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玫瑰终将绽放。
——卡罗斯卡帕
灵术院内。
惊惶的红发少年一把抓住前面那个人的肩，被抓的黄发少年反射性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吉良，听仓下说你居然要去修习回道？是真的吗？”
刚刚从一年级升上二年级的恋次被新得知的消息震惊，哪怕是问出口的刹那，他依旧感到难以置信。吉良是贵族出身，天赋异凛，根本没有改修回道的必要，加上四番队在静灵廷里的地位是公认的低贱，但凡有一点能力的人都不太爱往那边去，故而恋次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传言。
站在教室门口的吉良愧疚地摸摸后脑勺：“啊……阿散井，我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确实是真的。”
还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呢，恋次的口水就粗鲁地飞溅了上去：“为什么啊？以你的才干，将来做席官肯定不是梦想！”
他们三人可都是以副队长为目标，不停地向前披荆斩棘的啊！
“谢谢，但是我……”
他露出类似于羞愧的笑容，恋次却挑起眉毛表示不爽。
“但是？”
“我从那次事件以来，就觉得还有什么事可以去做。”吉良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冷静，语气并无起伏，“很多人死去了……而我却什么也做不到。青鹿前辈和久南前辈毕业后都去了四番队。你知道的吧，他们也都是很厉害的人。为什么他们要那样选择呢，我想，自己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而决心走上回道这条路的。”
“可是……”恋次的语气没有方才那般强硬了。
“你不用再劝我了，阿散井。”
他们的对话陷入僵局，对于好战的恋次来说，学习回道真真是件不可理喻的事。不管前辈们怎么选择，这件事的不可理喻本身并不能被改变。
“你不想去和雏森同一个队了吗？”片刻后，他问吉良，“雏森想去的是五番队吧。她那么崇拜蓝染队长。”
但吉良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样作出剧烈的反应：“嗯，我不想强求。”
“……你傻不傻啊。”
“对不起。”
“跟我道什么歉，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你。”恋次哼了一声，不再执意劝说。
吉良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挤出笑容：“阿散井呢，你想去那个队里？”
他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我当然是十一番队了！”
“是吗。啊，确实是很符合你的作风的意愿啊。”
“……”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他没有恶意，恋次却产生了自己被当成傻瓜的错觉。吉良见状，连忙解释道：“先前，我以为你会去六番队。你说过，要超越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对不对？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阿散井的话，大概还是会先去最能锻炼你的地方。”
分析得还有条有理。
“唔。”
吉良顺势鼓励他：“我们还有五年的时间，要反悔也多得是机会，现在担心也没用喔。”
“混蛋，这明明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哈哈，是啊。”
来自最高层的贵族和最底层的流魂街的两人成为朋友本身就很让人费解，他们的风格相差甚远，却能相处愉快，这更加叫人无法接受。虽然只是课上课下不到两年的相处，当初在现世遭遇虚袭的三人组却变成了友谊深厚的死党，这也是多亏了面对巨大虚共患难的经历。
“哦，那是……”
恋次突然瞧见了走廊尽端走来的银发青年——赤井泽夜。
二年级的剑道老师换成从六年级退下来的赤井后，他强烈的独行侠式教学便获得了学生的两极评价，即使是有点脸盲的恋次也很快记熟了他的长相。不过话说回来，那么特别的发色，想不记住也难。
“早上好！赤井老师！”好学生吉良首先弯下腰去。
“早上好！”恋次也连忙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比起吉良，他的鞠躬要不标准得多。
赤井冲他们挥了挥手：“二位早安。这么晚了还在切磋剑道吗，真是努力呢。”
“承蒙夸奖！”吉良惶恐地埋下头，这样回答。
“吉良君。”
“是。”
“听说你有修习回道的打算。”
“是！”
吉良以为赤井这么问是想批评他不求上进，心肝都紧张得颤起来。
没想到赤井只是摇了摇头：“刚毕业的这届学生里，我最得意的弟子也选择了回道。你们原本是很相似的人，所以我并没有说服你放弃的想法，不过，切记不要因此而轻慢了斩拳走鬼，你的优势在于平衡各类攻击。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变强都不会是坏事，明白吗？”
吉良松了口气：“是！”
赤井没有多说，快步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真是个友善的教师啊。”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恋次双手插进袖口里，说，“我还以为，他和上课时一样，是个冷血的家伙呢。”
“是这样吗。”吉良反问道。
“啥？”
“我倒是觉得，他从骨子里就是与世隔绝的性格。他的冷血，或许就是他的全部真实。”
当吉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双眼的焦点停留在云之彼端。
“……噢？”
恋次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吉良的脑回路常常和他不在一个维度上，所以才说，他们能相处愉快简直就是奇迹。
“我饿了。”
“平时都是我说这句话吧。”
“去食堂吗？”
“哦。”
方才的话题仿佛并不曾存在过一样，毫无痕迹地隐匿了。
赤井泽夜继续向前行走，到走廊的尽端，伸手打开办公室的门，脚步一转，对身后的少女微微一笑，动作之娴熟简直让人怀疑是否经过无数次悉心准备的排练。
“那，你打算这样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久南君。”
称呼变了啊。被叫住的她不禁想道。
“只是偶然。”
“有话想留到我们独处的时候说么？”赤井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她也差不多能习惯了，“特意偷偷从下面翻栏杆上来，我可不认为是有什么好事。你以前也不是这种作风吧，我没记错的话。”
“我来单纯是为了私事。如果被其他老师看到，认为我不去看望他们，可就会被当做是薄情的人了。”
“你学会打趣啦，看来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不少事。”
她没有接他的话：“我可以进来吗。”
“……请。”
赤井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生活气息，不过大到风格装潢，小到茶杯摆件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守旧也叫人惊讶。
“让我猜猜，四番队的生活太苦闷，所以你想来找我聊聊未来的出路？”他也不招呼客人，自顾自地走到里面的小隔间去泡茶了。
“我的斩魄刀，还有解放的希望吗。”
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赤井也是头一次见到。
“……我说过，如果要练习始解的话，找你们队长会比较合适对吧？”
“在四番队的时间只会平静得让我感到不安，我无法在那个地方进行战斗的修行。”她闭上眼，又睁开，“但这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我不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努力就会难过到想哭的自己。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始解？”
赤井看起来有些懵了。
“……压力真大。”
“拜托了！请告诉我，我并不想止步于此，但也不想追逐毫无可能的目标！”她的情绪变得略微激动起来。
赤井的疑惑很单纯：“你害怕被同伴抛弃在身后？”
“不是。”
关于这件事她心中早已有答案，才能和出身的缺陷是她无法弥补的差距，纠结于此没有意义。
“那就是不愿意只做个打杂的后勤工？”
“也不是。”
“那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始解呢？即使是没有学会始解的普通队员，也都在和你们一样地度过每一天，春去秋来，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赤井摊开双手，做无奈状。
“我……害怕渐渐地，自己会开始后悔走上死神这条道路。”
她犹豫再三，终是给出如此答复。
没错，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在静灵廷日复一日安稳舒适的环境里，忘却了最初的那份倔强。那个未经风霜的孩子眼里必须实现的梦想。
闻言，赤井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久南，你为什么想做死神？那份变强的决心，如果它还没有发生变化的话，便是唯一能引导你走向渴求之物的导向标。”
“为什么想做死神？”
她无意识地重复着。
“为什么想做死神？因为我想知道白姐姐为什么会失踪，我想避免季子小姐的悲剧再度上演。”
“我想拯救更多的人，阻止他们堕落成虚，阻止虚吞噬人类的灵魂，斩断虚和死神之间永无止尽的锁链。”
“我想从最根源的地方停止这一切的残杀。”
“虽然说出来很虚假，但那正是我最终的祈愿。”
“然而现在的我，别说斩断这条锁链，即使是触碰都做不到。我很懊恼，也倍感无力。”
她这样说出心里的话，就像某处被掏空一般，疼痛难耐。
赤井点点头：“就是它了。与虚作战才是你做死神的动力，而现在的你，处于根本接触不到虚的真空环境里，自然会变得随波逐流。”
她抬起头，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语。
“追随它而去吧。我说过，如果你放弃剑道的话，我会觉得惋惜的。”
然而她心头的芥蒂还是无法抹去：“……我没法面对虚。我畏惧于战斗。我，不是个合格的死神。”
“我又没说让你现在就上战场。看着你周围的人吧，看看他们如何一点点地跨越恐惧，然后你就能明白了，这些都是大家共同持有的感情。没有人能彻底丢掉它，再强大的人也不能。”
“您的意思是？”
“决定这件事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久南君。”
他不再正眼看她，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窗边休养着的白猫身上，顺着它的毛。她愣了一会儿，深深地鞠了个躬，推门而去。
“多谢您。就此告辞。”
。。。。。。。。。。。。。。。。。。。。。。。。。。。。。。。。。。。。。。。。。。
“唔？”
海晴翘了翘右脚的大脚趾，眉毛随之抬得老高，她怎么也不相信一大早的刚出门就能发生木屐的绑带断掉这档子破事儿。要知道，她这双木屐可是一直从流魂街穿到静灵廷穿了整整七年了，从来没觉得哪儿松动过。
“真不走运。”
“什么不走运，志波？”
才刚踏出队舍的门，就遇到本队最爱打架的队长这种事，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挺直腰杆，然后再鞠躬：“更木队长！今天起得真早啊！”
“哪有，不过是想活动一下肩膀而已。喂，要不我们来打一场吧！”剑八还是那副不砍砍什么东西就不安宁的老样子。
“不行！小剑，你忘了吗？今天是来给蠢海送命令书的！”
一团粉色的球球从剑八背上探出头来，正是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
“蠢海……”
不管多少次都没法习惯，这是哪门子的绰号啊！海晴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
“啊，对了。”剑八偶尔也还是能正经一下的，尤其是当他从胸口的内袋里掏出一封文书的时候，“这个，给你的。”
“又是现世的驻扎任务？”她似乎有点抗拒。
剑八一脸懒得评论的表情：“听说出现了有趣的虚，虽然对我来说很无趣就是了。”
“那就是短期任务？解决完虚就能回来对吧？”
海晴展开那封文书，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然后轻轻吁了口气。对手是比较难对付的新品种，不过执行者是她的话，应该几天内就能摆平。
“我知道了，队长！”
“等你回来我再去训练场找你，先走了。”
“蠢海再见！”
八千流扔下这么一句话，剑八随意地摆摆手，一下子就消失在空中，海晴知道他是去找本队三席的一角砍砍砍去了。
“看来也不是那么不走运嘛……”她踢了踢脚下的旧木屐，自言自语道。
穿界门打开的时候，她才遇到了一同执行任务的六番队队员，一个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想想就猜得到是为了升任席官积累经验所以随便送到其他席官的身边打下手的种子选手。对于这种事，海晴本人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对于其他人脉网不发达的普通队员来说，贵族的手腕完全可以挤占掉他们本来可能拥有的任务机会，因而这些靠任务履历获得上位的席官被质疑的频率也在逐年增大。
“你就是橘……信介君？”她打量着对面的那个人。
“请多指教，志波八席。”
这次的贵族子弟是个面相吝啬的瘦高青年，看起来不太像很靠谱的样子。
“我的习惯是不照顾新人，所以你好自为之，保护好自己，别太毛毛躁躁的。”
“是。”
从态度上来看，倒也没有在瞧不起她这个十一番队的家伙，姑且算他合格吧。海晴想着，面前的穿界门也徐徐开启。
“出发。”
眼中的视线变得锋利，两人一同踏入雾气弥漫的穿界门内，地狱蝶优雅地飞舞着，直到他们顺利抵达现实某个城市的一角。
海晴伸出手掸走身上残余的白雾：“这次的新型虚擅长用毒，体型很小，喜欢躲在人群杂多的地方寻找高密度的灵魂，总之就在这附近先找找看吧。要是发现了情报首先用地狱蝶告知我。”
信介并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她也没注意：“是。”
海晴刚进十一番队的时候，去现实短期驻扎过几次，不过去的都是不怎么发达的乡下，像这样人口密度爆炸的大城市好像还是第一次来。不过看信介新奇的眼神，恐怕也从来没去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吧。
人群杂多的地方啊……
她一边用灵压探测着，一边跳跃于城市的灯杆之间。灯下的世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万一开战必须先引开虚到空旷的区域才行，她必须时刻注意脚下的情况。
。。。。。。。。。。。。。。。。。。。。。。。。。。。。。。。。。。。。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
微信扫码
支付宝
短信充值
飞卢小说(苹果版)
飞卢小说安卓版（签到赚VIP点）
本书手机版(飞卢小说手机网)
打赏作者
举报有奖
上一章
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