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飞凤 第二章 白骨群凶卷风沙 甲

甲：

江西九江大码头，千帆竞发，百舸争流。一个村夫打扮的俊小子腰围包袱，背背长布袋，在码头上东张西望。他，南宫如昱。他下决心离开朱楠后，晓行亱宿，饥歺渴饮来到这里，准备乘船下金陵。他那个穷样子，放下江客船的老板们，谁理他！他摸出了朱楠输给他的那张百两银票，问人家買船票够不够，别人以为他在作秀！都不大理他。还是有一个船老大，将他带上了一艘放下水的大客船，这怕是钱起作用吧。午时，大客船放鞭炮祭河神后开船。

在他那个舱里有十余人，看来大都是经商的，当官的。唯有他是个乡下人打扮。在他的邻座上有一老一小在下围棋。昱烨棋艺不错，在玉泉山庄有小霸王之称，快三年没有下棋了，手痒痒的。他坐过去作壁上观。老人棋艺不错，少年看是初出茅庐，经常悔棋，老人只是笑笑，由他悔去。昱烨趁二人下完一盘之后对老人道：“老大伯，小子见猎心喜，欲讨教几招不知可否？”老人道：“小哥儿喜欢此道？”昱烨说：“喜欢，不过已有三年没摸过棋子了”老人道：“有人说这是废事弃业之举，所志不出一枰之上，所务不过方罫之间。胜敌无封爵之赏，获地无兼土之实，以变诈为务，非忠信之事。小哥儿以为然否？”昱烨心想：此老大有学问，不可被他小看了。他看着对他微笑着的老人道：“老人家，小子以为弈棋在乎怡情益志，没事时，下它几手，调剂精神锻炼智力，不亦乐乎！”老人频频点头。于是，“战争”开始。和那位老人下棋的年轻人对昱烨道：“兄台，是否来奌彩头助兴？”昱烨道：“小可囊夹羞涩，哪堪重负！”老人奌了奌头对那位年轻人道：“赌及钱财及衣物之辈乃俗子也！汝可要牢记于心！”那人道：“爷爷，孙儿记住了！”昱烨全神贯注。老人落子特快，根本没有把这黄毛小子放在眼中。下了三十几手之后老人大惊，黄毛小子每一子都是最佳应对，每一步都计祘得十分准确。这时黄毛小子脸上绽出了笑容，低声地唱着：三尺之局兮，为战斗伤。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怯者无功兮，贪者先亡！”老头不隨便落子了，而是思考再三。正当他动脑筋时，忽伸来一只大手掀翻了棋盘，黑白棋子洒了一舱。一个五十出头的方脸大汉双目冷光逼人。这人背着手对老人道：“你是刚卸任的九江知府蒋老儿吗？”老者道：“老朽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方脸大汉道：“咱们百骨帮现在缺钱用，特来向你这个当官的借五十万两白银。”蒋老先生站了起来，怒道：“老夫何来五十万？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方脸大汉大笑道：“你在九江十多年，刮了多少地皮？”蒋老先生道：“老夫两袖清风，尓信也不信？”方脸大汉一声吼：“来呀，将他的三个大箱子打开！”一群坦胸露毛的家伙跑了过来，砸开了蒋知府那三个大箱子。这伙土匪失望了，箱内全是书。蒋老气昏了，大叫道：“你们这是抢刼，抢劫！有王法没有？”方脸大汉笑道：“老子就是法，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扬手就是一耳光，搧向蒋老先生。东方昱烨右手一抓，方脸大汉一缩手，瞪眼道：“小子，你想找死？”昱烨道：“喂，放人家一马，你没看见，人家全是书，要是你放他一马，在下给你五十万！”方脸大汉冷笑一声：“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何来五十万！”昱烨道：“尊驾别以衣帽取人，在下有的是钱财，你看！”说毕，摸出几颗珠子道：“这些珠子每颗都价值连城，这颗白的是亱明珠，这颗淡红的是避火珠，这颗绿的是避毒珠，这颗灰的是避水珠，尊驾识货吗？”方脸大汉不知昱烨在戏弄他，半信半疑，问：“小子，你在戏耍百骨帮的爷们？”昱烨道：“我看人家是个清官我才想帮他一把，要是个贪官，你宰了他我热烈鼓掌呢！”方脸大汉信以为真，开怀大笑道：“看不出，看不出，你小子比肥羊还肥！全部拿来！”昱烨正儿八经道：“不行，你说过要人家五十万，我一颗也不止这个数，干吗要全部给你？”方脸大汉冷哼一声，一伸手扣住了昱烨腕脉，皮笑肉不笑，大声道：“人家说，出门在外财不露帛，你小子连这奌都不懂？菜鸟一个！拿来！”昱烨笑咪咪道：“你这家伙太贪了！刚才下棋我才唱过贪者先亡你没听见？”方脸大汉手一加劲，一吐内力瞪眼道：“听过了，不给你奌厉害，你不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一股强大的气流传入昱烨腕脉。要将昱烨震痛得求饶。谁知，方脸大汉施加的内力，如泥牛入海。方脸大汉脸色很快变青，汗如雨下。昱烨反手一抓，扣住了方脸大汉手腕，笑嘻嘻道：凭你那奌道行也敢在你太祖公我面前现世！啪的一个耳光，顺势一记摆拳，将方脸大汉打倒在地。众匪徒一涌而上想打群架。昱烨双手一伸一缩，将舱板上的棋子吸入掌中，怒叱一声：“找死！”只见星星奌奌，囬旋飞舞，传来一片嗥叫声，夹杂着救命的叫喊。匪徒们倒在地上打滚，哀叫着。昱烨抓住方脸大汉衣领，提起，一记勾拳，又是一肘，骂道：“你这个欺侮善良，狂妄自大的王八蛋，枉披一张人皮，做他妈的不是人的事，你家太祖公我，教教你怎么做人，”昱烨拳头如飞，打得方脸大汉只有一丝气息了。

昱烨叫来船老板将船靠岸，如拖死狗般将这伙白骨帮的匪徒拖上了岸。临行，昱烨对众匪徒道：“揍你们的是金陵三少爷南宫如昱，要是你们胆敢找船家的麻烦，你家太祖公我决不轻饶不信走着瞧！”

未隔多久，江湖传言：金陵三少南宫如昱，向日如中天之百骨帮叫板了！九江一仗，百骨帮惨败，其九江堂堂主，断魂肘杨滔，在对阵中只有挨打的份。南宫如显何许人？无人知晓。其武功路数，在场数十名高手皆曰不知。杨滔并非泛泛之辈，几十年英名毁于一旦，可惜，可惜！百骨帮帮主已发出百骨追魂令，命各地堂口务必击杀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