个说话的人了。”一边说一边坐到石床上，问道：“老爷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衫老者听了这话喟然长叹一声，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好像在思考什么，半天才舒展开来，脸上浮起一缕笑容，摸了摸龙天的头，仍然是一副疼爱不够的样子，不答反问：“你是汉人？”

“标准的汉人，如假包换。”龙天憋着一肚子的问题，但是对方不答，他倒是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不过你先不要着急，”青衫老者松开龙天的双手，“咱们时间有的是，你叫龙天是吧，嗯，好名字，飞龙在天，”顿了顿，青衫老者忽然问道：“对了，你饿不饿？”

“不饿，多谢老爷子关心，”龙天微微一笑道：“老爷子，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青衫老者道：“老夫埃姆里奥，这是我的本名，不过你肯定不知道，但另外老夫还有一个你们非常熟悉的名字，”说到这里，老人两道浓眉一挑，颇为豪气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青——龙。”说完直勾勾地盯着龙天。

青龙？龙天怔了怔，想了片刻尽量用婉转的口气说道：“其实科学早已证明，青龙也好，白虎也好，只是一种生理结构罢了，对生儿育女没有任何影响，您没有必要为这事儿费心，而且……”说到这里龙天说不下去了，因为青衫老者两条眉毛几乎竖了起来，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龙天，呼吸也变得又快又粗，胸脯急剧起伏，神情极为不善。难道自己说错了？没有哇，现代科学早已对青龙作出了合理解释了，虽然自己不记得详细内容了，但是对生育没影响是肯定没记错的，他怎么这个样子？

“啊——”青衫老者仰天大吼一声，随即一拳擂在龙天的头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你小子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上去了？老夫是四大圣兽的青龙，不是你说得那个青龙，知道不知道？”

四大圣兽？龙天腾地蹦到地上，只觉大脑里乱烘烘的，简直喘不过气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几乎每一个天朝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东青龙，北白虎，南朱雀，西玄武，可是那不都是神话中的人物吗？甚至还有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太白金星等等，是天朝的神话传说中的主体，也可以说是一种古老的文化传承，从而才有了《西游记》、《封神榜》等一系列优秀的作品，但是现在有人说他是青龙，这……这也太扯了吧？所以龙天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青龙？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些不都是神话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