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说过,不想再见到你那张脸了。”
在间桐雁夜对面坐下,冷淡嫌恶地扔下一句话的矮小老人,就是间桐一族的家长——间桐脏砚。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
老实说,连雁夜也无法确定这个老人的真正年龄。好笑的是在户籍上写着他是雁夜兄弟的父亲,然而在家谱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写着脏砚这个名字。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统治着间桐家呢?
通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可怕手段一次次延长自己的寿命,老而不死的魔术师,雁夜避之不及的间桐血脉的统治者,活在当今世上的不折不扣的妖怪。
压住心中涌起的愤怒,间桐雁夜故作平静。
“来做交易吧,间桐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得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坂樱放了。”
间桐脏砚呆了半响,然后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队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间桐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间桐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间桐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间桐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间桐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间桐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间桐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间桐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间桐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本以为远坂家的女儿天赋能有多好,结果却没想到连第一天晚上都没撑过就变成了一堆碎肉了,我到现在还在困扰该怎么和远坂时臣交代呢。”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间桐雁夜的双肩在抖动。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间桐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间桐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间桐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就像是看穿了间桐雁夜的心思一般,间桐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你说怎么办?小姑娘已经是被虫子吃得一干二净了,早就不存在了。而且,你是绝对不会告诉远坂时臣的,因为你不想那个女人伤心。”
“没问题,我依旧要参加这次圣杯战争。为了杀死远坂时臣啊啊啊啊啊啊!”
在得知间桐樱已经“死掉”的消息后,间桐雁夜的人生中就只有杀死远坂时臣这一个执念了,只要能杀死远坂时臣,哪怕立刻死掉都没关系。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载体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间桐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远坂、时臣……”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坂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于对葵的负罪感,不同于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
通过监视器看到这一幕的叶欢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因为他知道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和他的servant狂战士兰斯洛特*杜*克拉将成为只针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狂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远坂时臣,杀死这个间桐雁夜恨之入骨的男人。
“你的笑让妾身感到恶心。这样的事情你记住不要让樱看到了,不然妾身一定会和你翻脸的。”同样看到这一幕的爱尔特璐琪满脸厌恶的看着叶欢,比起远坂时臣和间桐脏砚这两个始作俑者,叶欢这个在幕后玩弄一切的男人更加可恶,就如同玩弄爱尔奎特的那些真祖一般令她感到厌恶。
“你就这么在乎樱?”叶欢很不理解爱尔特璐琪为什么会如此在乎间桐樱,之前明明还对于这样的事情不理不睬,但是见到樱后居然就来了这么大一个转变,这让叶欢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不过你最好记住妾身所说的话。”
一发魔弹射向了监视器中间桐脏砚的脸‘boom’的一声监视器的屏幕就彻底坏掉了。
看着满脸不爽的离去的爱尔特璐琪,叶欢也只能摇摇头然后拿出新的屏幕给换上,他知道爱尔特璐琪是认真的,如果自己的某些举动让间桐樱伤心了的话,那她肯定会和自己翻脸。
不过就算她翻脸,那又能如何?在叶欢眼中,爱尔特璐琪早已经是板上的肉了,就剩下好好料理了,至于现在?那就再让她闹一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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