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逆苍天 山不是山

终于还是离开了麻里镇。周凌和同行的子弟骑上马，上路。别问我为什么不是马车，他们又不是大小姐公子哥对不？除了要读书的十个人，另外有龙正真，以及五个侍卫，他们负责照顾十人这一个月的起居。

十人中有唯一一个少女，龙青鸾，十七岁，武侍二品。这一路龙青鸾自然是几个少年关心的对象，龙青鸾长的不错，资质也不差，不少少年准备在她面前献上殷勤，从而获得其芳心，而现在更是好机会。十人之中，就有龙翔、龙飞和龙坤三人带着小心思。

周凌，自然不在其中。他只是看了一眼龙青鸾，便不再过多关注她，驾马到了龙正真身旁，请教一些关于斗气的知识。龙正真是武尊实力，虽然和龙正雍一样，可是人不同，对武道的理解也是各不相同。周凌确实有了不少新的感悟。

“武尊，要突破的是心境。心境不深，修为却过高，那他便无法控制行为，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龙正真对于自家子弟，自然是尽心解答。

周凌皱眉，道：“那，何为心境？”

龙正真似乎料到周凌会问，款款而谈：“心境，什么是心境？曾有过一位大能说过，心容万物，上善若水。名山大川，心怀坦荡。虫鱼鸟兽，细微之处。他还说，心之所容，目之所瞩，意之所游，身同感触，摸不是心境。”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可懂？”

周凌沉默良久，没有说话。龙正真知道周凌进入了思悟，也不打扰。当初他突破武尊，这些话，他悟了整整三年。

周凌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龙青鸾觉得周凌那种傻呆呆的样子好玩，准备问问他，却被龙正真拦住。

周凌思考了六日。

第七日，周凌没了迷茫神色，走到龙正真身边，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也就是说，心中有万物，我们身处名山大川之中，接触虫鱼鸟兽之时，都是心境锻炼的过程，要用心去感悟，人性之初纯洁无暇，万物在大家的眼里都被还原成本源，也是我们看山是山的境界。”

“红尘之中纷纷扰扰，有些是假象，有些是惑象，一切都是雾里看花，似真似幻，似幻而真。经历之后，才知道梦中梦，水中月。镜中花，一切都是表象，并未深切透理，即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破除表象，返璞归真，回归本我，万物自然，这便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我说的，可对？”

龙正真听完周凌的回答，一声苦笑。

可对？

他无法回答。因为周凌的回答，已经超出了他的领悟之外。他花了三年，也才理解了第二层心境。而周凌，仅仅六日，便将三层心境都悟了出来，他的回答，已不是龙正真理解的范畴之内。

此子，绝非池中物！

见龙正真迟迟没有回答，周凌不免有些失望，道：“果然不够透析吗？”

“不是不透析，是我理解不了。”龙正真收敛了苦笑，道：“我只领悟了前两重罢了。你，很好。”龙正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说了句很好。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周凌，却一下愕然，道：“你……你几时又突破了？”

周凌挠了挠头，不语。

确实是快了点哈，别人武侍一品至少需要半年，可是他突破二品距离上次突破武侍不过半个月而已。

“哈哈，那啥，因为您的指导得当嘛！”周凌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龙正真是七天前才和他论解了心境，他也的确是因为悟了三境而晋升。但还有一点，他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神农鼎苏醒了。在他领悟三境的时候苏醒的。

神农鼎原本在周凌丹田里站着茅坑不拉屎，周凌对他很无语。所以神农鼎苏醒的第一时间，周凌就将意识沉入丹田，跟看新婚的媳妇儿一般盯着神农鼎，嘿嘿嘿笑到：“那个啥，神农鼎大哥啊，你听得懂我说话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听得懂啦！咳咳，那啥，你说这丹田吧，是我的对吧，很重要的一处地方对吧？既然是我的丹田，你说即使是处破庙，你住那里也得交房租是不？房租懂不？不懂算了，我直接点说，你住我的丹田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呢？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同了哈～我呢，也是个老实人，你就随便给我弄点百万年的灵药就好。十万年也行，万年也行吧。你答不答应啊？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哈。快给我吧。”

这货，完全把神农鼎不能说话当做一回事了～他的节操掉了一地有木有？

结果……

周凌被神农鼎鄙视了。虽然说那个鼎什么都没做，但是周凌很直接而且强烈的感受到了神农鼎的鄙视。

被一只破鼎赤果果的鄙视了。周凌很没有节操的自动忽视了神农鼎的鄙视，他只在意，神农鼎果然有意识，能听懂自己说话。一只上古的神鼎，那价值还需要说吗？简直就是百科全书啊！

就在周凌无限遐想该怎么讨好神农鼎大哥的时候，神农鼎空鼎里突然冒出金色的火焰来，冒得太过突然，周凌差点退不及，被毁去一头青丝。绕是如此，他的头发也被烧了一大摞。好在这只是意识，外面身体不受影响。

周凌刚刚要骂粗，那淡金色火焰竟然凝聚成了一个人，剑眉虎目，仪表堂堂。估计是炎帝留下的一道意识。

“小子，我神农炼尽天下灵药，今日我便将我炼丹术传授于你。记好了。”那火焰人影抬手一指，于是周凌脑海中就多了一段记忆。那记忆根本就是拓印在脑海中，哪里能忘记？

但是周凌很无语，想起神农鼎第一次苏醒时那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再听听现在烙印在脑海中的话，百分之九十都是歌颂神农丰功伟绩的，只有百分之十是有关炼丹术的。而且，还只是最粗略的概括。那火焰人影在等周凌记忆完之后，便又化作了火焰回到了神农鼎之中，消失不见。

但总之，周凌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