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工作了,还把自己长残了?”苏阳皱眉问我。
我眼皮一跳,一巴掌拍了过去。劲儿特响。
“何苏阳,何秀娜,你俩想死啊!”老妈的声音从屋子传来出去,我和苏阳都静默了几秒。然后我接着刷牙。
“你跟妈都有暴虐倾向啊?动不动就打人。”
我含了口水,吐了出来,说道:“你欠揍!”
苏阳沉默了几秒,晾开毛巾走了出去。
等我洗完脸,经过苏阳房间时,他房间大门敞开,一身睡衣坐在床边,对着个小镜片,又是歪着脑袋,给自己脸上药。
我看了他一眼,走进他房,一声不吭地拿过他手中的药,又将他脸掰过我这边,弯腰给他上药。
说不清什么感觉,但看着苏阳那张脸真觉得欠揍。
“你是不是还生我气?”苏阳轻声问道。
我没说话。
“都好几个月了,你也太小气了,明天除夕,我还想着你给我包红包呢。”苏阳刻意带了玩笑的语气,似乎想要缓解僵硬的气氛。
我重重按了一下他的伤口,苏阳立马缩了起来。
我把药放下,说:“好了。”说着,我转身出去。
手腕被苏阳轻轻拉住。
我下意识挣开,走出苏阳的房间,几步就进我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
到了除夕夜的早上,我被老妈叫醒,吃完早餐,就被老妈分配任务,贴对联。大部分是苏阳在贴,我帮忙拿给他。他个高,但眼是歪的。
初一家家户户串门子拜年,我家亲戚少,大多都是街坊领居,代茜和她父母是第一个过来拜年的。临走时,代茜抓了一把糖塞口袋里。
下午的时候,老妈和我还要苏阳去了陵园祭拜。
不过,到那时,撞见了林云秀。
林云秀一身黑色的风衣,短发长长了,弄了个微卷,她皮肤白,一身黑衣显得更白,说实话,跟我妈站一块,林云秀显得很年轻。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看他们。”老妈瞪着林云秀说道。
林云秀退开几步,给老妈让位置,我只听她说,“来忏悔。”
老妈神色僵了僵,却没再跟林云秀说话。
林云秀向我走来,她看着我,微微一笑,“秀娜,新年快乐!”
我别过视线,无视她。
林云秀倒也不在意,对着苏阳也道了句新年快乐。
苏阳点点头,不敢与林云秀回话。
然后林云秀独自一人走下楼阶。
那束还有水珠的鲜花静静躺在墓前。
我在大年初三就开始上班了,代茜有时候晚上会来找我,她说她跟姜泽然的事,她爸妈知道了,我问她爸妈什么反应。代茜神色忧伤了下,说:“没反对。”
我反应慢半拍,抬手,一巴掌就挥过去,“那你还这副表情。”
“他突然说要跟我结婚!”代茜说道。
“啥?”我震惊了。
“我都没想过要结婚。”代茜皱了皱眉。
“你不想跟姜泽然结婚吗?”我问道。
“那倒不是,我总觉得我还小。”
我眉角抽了抽,“姐姐,这年过了,你已经24了,属于晚婚了。”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对了,姜泽然说韩桃锡没回来。”
“没回来就没回来。”我不在意道。
代茜瞧了我一眼,然后握住我的手,淡定地说道:“我婶婶她有独生儿子,单身,25岁,人品贼好,室内设计师,应该跟你搭得来,关键还好看,要不要介绍让你俩认识认识。”代茜说道最后,挑了挑眉,一脸笑意。
我呵呵一笑,正准备抽出自己的手,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不轻不重打在代茜的脑袋上,代茜叫了一下,身形歪了歪。我看过去,苏阳站在过道处,一脸从容,仿佛刚才飞过来的枕头与他无关,代茜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跑过去,追着苏阳打。
我对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元宵节的那天晚上,代茜找来,把我和苏阳拉下楼去,说放烟花。
然后我在小区外面看到林泰容,还有姜泽然。
林泰容现在的身价,不容小觑,稍微跟他站在一起,就被挤的渣都不剩。林泰容开了辆车过来,副驾驶还坐着李妍。
而林泰容车子后面也停了辆红色SUV的车,这车是姜泽然分期付款买来的。
姜泽然站在车外面靠着车门,一看到代茜,立马直了身子。
林泰容向我们瞧了过来,当看到苏阳时,难得兴致打了个招呼,“嗨,小弟弟,我是你哥哥。”
苏阳:“……”
众伙:“……”
苏阳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林泰容回过头看向我,说:“几年不见,你弟都长大了。都上车吧!”
代茜听见,拉着我就往林泰容车上上。
姜泽然在后面叫道:“哎哎哎,代茜你给我过来!”
代茜睨姜泽然一眼说:“新车我会坐吐,我想坐明星的车。”说着,拉开后车门带着我上了车。
我看到姜泽然的脸绿了。
而代茜却笑得很欢。
然后,林泰容的车子在前面开着,姜泽然在后面跟着。
车上,代茜说了很多话,就连话少的李妍都被她逗笑了。
“话说,你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代茜问道。
这事我也好奇。
林泰容说:“大概今年年中,到时会公布出来。”
李妍听着,握住了林泰容的左手,手,那左手与右手无名指上的对戒直接闪瞎了我们的眼。
代茜羡慕道:“这么带着这戒指,真不怕被拍到啊?”
林泰容笑:“我要是怕被拍到,又怎会把她带在身边。”
后座的我们被迫塞了把狗粮,尤其作为单身狗的我。
车子停在一条河流边,那地方,在我和代茜高三时来过,也是元宵节被林泰容带来的。
不过这次,多了几个人,林泰容的几个乐队的人,小白小四他们也来了。
他们似乎来了很久,在做烧烤,看到我们出现就抬手招呼道。
代茜下了车,就被姜泽然拉到一旁说教了。
苏阳都不怎么认识他们,一个劲地跟在我后面。
倒是小四走过来,看着苏阳,然后不怀好意地笑道:“娜娜,这是你男朋友?”小四刚说完,后脑勺就被旁边的林泰容拍了一把。
“见妹子旁边有个男的就怀疑是男朋友,人家两个是姐弟。”
小四摸着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嗷,懂了,姐弟恋。”
我:“……”
苏阳:“……”
林泰容作势又要打过去,小四立马抱脑袋,瞪向林泰容:“又干嘛?”
“是亲姐弟!”林泰容恨铁不成钢道。
我张大了嘴巴,怎么越来越感觉,林泰容的作风很像代茜了?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进了娱乐圈的人都会把性格稍稍改了?
在我们吃着烧烤时,林泰容开了一瓶易拉罐啤酒递给苏阳。
苏阳愣了会,接过。
想起那时林泰容嫌弃苏阳还是未成年人,死活不让苏阳碰酒。
如今这两人倒是站在一块,一起碰杯喝酒。
苏阳跟林泰容一样高,光看两人的背影都能让人浮想翩翩。
苏阳想了想,说:“我一朋友很喜欢听你的歌,待会帮我签个名?”
林泰容睇了苏阳一样,笑道:“女的?”
苏阳犹豫了会,点了点头。
林泰容继续问道:“女朋友?”
苏阳睇回眼过去,“你是不是一听男的提起朋友,就怀疑是女朋友?”
林泰容:“……”
小四:“……”
林泰容嗯哼了一声,喝了口酒,来掩饰尴尬。
远处放起来了烟花,小白把他其他两个朋友拉来帮忙,提了几桶烟花过来。
代茜和小白他们上去点燃,代茜点的最快,也跑的最快,放出来的第一声响,差点吓得小白坐在地上。
然后我们高兴的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
林泰容站在李妍身边牵住了她的手。李妍有所告知,回握住他的手,紧紧相扣。
在众人欢呼的声音中,我回过头,抬头对上了正好看着我的苏阳。
苏阳眼里含着笑,将我望着,我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却无意对上了代茜看过来地眼神。
代茜明显看着我出神了,待反应过来,她冲我笑了笑。
散伙时,我们帮忙收拾地上的垃圾,然后各自回家,姜泽然开车载我们,上车时,林泰容走来,将附有签名的照片递给苏阳,然后跟我们再会。
代茜问:“你还向林泰容讨签名?”
苏阳:“替朋友讨的。”
代茜又问:“谁呀?”
苏阳不说话了。
新车的味道真不好闻,代茜难受地开窗户,被姜泽然强行关上,说容易吹感冒。代茜实在难受,姜泽然才将代茜坐的位置旁的车窗开一半。
这回苏阳不满了,因为开一半的车窗,风力更大,还直往脑袋上吹。
便直催姜泽然关上,姜泽然被两边夹击着,最后关上代茜旁边的车窗,将他这边的车窗开一半。
苏阳看向我,问:“有没有吹到你?”
我摇了摇头,苏阳便没有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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