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四十一章 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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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神威么？这就是神明么？

只是面对着他，就会想要低头跪拜！只是注视着他，就像对他屈膝行礼！

尊敬与畏惧竟然同时在内心涌现出来，丝毫无法压制。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这根本不是人类！是的，绝对不是！

如果世界上还有神明的话，那么神一定是这幅姿态，因为人类所能想象到的一切，都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这是人类自己所崇敬的对象，是人类自己所塑造，只存在于神话之中，不应该出现在地面上的幻想之姿！

人类应答遵从于神！此乃天理，是人类为自己定下之理！

所以对自己崇敬的对象屈膝，是多么自然的事情！而遵循着人与神之契，在天人之理下跪拜，又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咚…咚咚咚……”

随着一人顺从本能跪倒在地，最后是支撑防线就此崩坍，眨眼间一半之人已跪倒在地。剩下之人尽管手上依然握住武器，但那毫无战意之姿也已然说明了一切。一群几乎立于这个国家的顶峰之人，在这瓦解人类内心的力量之下，没有出手便以遭受到了最残酷的惨败！

肃杀的气氛早已不在，唯有寂静笼罩于大殿之上，死寂的让人窒息。

刚刚还有点羞愤的辉夜静静的望着这一幕，这是何等的力量。

只要是人类，只要是地上之人便在这股力量下失去了反抗。这是何等作弊的能力！

就算是她的母亲，真正的神明之尊，也难以做到这一点吧！这简直就是专门针对人类而诞生的力量，而掌握着这种力量的少年，真的还能算是人类么？

要真的只是人类，神明或许就该哭泣了吧！

“看到了嘛，老贺？”叶秋看着独立于人群之外的贺茂忠行，落寞的一笑道：“地上之人啊！…是无法反抗于吾的！”

贺茂忠行勉强站直着身子，却已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句话，他听三遍了，但只有这一遍才清醒的感觉到其中的分量。少年在落寞！少年在叹息！这份对于人类几乎绝对的力量之下，少年也承受着许多人都无法承受的重量。

少年是人类，但是人类却以无法容纳于他。少年是异类，但在异类眼中少年却又是人类。少年只能独自站在两条境界线之间，与孤独相伴！

但如果掌握这份力量的是叶君的话，不！正因为是叶君掌握这份力量的话，也许……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叶君！还请收起您的威仪吧！”

少年的嬉笑怒骂、少年的随心所欲、少年的任性妄为、甚至是少年的无法无天，这一切之下终究无法掩盖少年的善良与纯真。懂得少年的人都会明白，少年其实真的不可怕！

“好吧！既然是你相求的话！”

话语间，叶秋身上的金色之光收敛，神圣威严之感刹那间不翼而飞。让原本身体紧绷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虚脱，身体不禁微微晃动。

“？”

发现了什么，叶秋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一个俊美过分的少年身上。一身白色狩衣说明着少年阴阳师的身份，而俊美到有点魅惑的姿态让少年有着难以表述气质。但这一切却不是他所在意的，此地的所有人中，只有这个少年真正抗下了他的权能威严。

诡异的是这个少年的修为虽然不错，但绝对算不上顶尖，那么……

“你叫什么名字？”

俊美过分的少年一愣！

贺茂忠行感受到俊美少年的失措，不由接过话语道：“这是我的学生安呗晴明，还请叶君多多担待！”

瞬间，安呗晴明也随即连忙反应过来，作揖道：“在下安呗晴明，见过阁下！”

叶秋目光微微一亮。

安呗晴明！

这位最有名，影响最大的阴阳师没想到竟然也已经出现了么？传言中他是灵狐所生，看来是不假了。人妖之子，半妖姿态，难怪能免疫他大半的威压。

“不错！你很不错！有空的话，可以跟着你老师来我的竹屋玩玩。”

留下这么一句后，叶秋的目光终于回到了文武天皇的身上。有着国运与信仰的庇护，天皇是这座殿中唯一没怎么受到威压影响的人。

不过哪怕没怎么受到威压，文武天皇的心情也显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殿下之臣还未出手便已偃旗息鼓，对方用这浩瀚的神威告诉他，双方应有的立场。

“是你想见我？”

一样的话语，相同的语气，但是在文武天皇的耳中，此话却早已不同。

“的确是吾想见…老师！”

踌躇间，文武天皇换了称呼。如今大势已去，但看起来未尝不是没有转机。

“那就聊聊吧！”他来此终究有点目地，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能得到印证，“不过这里我不喜欢，换个地方吧！”

“自然！”文武天皇起身，对方既然应承了自己老师的身份，无疑是不错的预兆。

“老师，请！”

…………………………………………

御池庭！

叶秋步入这个游式庭园也忍不住一赞。庭园里有小溪,流入御池。御池旁中岛、小桥、假山、老松、樱花有序的坐落。天气即将入冬，樱花不在，但却有红枫点缀于此，丝毫不显单调，处处散发着秋之美感。

“老师，请用茶！”

这是一座坐落在小溪之上的茶室，布置的倒是风雅韵味十足。侍女手中一壶清茶慢慢泡开，文武天皇这才屏退侍从，展开了话语。

“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戒心，所以我也懒得跟你墨迹。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叶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单刀直入的展开了话题。如果没有必要，花费心思绕一些弯弯道道显然不是宅男的作风。

“当然！你也会得到回报，而且是超乎你想象的回报！”

看着有点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一脸苦涩的文武天皇，叶秋笑着补充道。

事已至此，文武天皇也不再绕弯，问道：“敢问老师，要我所做何事？”

手中的白瓷茶杯停滞，叶秋直视着文武天皇，灿烂一笑道：“我要你，帮我——祭天！”

祭天！

这并非他一时的想法。在须佐之男的神国中见到那座用信仰换取世界本源的祭台后，他就想到了许多了。‘秩序’吸收不了信仰的力量，但绝对能吸收世界世界源头流淌出来的力量。以量换取质，这未尝不是一种收集能量的办法。

不过他并未这么做，现在也没有这么做的打算。至少他不希望自己在没有完成目标之前，就作回‘强盗’的老本行。要知道那种能量虽然能吸收，但其实跟弑杀神明是一个德行的事情，要是因此被世界盯上，估计也只有逃离这个世界一途了。

所以除非无牵无挂的准备走了，或者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这种吸收能量的办法都不会在他的考虑之内。

这场祭天是他做的一个尝试，或者说是一个实验！一个重要到直接关系到他之后计划安排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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