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流年经云 第三文：章十三：揭开往昔

有些事情经过时光的埋藏也许会渐渐变得浅薄，也或许会发酵的更为醇厚，时光剪影记载了我们每一个人的青春故事，那么清晰的印在光片，可每当我们想要去翻找的时候却只见雾茫茫一片。

清晨又是一轮朝阳挂在天边，医院的花草树木都闪着晶莹的露珠，一株青藤顺着屋檐攀爬至顶，一束阳光穿过藤叶越过窗户洒下点点金光。

“医生准许你出院了吗，苏启晨？”许义阳无奈的说道，一大清早就接到电话来接他出院，昨天还躺在病床上的人，今个就要出院。

“所以才叫你过来办理出院手续。”苏启晨冷静的说道。

许义阳，“行，我去给你办，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苏启晨，“今天于桐去上班吧，你通知她先到我办公室报道。”

“你别转移话题，”许义阳喊道，忽而想到什么诧异的问，“你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是的。”冷冽平静的语气。

“那你什么时候不能问，就非要今天？”许义阳不明白了。

“对我来说，就要今天。”苏启晨望着许义阳的缓缓沉声道，眼中却不容置疑的肯定。

“好的。我懂了，我去给你办。”许义阳突然就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是以后不能，是非要今天，他等了太久，不想再等。

――――

于桐踏进总监办公室的时候，苏启晨正抵着办公桌站着，好像在专门等待她似的。

鉴于苏小黛的缘故于桐连带着对苏启晨根本没有什么好印象，更别提好脸色了，只是如今他是她的顶头上司，神呐，劈了她算了。

“苏总监，这是我的简历。”于桐按照规章流程把手中的文档递给他。

苏启晨接过文档翻了几页就随手搁置在办公桌上开口道，“于桐，我找你过来，是为了私事。”

“私事？”于桐笑了，“虽然我和苏总监是校友，但是我记得我们并不相熟吧，更谈不上有什么私事。”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苏启晨没有在意她话里的嘲讽，“你们毕业的时候小黛是不是住过院？因为什么？为什么出院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于桐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很无语的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会。”苏启晨肯定的说道。

“这么肯定？”于桐诧异他的肯定。

“是。”苏启晨咳嗽了一声，清冽的嗓音暗含一丝嘶哑。

“要是我不说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真是不爽。

苏启晨起身走到窗台打开窗户，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顺了顺嗓子才重新开口道，“兴文说你是一个心肠很软的姑娘，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和小黛两个人一直这么僵直下去。”

听了苏启晨的话于桐收起来她的漫不经心，沉默了，心底有一丝丝的触动。

苏启晨也不在意她的沉默，靠着窗户望着远处辽阔的天空。

室内沉寂了良久，于桐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台望着苏启晨问道，“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可以。”苏启晨的心里有些绷紧，语气却在自然不过。

“你还爱她是吗？”

“一直都是。”

“我们毕业之后你有想过找她吗？”

“找过。”

“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从来没有。”顿了顿又说道，“以后也不会有。”

“那你为什么会信了李嫣的话以为她去了国外。”

苏启晨沉默了片刻眼神投放在遥远的天际，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有过关心则乱的心情吗？如果有，那你自然就明白，如果没有，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于桐被他反问一怔，关心则乱呵，怎么没有过呢。

――――

于桐的脑海里还很清晰的记得那一个晚上，夏日的夜晚暴雨总是突然而至的，那天晚上吃完散伙饭的时候天空就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让路边的灯光都显得昏暗些，再晚些时候就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哗啦啦的雨声。

可就在她们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苏小黛打开宿舍的门就昏在了门边，一身长裙湿透沾满了淤泥，送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碎花裙上猩红的斑点。

童可可和她两个人都害怕极了，而且还那么晚，医院里空荡荡的有些恐怖，两个人依靠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可是等手术室灯一关，医生走出对她们说了什么呢。

她还记得医生走出来之后摘掉口罩对她们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送来的太晚了，孩子已经流掉了。”

孩子？童可可和于桐两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十分震惊，却压下疑问跟着医生把小黛送到了病房，整整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过，最后于桐用自己的手机给苏小黛的家里打了电话，电话里面也没敢多说。

苏小黛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小黛……”于桐不敢去看她期待的眼神，只能别过眼不去看她才说道，“医生说孩子流掉了。”

“哦。”苏小黛咬了咬嘴唇伸手覆在小腹上面，那里曾经有过一条小生命，可是她没能保护好她。

于桐看到苏小黛那么平静心里更难受了，坐到床边柔声道，“小黛，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吧。”

苏小黛的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抬头冲于桐笑了笑说，“我没事的，可可呢？”

于桐望着她应挤出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涩，“她去外面给你买饭了。”

苏母匆匆赶来的时候，童可可和于桐正在想尽办法的逗乐苏小黛，看到苏母对苏小黛的询问和担忧，童可可和于桐的心里一直悬着。然后苏母去了一趟医生那里说是询问病情，苏小黛的表情很平静。

苏母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照常的照顾苏小黛，童可可和于桐悬着的心才放下，只是哪里料想道出院里就再也没有苏小黛消息。

直到半年之后苏小黛才主动找到她们，至于这半年里发生了苏小黛闭口不提，她们也从来不问。

“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于桐望着苏启晨，一向冷酷的神情有了裂痕，深邃的黑眸中夹着数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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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过孩子。”苏启晨的心情可谓是百般滋味涌在心头，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攥紧了的拳头青筋暴起，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哀伤。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一提到过去小黛的情绪就会很激动，可是这个代价也太沉重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天晚上他昏倒前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瓢泼大雨中离开。

如果他知道的话，无论如何那天晚上也不会放她走，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造化弄人，分不清谁对谁错，也改变不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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