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飞凤 第六章 喋血关山几断魂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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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子和春联来到了江山小县城，住进了本县最有名的酒店高升老店，二人吃过中饭后，疤子带春联逛街。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东关。春联见路边有几人按倒一匹马，一人用一把牛耳尖刀向马喉捅去！此时的春联变得异常矫健，闪身就把那人的腕脉扣住了，哀求那人道：“求求你，别杀它，我买，我买好吗？”那人道：“你有病吗？这家伙快断气了，你买它？”春联连连点头，说：“多少银子？”那人见有竹扛可敲，开大口说了一句：“二十两！”春联乞求地望着疤子！当春联以矫健的身子抓住杀马人手腕时，疤子几乎惊呆了，想不到这个颠沛流离的人，竟有如此高超的身法！她心喜若狂，她的春联好神秘！她给了春联一张三十两的银票。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马，春联高兴得连该收回的十两也不要了，跪在地上，给奄奄一息的马兒按摩，手法熟练，用力恰到好处，象是一个此中高手！疤子又吃惊了！

病马终于站起来了，春联抱着马颈，对马兒几里古里说了儿句，马儿踏蹄，似很欢快！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个劲地鼓掌，春联连连点头答谢！他牵着马回到了高升老店，又要了一间房子作临时马厩，叫店家给马儿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要来纸笔，开了处方，命店家去抓药。春联亲自熬药，喂马儿吃药。疤子分外高兴也倍着春联瞎忙！

晚上，春联到临时马厩倍他的病马去，疤子劝说了好久，春联才回房安睡了。疤子还是和以往一样，临睡前运功调息，施展“天听神功”侦察四面八方。自从她喝了“地心玉液”之后，天听的范围比未饮用“地心玉液”前增加了一倍。她正静坐心问口，口问心，以心灵的触觉搜索四方时。忽听，东南方向四丈远近传来声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伙计，这次你为杨少帮主立了大功，南昌分堂的堂主，非你莫属了！”另一个声音在回答：“丑女相当厉害！我们一路损兵折将，连帝剑宫的杨政老爷子都无可奈何！”原来的那个声音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老兄，你占天时，又占地利，还有人和，你都占全了！你有他们没有的手段，你那‘鸡鸣五鼓返魂香’兵不血刃，就会要了人家的命。兄台，少帮主那一仟两黄金的赏钱，你稳拿了！到时你别忘了分点汤给弟兄们喝！喂！割下人头之后，别忘了刴成四块，我好装箱。那个丑女就送给你了！”刚才那个答话的道：“你别拿我开涮了！那么丑，打倒贴在下也不要！”原来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说：“晚上别点灯就行了嘛！”疤子听后，大怒，开门出去了。

三更未到，疤子门前，一条黑影从空而降，轻如灯草，毫无声息，挨进了窗台。黑影摸出一根吹管含于口中，正想从窗缝中向屋内吹什么，突觉命门穴一麻，全身痛澈心肺！哎哟一声，滚地而去！疤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很久才进房去！

苐二天晨时未到，疤子就结帐离开了高升老店，春联笑容满面地牵着马和疤子慢慢向北，离开了县城。春联问疤子要到哪里去？疤子说到扬州去找医生给他治病。春联问扬州有多远，疤子笑道：“我们不骑马，骑鶴下扬州很快就到了！”春联一本正经地说：“对，对！我记起来了，不是吗，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疤子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集镇上，这里，好象是个马市，有好多马等着人买呢。疤子想买两匹马，拉春联进入了马市。春联将自己的马拴在一根马桩上，和疤子一起浏览马市。

春联看见了一匹雪青马，一匹凶悍野蛮的马！只见这匹马猛抬后腿，低下脑袋，不几下，就把骑在它背上的人摔下来了！春联来劲了！他两眼紧盯着那匹雪青马，好象是野兽发现了猎物。他微笑着，因为，己经有五六个人从马背上掉下来了。没人敢骑这马了！一个老人牵着这马，大声叫卖起来：“三十两银子，谁要？谁要？真正的蒙古马！真正的大漠铁骑，决对便宜，谁买？…”

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用三十两银票买了这匹马。卖马的道：“大爷，先请您试一试，我这匹马性子很劣，如果，它不让你骑，买去有何用处！我先把话说明白，请大爷先试试。”彪形大汉认为老人瞧不起他，轻蔑地冷笑一声，抓过缰绳，奌足，如睛蜓点水，飞身上了马背。雪青马猛地一蹿，大爷身子向后一仰，雪青马猛抬屁股，低下头，大爷身子向前倾。雪青马不断地跳起来，后腿向后猛踢。大爷虽然骑术高超，但碰到了一条鬼计多端的烈马，没几下就摔下来了！大爷脑羞成怒，大喊一声：“给我捆起来！”四周跑出六七条大汉手执绊马绳，将雪青马绊倒栓在马桩上，捆住四条腿，用鞭子猛抽！雨点般的鞭子打得雪青马不倔地挣扎，嘶叫。雪青马鞭痕累累，渗着血！彪形大汉叫停，几个人解开了捆住的四足。雪青马翻身而起，抖动身子，愤怒斯叫。彪形大汉解开缰绳拿在手中，对雪青马吼道：“你再敢动一动，我就揍死你！”他正欲上马，雪青马扬头，向大爷张嘴便咬！大爷魂不附体，丢缰绳，倒地滚开，腾身站起，大叫：“打死这畜牲！打打！打！”那伙人又将雪青马绊倒，拴在马桩上，捆住四足，又是鞭如雨下。站在旁边的春联，眼中燃烧着怒火，他问疤子还有不有银票，疤子说没问题，去问那个恶汉要多少才卖。春联一闪身到了彪形大汉身边，身法无比娇健！春联对大汉道：“大爷，我买你这匹马，五佰两银子，卖吗？”大爷歪着头瞧着春联，那种轻蔑的眼光闪射不停！那人终于开口了：“你小子有本事？我倒要瞧瞧！不过爷有两个条件，办到了分文不要！”春联急问：“大爷，什么条件？莫说两个，就是十个也行！”大汉笑笑说：“苐一个条件，骑上马跑两圈。”春联问：“苐二个条件呢？”汉子又笑笑说：“完成了苐一个再讲第二个！”春联答应了。他解开马缰，牵着马儿走。雪青马威武不倔，昂首长嘶，好似要和这个新敌人血战一塲。春联右手轻轻一带，雪青马一偏头，春联已跃上了马背，伏身，两手抱住马颈，雪青马大怒，人立而起，如利剑刺天！马儿疯了！狂蹦乱蹿，狠摇猛颠！在原地蹦，跳，尥。春联如一叶扁舟，在狂涛恶浪中起伏！春联双臂紧挟马颈，发出阵阵低啸，时而快，时而慢，好像要和雪青马交朋友。奇怪，暴跳如雷的雪青马，野性平息了！踏蹄，喷鼻。围覌人众鼓掌叫好！春联轻轻一带马缰，马儿小跑起来。围观人群让出了一条路。骏马如脱弦之箭，驰向远方。春联跑了两个来回才缓缓停住，翻身下马，手挽马缰，雪青马用头轻轻擂着春联，好像十分亲热！春联问彪形大汉：“苐二个条件现在可以说了吗？”大汉点了点头：“很简单，让我骑着你，你把我摔下来就行了！”疤子一听大怒，正想发着，被春联制止了。春联对大汉道：“你说话算话吗？”大汉道：“当着这多人，难道我愿意耍赖？”于是春联双手撑地，微抬后腿，等着大汉骑上来。大汉哪把这个二十啷噹岁的小子放在心上，一步就跨了上去。春联问了一声：“坐好了吗？”大汉双腿一挟：“坐好了！”汉子以为他这一挟，座马就会哭着喊痛求饶。谁知，春联双臂一张，弓身一顶，飞旋如急转之螺陀。汉子感到一股巨大的张力，顶力，离心力，使他感到身体在四分五裂，虚脱无力！他被春联甩出三丈外，跌得个半死。那汉子爬起来看了春联几眼一瘸一拐地走了！看热闹的人拍掌大笑！春联牵着雪青马，来到病马桩前。雪青马一见病马，昂首长嘶，极其欢快！病马一见雪青马，就踏蹄向雪青马靠拢！二马亲热极了。

二人在小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春联到野外採撷草药熬水喂二马，疤子也拿来金创药，为雪青马疗伤。春联日亱照护二马，他对疤子说：“当年，雄图大略的汉武帝，为了富国强兵，抵抗侵略，他要建立一支优秀的骑兵队伍，看中了汗血马是骑兵的灵魂。他不惜大动干戈，取得汗血马。他成功了。他成功建立了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春联说得有声有色，并说这两匹马就是汗血马！疤子听得津津有味！疤子越来越感觉到春联在康复之中，她心情好极了！没到几天病马完全好了，雪青马的鞭伤也已痊愈。病马是牡马，雪青马是牝马。春联对病马有特别的感情，要了它作为座骑，雪青马跟了疤子。两匹马好神骏！那一团团雪花似的浅灰色毛，像亮闪闪的绸缎，那两只耸起的耳朵，能听风辨位，十丈之内，明察秋毫！那浑圆细长的腰身，像一只雪豹的体型，那四只匀称有力的蹄腕，足能日行千里！春联给自已的马取名为游龙。疤子也给自己的马取名为飞凤。好马！神俊的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九尺五！

二人离开了小镇，从此，这两匹宝马，跟着新主人走南闯北，出生入死，纵横驰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