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讲的故事 第八章：在空中，我抓住了一只小鸟

第八章，在空中，我抓住了一只鸟

掉在空中的过程是很曲折的，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毕竟人都想活着，想尽一切办法都想活着，尽管活得那么艰难。

人开在空中，我总是竭尽全的想抓住身边的树阿草阿什么的，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一个情节，从悬崖上摔下去，然后吉人天相，被一根从悬崖上伸出老长老长的树枝钩住了衣服，然后获救，再然后，自然就是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洞，洞里面有某个高深武功的密籍，当然了，然后学成之后，然后斗少林，打武当，最后威振天下，再“一桶浆糊”，然后，故事就很完美的收宫了，其实我当时也是怀着很强烈的浆糊情节的，眼巴巴的看着悬崖的那边，看看有没有啥树枝啥洞之类的，大家知道，人是有锁骨的，对，有锁骨，所谓的锁骨，就是在我们肩膀跟脖子之间连接起来的这个地方，有那么两根骨头，有人又说了，你不是在讲你往下掉嘛！，怎么又扯到了锁骨了呢？，别急，听我慢慢吹，锁骨这个东西吧，各位看过西游记吧，里头孙悟空闹天宫的时候，不是最后被逮住了嘛！，逮住之后，逮住之后，就被铁链穿了锁骨，有些版本的书上写的是“琵琶骨”，其实，指的就是锁骨，因为这个地方，横着那么一根骨头棒子，刚好用来穿铁链，大圣神通广大，可是一旦被穿了锁骨，就只能仍由他们折腾了，一点办法没有，当然了，痛是痛了点，可是我们的悟空同志勇敢呐，愣是不吭一声，坚持到了解放！所以说把个如来佛感动得那眼泪哗哗的，觉得吧：这娃硬是要得喃，痛得这么恼火，都不说软话，不错，不错，有点二杆子的骨气，意志坚定，正好我那个徒弟要来我这里镀金，路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天天去臊皮，今天想吃他的肉，明天想要他的袈裟，还有那些乘女妖怪，非要嫁给他，都晓得唐僧是个香馍馍，是属于体制内的，嫁给他了，以后就可以吃皇皇粮了，这妖那怪的，防不胜防，那正愁找不到一个保镖，孙悟空这娃是个苗子，就他了，所以说就一翻手，就把他弄到五指山下的洞洞里头关起了，连衣裳都不给人家一件，然后又派唐僧来装好人，假巴意思的跑到五指山来救他，后来唐生实在是觉得光屁股不好看，有碍观瞻，弄了一条虎皮的裙子，把个猴子感动得，眼泪又是哗哗的，就死心塌地的跟唐僧混了，你看，如来这个生意做得多划算？又跟玉帝搞了关系，还给自己的徒弟招了一不要钱的保镖，还壮大了自己的队伍，虽然说佛教门徒众多，但是能够闹天宫的精英人才能有有几个？一举多得呀，要说，这大圣同志也是输得冤，为啥呐，因为大家都晓得，大圣是猴子，猴子，对，猴子，猴子在动物学上是属于灵长类，也就是说跟我们人是那个表兄弟的关系，所以说他也跟我们人类一样，才会有那么两根骨头，要是他没有那两根骨头，像猫一样的话，，他就不用怕被人绑起来了，众所猫是没有锁骨的，所以，猫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从不担心摔倒，因为猫在空中是可以３６０度旋转，前空翻，后空翻，左空翻，右也空翻，各种战术动作都难不到他，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根据情况随时调整着陆角度。

，就是因为没有了那两根骨头的制约，很不幸，人虽然说比猫聪明得多，但是偏偏就没有这个优势，我们多了锁骨，也就少了自由，当我们跟猫一样的身在空中时，是变了基本的姿态的，你可以手舞足蹈，但是你大概的姿态是变不了的，刚刚说过，我是以跨越的姿势摔下来的，所以说在当我掉落在空中的时候，我依然保持了这一大踏步的动作，这个动作酷是酷了点儿，问题是酷得不是时候，实际上崖上总是有很多的树枝，可是我的手就是不够长，要是能够像猫一样的可以变换姿态，我就可以把身体放横，然后就可以够得着了，这个目的被这两根骨头阻碍了，每次我都是功亏一篑。

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盼到了下面有一根长长的，粗大的，枝繁叶茂的足以救我小命的树木，那一刻，我心里陡的又燃起了生的希望，尽量的调整了我的角度，结果在我刚要经过的时候，山崖中突然刮起了一股异常强劲的横风，然后在我满怀的希望中，手指尖擦着树叶刷的轻轻的滑过，又一次的功亏一篑。

在又经过了Ｎ多的功亏一篑以后，我脑袋里灵光一闪：欧阳峰被黄蓉困在一个什么山上的时候，不是曾经脱了裤子当降落伞使用嘛！当机立断，我以一种很艰难的形式，也如法炮制，结果，刚刚把裤子举过头顶，一阵强风，呼的一下，就把两条裤腿吹跑了，尽剩下裤腰了，抬头看上去，通过裤腰上那圆圆的洞，看到头上圆圆的空间里，有山有树有云彩，甚至还从空中飞过了一只鸟，真是别有一番景致。

在我欣赏完裤腰美景以后，我把剩下一个圈的裤腰又套进了两腿，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认命吧！

然后在深深的绝望和极度的疲倦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梦中，我当了联合国的领袖，坐上了“世界一号”专机，去视察非洲难民，飞机上，世界选美冠军是我的空姐，*给我敬烟，俄罗斯总统给我点火，正当我刚刚美美的吸了一口的时候，前方来报：“领袖，我们已经飞到索马里上空了，要不要把飞机高度调高一点？”，我把眼一瞪：“本领袖是来视察民情的，你把飞机飞得那么高，我能看到什么呀？降低，再降低”，然后我就看到前方火光一闪，我的专机被索马里特色的弹弓打中了，飞机嗖嗖的就往下掉，凭着我多年做噩梦的习惯，我猜想这一定又是一个梦，所以说我就拚命的掐自己的大腿，一边掐一边念叨：“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是个梦，肯定是一个梦”，然后在极度的疼痛中，我醒了过来，非常惊喜的发现，这个真的是一场梦！紧接着，我又非常遗憾的发现，我也是真的再往下掉！

我看过一篇科普，假设：人如果说从空中自由落体，那么在排除空气阻力的情况下，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么，再假设，如果说地球中间有一个直达地心的洞，人从地表落到地心，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因为地球的半径只有不到7000公里的样子，人的速度会以接近8公里每秒钟的速度撞击地心，再进一步的假设，如果说这个洞再直过地心，一直到达地球的另外一边，相当于是一个穿过了地心的直洞，其长度就是这个庞大球体的直径了，大概是不到1万4000公里的深度，如果说这个时候，你，从地球的这边，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意味着你在不到2个小时里，不用给机票，不用签证，不用坐轮船，你将直美国！

诸位，是不是动心了？但是，醒醒，醒醒，诸位，醒醒，其实当初我看到这个科普的时候，我是深信不疑的，直到那天，我摔下去以后，我才明白，科学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大家还记得我掉下去是什么时候吗？早上，对，早上！早上的时候，太阳是温和的，然后当太阳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我知道是中午了，也就是说到中午了，我还没有着陆，然后，太阳又开始西斜，我还是没有着陆，然后黑夜来临，我看到长庚星升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空中，当长庚星变成了启明星的时候，我依然还在空中往下落！然后第二天早上来临，我是饿了一天一夜，人一直在空中飘落，通过耳朵边的风声，我能知道，我下落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其间我甚至还在空中洒了几泡尿，本来裤子都脱了，倒也方便，然后再经过了一循环的时间，在第三天的时候，我饿得头昏眼花，几欲虚脱，到了第五天的早上，老天爷天终于开恩，吹起了西北风，把我高兴坏了，连连吸食，直到把胃子撑得实在是装不下了为止，就靠着这胃里面储存的这点西北风，我一直撑到了第八天，又饿得走不动路了，事实上，我确实是不用走路的。

同志们，在这里，我要真诚的感激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当年教育我们：“一定要多读书，读好书”，所以，当年我就读了很多很多的书，什么西游记呀，七侠五义呀，啥书都读，尤其是那些武侠小说，我最喜欢上课的时候读，就是为了遵循老师的教导，郭大侠呀，张无忌呀，我知道了很多很多的名人，也懂得了很多的很多知识，比方说陆小凤长了4条眉毛，还有一个西门吹雪的肺活量很大，等等，事实证明，看书多了，知识就多，知识多了，关键时刻就能救你的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过一本记不到名字的武侠小说，说里面的那个主人公，英俊，帅气，也是公认的武林高手，练了一种不晓得是什么名字的功夫：人在空中，左脚点右脚，右脚点左脚，两只脚不停的相互点来点去的，然后人就可以飞起来，如履平地，当然了，大家都知道，小说归小说，人是不可能飞起来的，但是，知识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知识也总是那么的给人惊喜。

在第十天的时候，我饿极无聊，当时想，他能左脚点右脚，我为何不能？，即便不能真的飞起来，起码也可以试试嘛！，说到做到，尽管我饿得连抬脚都很困难了，但是我还是努力的把左脚抬了起来，当然了，那是违反科学道理的，我们是不可能飞起来的，不过，确产生了一个意料不到的效果，前面说了，我一直想努力的把我的身体放平，但是一直没有做到，没想到，我左脚点上右脚之后，这重心就变了，于是，我那几天前一直没有达到的目标，就在这么一瞬间达到了，有人说了，你现在就算是达到了，又能怎么样？，总不可能还有树枝给你抓吧？

当然不可能再能抓什么树枝之类的，事实上，当我的下落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时候，我都已经看不清楚悬崖的情况了，就好像是你坐高铁的时候，看到外边的景色，总是一闪而过，何况我现在下落的速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高铁，这么多天的重力加速度下来，估计都快达到光速了吧，哪儿还能看到啥东西呀，更别说抓什么救命的东西了。

有人又说了：既然你屁都抓不到，身体横不横的还有什么意义呀？

有！太有了！最起码我终于可以在空中以睡的姿势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又人说了，你摆个睡的姿势，难道还能救命？

能！太能了，因为，当我横过去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而当我很自然把这个东西抓到跟前一看的时候，我发现…………

我，竟然，我竟然抓住了一只鸟，白色的鸟！

同志们，鸟阿！，我，我我我竟然抓住了一只鸟阿！鸟鸟呀！

什么？你说我太激动了？你说我能不激动吗？我饿了好几天了，突然有那么一只飞禽在我盘子里，你说，我能不激动，？

要是再有个盘子，刀叉什么的，那可得多美呀？

我流着口水，看着眼前的这只鸟，我心里那个激动阿，饿了那么多天，我还以为将来会饿死在这半空中，竟然被我抓住了一只飞禽，老天爷呀，你待我真的不薄！

看着眼前的美味，我把那条剩下的一个圈的裤子又脱了下来，套上了脖子，当成了一个餐巾，然后整了整我的领带，那只倒楣鸟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知道逃脱不了命运的时候，它凄惨的叫了一声，“咕咕”，我拿过它的脖子，准备拧断它，于是，我就看到它那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求，充满了对人世的留念，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叹了一口气，唉，我反正都是要死的，摔死是死，饿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何苦还要再去残害一条生命呢？也许她的窝里还有小宝宝等着她去喂养，也许她还有妻子苦苦的等着他回家，我的命是命，别人的也是一条命阿唉，算了，放了它吧，在叹息中，我放飞了手里唯一的一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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