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机 第六章-东科罗拉大多大学

“好的，看看我是不是有搞错。如果你搞砸了第四次进攻，那就得把球交给另一队么？”

“对，这叫攻守轮换。”

“如果你往前10码，然后那就是…第一次突破？”

“第一次突破。说的没错。”

“哈，这真让人搞不懂。”

“哈哈，”乔尔看着眼前墙壁上大大的“UEC（东科罗拉多大学）”，心里舒畅了许多，“你只要自己试几次，就懂了。”

“大角羊队！”

“三次联盟冠军！”乔尔摆摆手，“应该会有更多，如果联盟……还继续存在的话。”

乔尔一挥马鞭，缓步驶进了大学的圆拱形大门。秋给整个天空抹上了一层浓厚的色彩，湿润而又清凉的空气，金黄与深绿相渗，再配上学校里砖房的红色，更有一种不和谐的美。乔尔一边欣赏着，一边悠闲地驾着马在硕大的校园里漫步。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以一种簇拥的态势由道路两旁向中央挺进，几乎能够没过马的膝盖了。这里的建筑一般都只有六七层，以一种恰到好处的位置坐落着，留出十字分布的主干道，贯穿整个校园。

乔尔抬头眺望着的那些遮挡在健壮的樟树后方，那排排学生宿舍，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一点岁月侵蚀的迹象，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那种气派。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这样的大学里读过书啊！

“呃……这里好像没有一栋房子看起来像镜子的。”艾莉打破沉寂，话语在屋舍之间传响，显得这里空荡荡的。

“我们到中央广场去，从那里可以看到大部分校园。”乔尔略感不安，如果火荧在这里的话，这安保做得也太差了吧？难道故意关门打狗？那可要小心了，“哦，等等。”

乔尔说毕，便勒马回头，向学校的大门跑去。他向岗亭里面望了望，的确空无一人。应该事先就去看一看的。

“呆在这里，卡勒斯，”乔尔说着便下了马，“你也是，艾莉。在这里看着马。话说卡勒斯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这不怪我，”艾莉撇撇嘴，“是你自己忘记问汤米马的名字了。”

“卡勒斯……”乔尔回头对那头浑身油光发亮的棕红色马嗤了一声，“我讨厌这个名字。”

转眼，乔尔走进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岗亭。这里打理得还算整洁，没有尸体，明显有人的痕迹。房间里倒是留下了一本日志，和一把简易组装的火焰喷射器。乔尔二话不说先拿起火焰喷射器，然后开始读这本日志：

8/29

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不是说有人会来么？什么都没有的话干嘛呆在这里？）

9/1

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马克，别发牢骚了，你在这里可以有很多时间看书的。在科学实验室当值，真是最神秘的体验）

9/14

从芝加哥的隔离区来了五个新兵。批准进入。（哈，终于来人啦。他们有人给了我一包烟，因为我“干得好”，真是太棒了！）

10/5

总部来了6个人。批准进入。（要六个人运送一台货车？外面的情况一定会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糟糕。）

总部送来补给。批准进入。（说起来，我从箱子里偷拿了两个苹果，一个给你，慢慢吃吧。）

10/31

一千万头狼人。批准进入。（让他们进来吧，安德鲁。万圣节快乐！）

11/5

侦察队到镇上搜刮物质。批准离开。

侦察队回来。批准进入。

（因为睡着了被羅傑骂了一通…他奶奶的。）

12/20

一个从三藩市来的生物学家。批准进入。（这家伙超让人生气的，要小心他。）

3个负责护送的新兵。批准进入。（最少他们祝我圣诞快乐。不好告诉他们我是犹太人。）

2/22

10个UT医院来的纸箱（大量实验室物品）批准进入。

4个老兵去找补给。批准离开。（来了那么多科学家，得需要很多补给…）

3/4

2个二月出去的老兵回来了。批准进入。

格拉斯隔离区来的物资。批准进入。（老天有眼啊！晚餐准备好的时候你一定要叫上我。）

4/21

12个老兵去波士顿隔离区。批准离开。（祝它们好运）

6/12

三个医生。批准离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出去……）

2个新兵。批准离开。（约翰说起什么“侦查”。但为了什么？）

8/20

4辆货车和平板拖车。批准进入。

1辆载人用货车。批准进入。

2个老司机。批准离开。

4个新司机。进出。

（新来的金发小哥向我使眼色，希望他不要离开。说起来，这些骚动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来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原来有一个监视站！”乔尔向不远处的艾莉叫道。

“这是个好兆头！”

“也许吧……”乔尔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管他呢，进去看看才知道。他扛着火焰喷射器，踱步回到了“卡勒斯”身旁。艾莉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让他上马。

“又找到好东西了，哼？”艾莉好奇地端详着那把“新式武器”。

“一个喷嘴，一个塑料罐，几根钢管……”乔尔一挥缰绳，继续向校内进发，“还有一点汽油，我也会做。”

艾莉不以为然：“你知道么？我一直想要当一名太空人……”

马蹄踏得挞挞响，他们也随之有节奏地颠簸着。太阳正当头，向大地散发着那一点年末余温。虽说耀眼，但这是看得到却感受不到的太阳。乔尔已经能嗅得到冬天的气息。希望他们不要拖到那么晚。

“你可以想象就你一个人在上面么？多么奇妙的感觉啊…”艾莉继续幻想着，“我只是说说而已。”

“原始星芒。”乔尔脱口而出。

“哈，你还记得啊，”艾莉开心地笑了起来，“话说你想要当什么啊？我是说原本。”

愈往校园里走，愈感开阔。他们已经走到宿舍区了，规则排列的栋栋房屋门窗紧闭。有人还在主干道上搭起了齐人高的路障，课桌、书柜和铁丝网把道路封得严严实实。乔尔观察了一会儿，只得把马带进了楼内，穿越前行。

他哈着腰，避免撞到那砖瓦脱落的天花板。这狭小宿舍过道容纳两人一马，还真有点吃力呢。

“嘿！”艾莉拍拍乔尔的背，“我在问你问题呢。”

“嗯…我小时候一直想要当……歌手。”

“吼，得了吧你！”

“nono，”乔尔摇摇头，“我是认真的。”

“那就唱点什么！”

“不好。”乔尔说着躲过一根脱落的电线。

“Oh，comeon！”艾莉抱着一种激励的语气，“我不会笑你的。”

“不，你会的。”

“Joel，please……”艾莉恳求道。

乔尔把马停下，过道的尽头又被卷帘门堵住了。艾莉率先蹦跶下马，想要去开门。乔尔也跟着她下去，可还没等他站稳，卡勒斯却突然不安地跺起脚来，仰天嘶鸣。

“wowowow怎么回事？”乔尔紧拉住缰绳，不让它掉头。

“听起来像跑者。”艾莉往门外望了望，那边是接待大厅。

“你在这里看好它，”乔尔把马费力地迁到艾莉手里，“我可不想让它跑了。我进去看看。”

“小心点。”艾莉一边安抚着卡勒斯，一边看着乔尔拉起卷帘门。

“你也是——”话音刚落，乔尔就感觉身后一阵骚动。他下意识地掏出别在身后的火焰喷射器，扣动扳机。顿时间，视野便被一片熊熊烈火所占领，乔尔可以从双手真切地感受到那烈焰带来的高温。

大约两秒，面前的跑者就开始抓狂地奔跑，想要扑灭身上不断涌现的火苗。随着它的“努力”，最终自己也变成了一团火，全身焦黑地扑倒在地上。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真菌怕火炼啊。

更多的跑者从四周奔来。在宽敞的接待大厅里，乔尔仅凭点射，一一点着这帮怪物们。然后只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失控地烧死，可谓相当轻松。不到两分钟，整个大厅里便烟尘弥漫，只听得见火苗噼啪的爆响。

不好的是，乔尔几乎是咳嗽着打开卷帘门，屏住呼吸和艾莉一起冲出了这片窒息之地。它们回到蓝天下，贪婪地大口喘气着，擦掉被呛出的眼泪，才感觉到环境的美好。

“那些跑者，”艾莉首先发话，“你认为它们是火荧么？”

“我不觉得。”

“那为什么他们会让感染者这么接近自己？”

乔尔拍一拍马屁股，加快了它的脚步，“比尔用它们当作一种防御，可能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你看！”艾莉机灵地一指，“是那个么？”

乔尔望着不远处那栋与天同色的大楼，也算舒了口气：“它的确看起来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