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机 第十章-新的征程

乔尔躲在国会大厦后门里，等待最后一批士兵乘着装甲车在沿着门外的大道缓缓撤离。就在刚刚泰斯的那声惨叫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还在逼迫着乔尔实在无法接受的事实。

“目标解决了，”士兵仍在车上用无线电向隔离区汇报着，“她杀了我们两个人。”

乔尔感觉他都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他不愿再思考，不愿再回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搞什么？”乔尔这才注意到躲在旁边的艾莉，泰斯拼上了自己的命都要保护的艾莉，“我不敢相信我们会这样做！”

“住嘴。”乔尔不需要艾莉再火上浇油。

“我们就这样让她去送死！”

“住嘴！”乔尔大叫道，艾莉便不再出声了。他平复了下心情，探头望了下门外的情况，发现士兵们都已经撤退得无影无踪了，“你跟紧我，我们得走了。”

乔尔慢慢地走下阶梯。国会大厦的后院跟前院景象相差无几，道路上也被镜子般的绿色的雨水淹没了，但明显浅许多。现在仍是艳阳高照，仍在水面上映出绿树和灌木丛的影子，仍是——泰斯最爱的新鲜空气。一样的美景，不一样的心情···实在太不一样了，乔尔实在无心欣赏，缓缓地在水里行走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一阵水花声响起，乔尔立马回过头来。一辆落队的装甲车从身后道路的尽头驶出，车上的士兵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们俩。顿时间车前水花四溅，乔尔望见车顶上的一位士兵端起了机关枪，直指前方。

乔尔和艾莉立即开始在水中飞奔。一阵枪声骤然响起，但是由于汽车行驶溅起的水雾，没有一发瞄准了他们。乔尔意识到他们不可能跑得过汽车，迟早要被他们追上。他紧张地左右张望，右边是国会大厦的墙壁，左边是···

“那边有楼梯！”艾莉突然提醒道。乔尔顺着艾莉的目光望去，果然在前方左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地铁站口，通向地下。

“我们得彻底甩掉他们！”乔尔示意艾莉继续向前笔直奔跑，“等下我数三下，就瞬间左拐跑进地铁站！”

艾莉吃力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快跑不动了，“最后冲刺！”乔尔对艾莉叫道。

汽车引擎声越来越响，密集的子弹开始在他们身旁溅起水花。地铁站已近在眼前。

“好，三！二！”乔尔边叫边不停地瞥着地铁站的位置，这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失误，“左拐！”

乔尔立马用右脚一撑地面，身子瞬间向左倾去。接着他猛地一跃跳过道路的围栏，一头栽进地铁站里。艾莉也紧随乔尔赶到。乔尔躲在地铁站后，心跳得飞快。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装甲车就在背后飞驰而过，仅留下在空气中飘散的小水珠。

“干得好，他们没发现我们，”乔尔转过头来，对仍喘气不止的艾莉说道，“来吧，我们得赶快离开。”

地铁站里黑漆漆的，也静悄悄的。乔尔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对艾莉说道：“跟在我后面，我们走到下一站去。”

一开始，乔尔一开始什么也看不见，光线所及之处，只有一成不变的红色砖墙，偶尔能惊走几只老鼠。后来他渐渐地熟悉了这个车站的构造，便开始顺着挂在天花板上的指示向站台走去。没有感染者，乔尔想着，这太好了。

不久，他们就走到站在了地铁站台上。一辆脱轨了的列车正歪歪扭扭地排列在铁轨上。乔尔直接走了上去，一脚踢开列车的后门，却立马拽住艾莉，退回了列车内。

“前面有孢子，”乔尔说着戴上了自己的防毒面具，“你有防毒面——”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艾莉居然没了踪影。乔尔立刻环视了一遍四周，竟然发现艾莉已经站在了列车后门外的铁轨上，那里到处都是满天飘飞的绿色真菌孢子。

“天哪，有这些鬼玩意你还能呼吸？”乔尔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没有骗你！”艾莉在黑暗的地铁通道里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快走吧。”

乔尔叹了口气，跟着艾莉沿着铁轨向远方走去。泰斯说的对，这是该死的事实，他必须接受。孢子区域内能见度极低，再加上这小小的洞里一点儿光都都有，他们可谓是走得特别谨慎，处处提防着感染者。有孢子，就有感染，这是必须了解的事情。

“啊！”艾莉突然叫了一声，“那里好像有——”

乔尔赶快把手电筒找了过去，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一个腐烂了的感染者的尸体正坐倒在地铁墙壁上，跟之前一样，这个感染者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的菌盖也把他死死地连接在了墙壁上，成为了墙壁的一部分。艾莉慢慢地靠近那具尸体，脸上满是厌恶。她迅速在那具尸体身上翻了翻，就退了回来。

“看！这还能用！”艾莉欣喜地叫道。乔尔看见她找出了一个跟他的一模一样的手电筒，正新奇地拿着它四处晃荡着。乔尔不免奇怪怎么会是同样的手电筒，这可是他们走私客的专用货之一啊。乔尔也在那尸体上找了找，果然发现了这位走私客的笔记。

“我们快走吧，”乔尔可不想在孢子里呆久了，“现在你可以自己照明了，我们可以走快一些。”

艾莉听后便端起手电筒，率先走入黑暗之中。乔尔感觉过了很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地铁的下一站。乔尔可以望见就在不远处从站口照进地铁站里的明亮的太阳光，和随风摇摆的几颗大树。他赶快跑了上去，脱离了漫天的孢子，再一次来到了蓝天之下。

乔尔疲倦地一把摘掉自己的防毒面具，随便找了个树坐在底下。这里也是一条街道，看道路两旁的矮矮的小洋房更像是在居民区。乔尔觉得这条路已经不能说是长满了杂草了，他简直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大草原里，还时不时有几颗小树作陪衬，就连每一辆在路上的破车都完完全全地被渲染成了绿色。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乔尔还听到了稀稀拉拉的鸟鸣声从远处传来，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只不过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失去了色彩，没有了意义，似曾相识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嘿听我说···关于泰斯···”艾莉站在乔尔面前，低下头斟酌了一会儿，“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跟你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乔尔立马打断了她，“不准你再提起泰斯了。”

艾莉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乔尔。

“事实上，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当成秘密，”乔尔解释道，“然后，不要把你目前的状况告诉任何人，他们要不是觉得你疯了就是会杀了你。”

“最后一点，”乔尔继续说道，“我说什么，你就照做。我们说清楚了吗？”

艾莉擦了擦鼻子，看着脚下，无奈地说道，“当然。”

“重复一遍我说的。”

艾莉只好看着乔尔，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什么，就做什么。”

“很好，”乔尔说完便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指向道路前方，“距离这里北边半里外有个小镇，那里有个叫做比尔的家伙欠我的人情。这时让他帮我们弄辆车的好机会。”

乔尔回过头来看着艾莉，她这才抬起头来，乔尔不确定她是否听见了。“好的。”艾莉说道。

“我们继续往前吧。”乔尔有些厌倦地摇了摇头，就踏上了这条草原似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