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之光阴 052.劣势

一者，是天资绝世，铁血凶残，杀人盈野的莫测狂徒。

一者，是异禀天赋，纵横时空，百战而未尝一败的绝世高手。

夜幕下，激战顿起！

路程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尽管他现在也只有18岁，但无论从何种意义上他早已莅临巅峰。论力量，他是可以凭借自身直接影响时空秩序的本源的几人之一，论权力，他统御着在铁时空可与正道、魔道并立的一方势力，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力量与权柄，路程太早的就达到了这些几乎所有人一生都在仰望的境界，所以，他很无聊，所以，他对很多东西都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路程的突发奇想，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想知道以自己现在实力能不能杀死贺兰零这个与他同一级数的高手。

想战……便战！

如路程、贺兰零这样的高阶异能行者，他们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想象的余地，除非达到他们这个层次，否则很难理解这些人究竟是站在了怎样的巅峰。

招式，功体，意志，武格……他们的力量已经不能简单的就这样衡量了。

看他们的战斗，会感到无比的震撼，与自身的渺小，但他们的一切远远不只你所看到的。只有真正的站在他们面前，才能真正体会到那浩瀚如星海的伟力。

异能行者之间的战斗和异能行者的破坏力不是可以简单相比衡量的。这根本就不是同样的战斗方式。

若是贺兰零放开全力破坏，大概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彻底地消失在地球上，现代科技的造物面对能量的攻击还是太过脆弱……也只有这样直观的破坏才能表现出高阶异能行者的可怕。

在路程之前与修的战斗中，除开两人的伤势，受到破坏的仅是一片无人的仓库，但不能因为这样就小看两人破坏力。

举例来说，当修全力输出自己的风之异能时，他可以唤起足以摧毁一切的超级风暴，若用气象卫星观察，风暴聚起的云层可以覆盖1/4个地球，如果他在海面上发动自己的能力，变动的气压将掀起超级海啸！

而路程，他的能力更倾向于单体破坏力，但当他展开自己的杀·戮幻境时，意志力稍微薄弱的普通人都会陷入无止境的癫狂之中，疯狂的对自己眼前的一切展开攻击。

而现代科技的武器，面对这样的人来说，却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这就是为什么，异能行者有资格在暗中守护一个世界，这就是为什么，异能行者有资格去颠覆一个世界！

回到贺兰零与路程的生死之战中。

路程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情势空前不利。他当然不是只知前进的莽夫，相比他与修战斗时的铁血疯狂，一往无前。他与贺兰零的战斗更加诡异凶险，刁钻狠毒。

魔剑杀生屡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而路程的身法更是诡异难测。

但路程所能做的，仅是躲闪与出奇不意的攻击。

观现在的战斗局势，路程已然被贺兰零压制。

与贺兰零冷峻的外貌不同，他的攻击是如此的凌厉与激烈，高强度的能量早已将贺兰零的身体淬炼到了极致，他的速度已然接近音速，肉眼已经完全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只有高速移动产生的尖啸，与强大的风压。

拳，掌，鞭腿，肘击……贺兰零的体术已经达到无迹可寻，大巧若拙的境界，而他看似随意的一次攻击都附带上了强大至极的能量。

但贺兰零毕竟不是速度型的，路程的速度显然要比他快上一筹，且路程对于攻击的掌控并不弱与他，那是路德维希家族历代去芜存菁传承下来的技巧，以及从生死搏杀之中历练出来的经验。

若不小心防御，贺兰零也得饮恨当场。

路程的速度使他足以避过贺兰零的大半攻击，而且贺兰零还会顾及对周遭的破坏，这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的差距，但路程的攻击也无法突破贺兰零的防御，他只能等待机会，就像任何一个杀手一样，等待对方松懈，那一击必杀的机会。

局面看似陷入僵持，但对于两人来说这其实只不过是热身阶段的试探，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招来式往之间，就将对方的速度、力量、攻击强度，防御手段……试探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两个人谁没有压箱底的招式呢，这又给战斗添上了一分变数。

率先爆发的是贺兰零，他最不能浪费的是时间。

他紧紧的跟住路程，两人身法变换间，贺兰零一拳击出！能量奔涌着从拳头宣泄！

路程的瞳孔骤然放大，全身的神经瞬间兴奋起来，肌肉爆发出强大力量……这一招不能接……路程战斗时其实从不失冷静，几乎是瞬间判断，他的身形硬生生的扭转，速度陡然爆发，足足比之前快了三成，向上跃起，以毫厘之差避过贺兰零的攻击。

能量直接撕裂地面，毫无阻碍的，就像脆弱的纸张，道路上直接撕裂一条长约千米的巨大创口……摧枯拉朽，也只有这个词能形容这一招破坏力。

贺兰零顺势张开拳头，五指并指成刀，然后向上一挥！路程的诡异身法再次发挥作用，在空中无处借力时，他的速度再快，又是险之又险的避过。

这一击远超上式，能量一路往上，最后云层出现一个大洞，月光如流水一般洒下。

路程从不放过机会，几乎是避开的瞬间，他迎着能量的余波看似不可能的加速向下！速度在一瞬间达到极致，与此同时，苍凉悲壮的意念淡淡的出现在空间之中。

杀生斩业，渡尽……苍生！

杀·戮剑境……开！

尸山血海之景再现世间，几乎入目所及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猩红，视线尽头，虚幻的人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望不到尽头。恐怖的杀意与救赎的悲愿交织奏响。

更多是那似乎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绝望，恐惧，憎恨，诅咒……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毫无疑问，这是死者们在最后一刻绝望的情绪宣泄。

即便贺兰零的意志坚定如钢铁，也不禁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面对路程的惊天一剑，贺兰零的身形暴退，同时五指悍然向下一划！最大输出！能量如洪涛一般汹涌而去。

路程别无选择，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以硬拼，所以他顺势收剑，躲开这毁灭的怒潮，这似乎又是上一局的重演，然而贺兰零并没有反身攻上，反而面色一肃，庞大的能量直接从身体各个部位推出……

噗嗤……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地面上出现了几个小洞。就早刚刚，路程在收剑的同时，射出了几枚透明的针状暗器，而有点让贺兰零反应不及的是这种暗器竟然能够轻易的破开他外放的能量防御。

路程没有给贺兰零多余的时间，几乎同时，他手一翻，一只结构精巧的手弩出现在他的手中，黑色的外表上度着一层奇异的银色花纹。

异能兵器的威力从来不能够以外力来衡量。

路程扣动扳机，异能指数注入，手弩上弦……一只散发着刺目白光的箭矢成型。就在贺兰零击飞无影针的那一瞬间，能量之矢已经飞至。

贺兰零踏空而行，在无形的能量的推动下，折上天空，几步折回，他便接近了路程。

箭矢在触及地面时猛然爆发，炸出一个巨大的坑，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冲击波摧毁房屋，两侧的围墙如纸糊一般脆弱，几乎瞬间就被冲击波破坏。

与之前不同，路程和贺兰零的战斗发生在街道上，而周围都是二三层的小楼。毫无疑问，伤亡已经造成。

贺兰零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喝呀……！”飞身而上，挥拳！

贺兰零的攻势路程已避无可避，他手中的弩换成了铳，那也是一件如艺术品一样的东西，只有在漫画里才会出现，但同样的道理，异能行者的武器并不能用一般的理论来理解。

刺目的白光带着凝实压缩到极致的能量轰然爆发！

贺兰零正面迎上能量弹，手微微回收，然后以更可怕的力量挥动，意境完美无缺……追加的能量狂潮赶上之前轰出的能量。

当两者相遇是，先是一片万籁俱静，然后……带着无穷威力的冲击波横扫而去！

若论质，二者的攻击级数不相上下，但若论量，路程的能量弹不及贺兰零多矣，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手上不断扣动铳的扳机，白色的能量弹连连激发！

三次之后，铳本身的能量宣告耗尽，而空中的能量相消也渐渐余波尽散。

毫不迟疑的丢掉铳，路程反身杀上……他这一次的攻击看上去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平凡无奇，魔剑·杀生的剑尖微微上挑，然后刺出！

突破一个人的能量防御必须以比防御层更强大的能量去攻击，但这一定势对于路程并不成立。

贺兰零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杀生直接突破了他周身的能量防御层！这一剑的结果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如同天道至理一般。

刺出……必定突破！

在那么一瞬间，贺兰零的心脏有些微冷，但他毫不犹豫的迎上路程的剑锋……路程在贺兰零作出如此应对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全部的异能指数不加顾忌的爆发，就要强行收回剑势，飞身直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路程的心脉一阵剧痛。

这下遭了……

不可避免的，路程的动作微微滞了一下。而就是这几乎微不可察的停顿给了贺兰零机会。

噗嗤一声，那是杀生贯穿贺兰零胸口时的声音，而贺兰零也释放了自己的绝世一击……能量的洪流铺天盖地席卷而去，路程所能做的仅仅是架起双臂护在自己胸前。

一击之下，路程的五脏内腑顿遭重创！双臂血管爆裂，上面穿透他防御层的能量攻击造成的伤口纵横交错，看起来惨不忍睹，他无力的随着冲击波被抛飞，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贺兰零轻巧的落回地面，他的脸色苍白无比，但神色依旧冷酷，他面无表情的握住贯穿胸口的魔剑，然后发力拔出，远远的丢到一边，在剑被拔出的那一刻，贺兰零的伤口就已经开始收缩止血。

铮——长剑落地的声音异常清脆。

贺兰零只感觉淡淡的凉意从伤口处向全身蔓延，一种虚弱无力感升起——这一次，路程在剑上淬上剧毒的毒液，毒在接触伤口的瞬间就随着因为激烈战斗而加速循环的血液以极快的速度流遍全身。

尽管剧毒在酷烈的摧毁着他的身体，但贺兰零依旧走的很稳，他一步步的、缓慢的向路程走去，空气中杀意几乎有如实质。

如贺兰零这样的高阶异能行者，他们的生命层次已经远远高于世间的绝大多数存在，也只有与他们相同层次的存在才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剧毒的确可怕，但对于贺兰零，能够杀死他的毒药在世界上还未曾出现过……原因无他，这些人是真正的超越者！

再以路程为例，他在和修战斗时心脉曾遭受重创，同样的伤势若放在叶祈身上，叶祈多半也只有苟延残喘那么几个小时，然后悲催挂点，而路程，当叶祈在晚上再见他时，这人已经活蹦乱跳了。

所以，想要杀死一个高阶异能行者并不是简单的事，如果没有斩下他的头颅，挖出他的心脏，就永远不要下定论……

现在的情况是，贺兰零重伤但尚有余力，而路程却无力再战。

路程分外的郁闷，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半分恐惧和不甘，仅仅是觉得很郁闷，谁想到他自己开发的异能术竟然在这种关头出问题……

贺兰零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因为路程的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叶祈站在路程身前，奔雷扇的十六只扇骨就像卫星一样，以特殊韵律围绕他环绕飞舞，咋一看像是在叶祈身侧翩翩起舞的银蝶，电光不时的在这些扇骨之间跃动……天空之中，厚重压抑的云层渐渐聚拢。

叶祈的声音不急不缓，分外诚恳，“虽然这个家伙是个恶棍、疯子、神经病，但我终究不能让你杀了他。”

路程闻言，笑了起来，但笑容中的意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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