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爷会飞 99.再会（下）

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里，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同样也霸道的宣布的了她的所有权，与她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埃菲尔铁塔依旧高高的耸立着，可他，却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深邃的，怎样填都填不掉的孔。

三天前，当他了解到她并不在新芦原市的时候，他便来到了这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如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三天。

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生出急躁之心，而是如同刚刚抵达这里一般，依然心平气和的在静静的等待着。

他相信，察觉到异常的她，一定会寻到这个地方。

鼻翼耸动两下，他突然笑了出来。

“你终于来了啊。”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我都等了你三天了。”

光线扭曲起来，渐渐地，虚空之中浮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越发的清晰，然后，带着夏帽的她，就这样娉娉婷婷的出现在他面前。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莲步轻挪，她背着双手，踏着风的阶梯，一步一步的来到他的身边。

探着身子，侧头看着他，她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好奇。金色的长发自然垂下，在阳光、蓝天与白云的印衬中，她就好似一个怀着好奇心踏入凡尘的仙女一样，美得令人心惊。

“呐，斯雷因。”

呼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侧脸，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仿佛漂泊多年的船儿找到了港湾，就连心中的洞孔，也隐隐的察觉不到了。

“你究竟是谁呢？”她这样问着他，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向他靠近一步。

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到一起，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的亲昵与暧昧，只是满脸好奇的看着他，并且下意识地陶醉于这近在咫尺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之中。

“我是任逍遥，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斯雷因.特洛耶特。你已经知道了。”

“唔！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身份。”她鼓起嘴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一句熟悉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真是的，就知道欺负我。”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自己刚才的言行，那种感觉就仿佛灵魂深处存在另一个自己，如同第二人格一般，是一个她既熟悉，又不了解的自己。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那个自己代替如今的自己，说出了那句没有印象的“口头语”。

——不，不可能！她应该对我没有任何印象才对！

他诧异于她熟悉的反应。他的情报已经从根源上被彻彻底底的改写了，就算她有着界之子这一重身份，也不可能对他留有任何印象。

除非……

这一切，都是本能一般的下意识反应。

记忆被改写，不代表感觉与习惯也被改写，当某些事情已经形成习惯的时候，即便没有记忆，人们还是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

也就是说……

‘不是吧？居然养成了这种习惯？我以前欺负你欺负的有那么过头吗？’

他的头上，滑下一排清晰可见的黑线。

‘呃……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丫头才行。’

就在他的思维无限飘远的时候，她再一次开口了：“斯雷因，我们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将他从走神的状态中唤醒，看向她那俏丽的脸，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说着，他笑着松开了手里的气球，默默地看着两颗气球越升越高，相互依偎超绕着，在高空炸成碎片。

深吸一口气，他定了定神，从自在天中，取出了早早便准备好的红玫瑰。

重新看向她的脸，他突然生出一丝心悸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突兀，突兀到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一个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心如明镜，映照一切，无缺无漏。

可这样的他，在面对已经是自己妻子的她，打算正式表白的时候，居然也会生出凡人一般的心悸感。

这还真是……

长呼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异样的感觉，他笑着，递出了手中的玫瑰：“艾瑟依拉姆，我喜欢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吧！”

她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并没有接过他递出的玫瑰。

对于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她曾作过无数次猜想，可唯独没有想到的，便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她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

她，并不是一个注重个人感情的人。或者说，她的身份，她的目标，以及她自小以来所受到的教育，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你，没有资格拥有真正的爱情。

这就像她的异能一样，虽然可以获得友谊，可也仅限于友谊。

对不起。

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明明从未有过恋爱的打算，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印象的“陌生人”，为什么，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告白？

灵魂深处的第二个自己似乎又开始作祟，强迫着她张开檀口，强迫着她……

“我……”

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一条赤红的光，穿透了她的胸膛，擦着他的脸，直直的射穿云层。

“哈……”

轻轻的呼了口气，那是喉咙中残留的空气。

胸前似乎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全部的体力，都在飞快的从洞中倾泻着，若不是那条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拢着自己，她恐怕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了。

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她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左胸。

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取代了优美的起伏，毛骨悚然的呈现在那里。

啊，原来，真的有一个巨大的洞啊……

冷，好冷……

深入骨髓的冷。

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的流逝着，若不是觉醒了异能的身体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她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最后的意识。

即便如此，她也明白，失去心脏的自己，已然无力回天。这仅剩的意识，也要论秒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