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似曾识 第六章册封

由于昨晚没有睡好，早上也不想起来，也许是昨日宴会尽兴的缘故，外面也没有什么声音，估计也都在睡觉，反正不用像在现代时定了闹钟，闹醒了却需要极大的勇气，不如再赖一会吧！刚想闭上眼，门外想起了脚步声，我知道作不得梦了，不知等待今天的又会是什么？

门外响起玉娘的声音，我心里倒有丝丝安慰。玉娘问我起床没有？听见是她我已经起身，把门打开，玉娘一脸喜气道:“听水心那丫头说，昨日大王已经命人准备，三日后便册封王姬。”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她的喜悦，心里倒添了几分愁，终究该来的还是来，该面对也还是要面对的。玉娘见我这副模样，倒疑惑起来？我望着她问道:“玉娘，是否这里的女子都想着能争得这个位置？”

玉娘毕竟是过来人，见我如此缓缓道:“其实人各有命，也并不是人人能如愿，但人家总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人在什么位置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既然如此，不如顺从天意，尽量做好在这位置该做的事就好。”我虽不信命，但如今又不得不说天意弄人，听到玉娘如此开解我，罢了，柔声对她说:“帮我打点水梳洗，早膳也一并端过来。”

玉娘听了吩咐便下去，早餐是清淡的粥加上几个玉米饼，我喝了一口粥，忽然想起黎秋，便问玉娘:“和我一同来的女子是否也要册封？”玉娘道:“她们不一样，她们只是作妾，不需什么礼节，只需给正室磕头奉茶便可，但王姬却不一样，必须要册封。”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大王的妃子也无册封？”玉娘叹了口:“不需要，蛮族没有那么复杂的礼节，与其说不重视礼节，其实也是不重视我们这些低贱的民族而已。”没想到玉娘会有如此感概，想来也是苦命之人，“那玉娘祖籍是？”我问道，玉娘这才笑道:“也是黎族。”

我忽然觉得心里一暖，玉娘道:“其实我们这里大多数来自黎族，谁让黎族女子长的俊俏？”玉娘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些骄傲，但更多的是悲哀与无奈，上天赐予她们花容月貌，却也连最基本的人格自尊都剥夺了，与其这样，不如不要那副好容貌，我撕了几块饼，吃了几口便不想吃。

玉娘撤了盘子，她再次回来时我正望着外面发呆，玉娘想起昨晚的话便道:“王姬昨日说想出去转转，我们现在就去吧！熟悉一下，也讲讲一些礼仪。”我道:“这会又不想去了。”玉娘劝道:“去吧！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况且明日就要学习册封礼仪，可没有今日这样清闲了。”说完便扶我起来，虽然刚刚玉娘已说册封是三日后，没想到明日就要开始接触那些相关事宜，不免有些紧张，心想出去转转也好，不可能一辈子关在房子里，不如现在就开始接受。

出去要经过前殿，不知那魔王起来没有？我可不想见到他那副嘴脸，急急地带着玉娘往外走，人们总说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样了。刚想逃走，就有人在后面喊道:“来人，怎么一个人都不在房里伺候着，醒来嗓子都喊哑了。”回头一看那家伙，衣裳敞开，像似去了趟烟花之地，那酒气熏天，更是像极了那些无耻之徒。玉娘见状，赶忙过去扶他，一边解释道:“您以前喝醉了起码都是要睡上一天一夜的，我以为二王子这会子不会醒，这不打发她们都去昨日设宴的地方帮忙收拾了，谁知二王子竟起来了。”他挣开玉娘的手道:“谁说我喝醉了，那些个将军哪个是我的对手。”话刚说完就一个趔趄，险些要摔倒，我心里嘲笑道:“明明酒还没醒却还要说大话，不吹牛会死啊？”

玉娘一边又上前扶着他，一边说道:“是，是，是，比不了，您是千杯不醉。”我忍不住笑玉娘，玉娘摇摇头，给我使个眼色让扶住另一边，我有些不情愿，可看玉娘扶的很吃力，犹豫半晌，还是上前帮忙，刚一碰他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回去，指着我问玉娘:“她是谁啊？”玉娘把他一拽道:“还说没喝醉呢？自个的王姬都不认识了？”“王姬？”他好似努力地在回想我是谁，忽然间好像清醒过来，摔开玉娘的手道:“我没事，不用扶了，我自己走回去。”玉娘无奈的看着他，不再去扶他，我估摸着他应该是不想见到我，正当我和玉娘想离开时，却见他一个不留神撞上旁边柱子，顿时疼的他大叫，玉娘“哎哟”一声，一边跑了过去询问有没有伤着。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即使他现在给我一拳我都要笑了，想起昨天他作弄我现在更是觉得解气，他听见笑声，和玉娘同时看向我，玉娘惊讶的看着我，他有些阴沉。我心想这下完了，不禁收起了笑容，找借口说道:“我去打盆热水过来敷敷。”想转身离开，他却开了口，还以为他会下什么惩戒的命令，结果只是恨恨地说了句:“有什么好笑得，没见人走路失误啊？”

好一个失误，真会用词，我一听心里更乐了，见他并没生气，更加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转身去厨房，只听见他在身后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出来才发现刚刚只顾着自己乐，这厨房在哪我却不知道，左转右转，还好看见一个丫头在扫地，我便招她过来让她去代劳，热水来了，听说是王子受伤却迟迟不肯去，支吾半天，果然这家伙脾气火爆。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水往他的寝殿走去。

我顺着他们刚刚方向去果然听到玉娘的声音，我端水进去，这寝宫倒是把我惊了一把，与刚来时见到的宫殿全然不同，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屋子，有流光闪烁的红珊瑚，碧绿如翠竹的玉马，有碗口般大的珍珠，真是个财主，心里真是感觉这世界的不公平。

感叹了一会，赶紧把水放在桌上，玉娘拧干敷着道:“这还撞的不轻呢？我看去叫医师来瞧瞧。”我心里道:“这点伤还请医师，还是个男人吗？”他看了我一眼道:“不必了，区别拿点化瘀的药涂涂就好，免得看着难看。”

玉娘道了声“是”便匆匆离去，只留下我们两个，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静静地站着低下了头，看着地板，紧张的脚尖在地上踮起又放下，放下又踮起...看我如此，他倒轻松起来，半躺在榻上，悠然自得，忽然开口道:“刚刚不是你说要去打热水，现在热水打过来了，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我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赶忙扭头慢步移到他跟前，这时我才感到巨大的压力，仿佛心跳都要停止，我强作镇定地拧了把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尽量避开他的眼睛。

这会轮到他嘲弄了:“你不是喜欢笑吗？这会怎么不笑了？”我没有支声，任你如何讥讽，我保持沉默，不得罪你。我心里想着，他自觉无趣，也没说话。忽然他刷地一下起身道:“我忘记了，你可是我的王姬，我现在好像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到这句话，手把毛巾一丢，后退了好几步。他色咪咪地盯着我，我紧张的有些口吃:“还有，还有三天才册封，你，你想干嘛？”

“想干嘛？”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最终他还是伸出了他的魔爪，在我手下摸了几把，我马上脸红耳赤，逃命一般的跑了，我想我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只听见身后又传来那无耻地笑声，笑的没心没肺，笑的让人听了就想上前揍他一顿。

见他没有追来，才停了下来，心里已经把他骂了千万遍，正好碰见玉娘拿药回来，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那魔王出了什么事，我拉着玉娘告诉她他很好，然后让她赶快送了药，好出去逛，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玉娘很快就出来了，见了我就唠叨:“您说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子一般，上次喝醉了，跑到外面去骑马去疯，把胳膊摔了一个月才见好。”我望着玉娘，虽是奶娘，现在看却像亲娘，她扶着我往外走，我的心情也平静多了，静静地听着她的话，也想起以前母亲也是如此，责怪中带着溺爱。

不知觉走了一段路，玉娘看我沉默不语才想起刚刚只顾自己说话没在意我的感受，歉声道:“您看奴婢刚刚只顾自己说话，忘了和王姬说，蛮族规矩没那么多，只是见了比自己位高的行礼就好，还有就是大王的宫殿与凌华殿是不能随便进入，凌华殿是大王和臣子们议事的地方，她指给我看，那凌华殿正是我们来时见到的宫殿，而大王的寝宫便在旁边，我点点头，认真地听她说着，牢牢地记住，在这封建分尊卑的时代，这些都要记住才不会惹来是非。

我们绕过凌华殿一直往后面走，一段雨花石铺成的石子路，踩上去脚底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忽然前面一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我指着高兴地问玉娘:“那是什么地方？”玉娘答道:“那是百花园，里面有许许多多的花，听闻是以前的大王为他心爱的妃子建的。现在成了大家观赏百花的地方。”我一时嘴快道:“那个妃子是叫黎叶吗？”玉娘笑道:“原来王姬听说过。”我点点头道:“原来传说是真的。”我迫不及待地向百花园走去，一则本就喜爱花，二则想看看传说中的东西。

玉娘随我进了园子，从最常见的桃花，杏花，梨花，到牡丹，茉莉，芍药，还有郁金香，木兰，水仙，甚至还有昙花...我惊奇的看着这一切，慢慢地抚过每一朵花。玉娘道:“王姬这么喜欢花？”我点点头道:“恩，只有是花我都喜欢，而且你看这里花的品种那么多，真是难得。”玉娘开心地问:“那王姬可都认识这些花？”我笑道:“有些倒没见过，但大都还是认识。”我一一指给她看，指着芍药对她说:“你看她开的多漂亮，不仅如此还能入药呢？”

玉娘听了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哟，你瞧瞧这黎族来的还懂不少呢？怪不得大王要破了规矩把她立为正室呢？”我和玉娘同时回头，只见三个衣着华丽地女人带着一行婢女前来，玉娘赶忙行礼:“参见王后，参见晋妃，参见容妃！”我见状赶忙也跟着行礼，说话的正是那位容妃，三人中属她最年轻，晋妃看似柔弱怕事，而两人搀扶在中间的想必就是王后，虽到中年，但却风姿绰约，肤色也极好，只是眼角有些皱纹。

她抬了抬手，让我们起身。本想着过来赏花却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出，真是不该来，心里后悔不已。忽然王后开口道:“昨日大王回来和我说，本想着昨个夜里青云带你来见人，可见见，你却身子不适没来，现在既然遇见了，抬起来让本王后好好瞧瞧。”我虽心里有些紧张但又不能违命，我慢慢地抬起头，她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喜是厌？这样面对面地，眼睛不免对上，我从她眼里看出冷漠，过了一会，我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她的眼如那雪山，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缓缓地低下了头，她也收回了眼光，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的容尖声道:“大胆贱民，王后还没让你低下头呢？你倒好，居然不把王后放在眼里？”旁边的玉娘赶紧拉我跪下辩解道:“王后饶命，王姬初来乍到还没学规矩，冲撞了王后，还请王后恕罪！”此话一出，容妃更加不依不饶:“玉娘，你虽是二王子的奶娘，此时可还轮不到你说话，你想掌嘴吗？”

我知道这是故意刁难，虽我知道不能逞强，但总不能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为还请王后我受刑。我磕了一个头:“确是奴婢的错，还请王后原谅。”依然是容妃的声音:“王后，您瞧瞧，这架势倒真是王姬了。”玉娘听到这里道:“回容妃，大王确实已经宣布三日后册封王姬。”

容妃听后立即脸色大变:“哼，你这大胆老奴婢，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拖下去掌嘴，还反了不成？”玉娘立即被人拉了下去，我知道此时无力为力，我也不能替玉娘受着，我唯一能做的只能一直磕头求她放过玉娘。

王后站在那依然看不出喜忧，她看着眼前不停磕头的女子想起昨日蛮族王回来时她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他的小儿子，蛮族王只是把青云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无奈的说道:“青云自小被你娇惯，我也没有反对，毕竟他小时候你没有带他，可是他现在仗着你我的宠爱越来越猖狂，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要与清风争，就连个女人都不放过，我只是要锉锉他的气焰，不然日后必要惹出大祸。”她始终不甘心地道:“你锉他的气焰可以用其他方法，为何要拿他的一生幸福来开玩笑？”

蛮族王叹道:“当时一时气极，正好赶上那事，我就下了令，如今叫我收回，那我的威信何在？他若不喜欢，日后可娶其他女子，不必太在意。”她心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蛮族王的命令不能收回，一直忍着。如今看见她的头几乎要磕破，也还是不解恨。

我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只感觉自己的头想要掉下来一样，可这时一个声音却让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果然那张让我感觉温暖地脸庞。清风向他母亲行了礼，问清了事由，笑着对王后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王姬不敢看母后，母后便要如此生气，母后您想想，您是王后，这王姬又生在黎族，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自然经不住母后这一盯，母后的尊贵威仪让她抬不起头来，这也不能怪她，只能说是母后神圣不可侵犯。”这话故意把我贬低以解众人心里之恨，也特意抬高王后，让她心里舒畅些，女人是女人总是经不起甜言蜜的。

王后听闻故意呵斥道:“你就知道嘴贫。”清风抿嘴一笑，对我道:“起身吧！”我没敢动，王后終不耐烦的道:“起来吧，玉娘也让她过来吧！”听到她发话我才缓缓起身，玉娘已经过来扶我，我看着她老态的脸上已经红肿，不禁心里难受，她们怎么会下的了手。心里憎恨的声音又响起:“这事作罢，那昨日还说身子不好，今日却好端端的在这赏花，这不是欺上瞒下吗？”

这还有完没完？我以为只是出出气，没想到如此咄咄逼人，玉娘刚想说话，我拉住了她，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俯身道:“昨日确实是因为奴婢身子不适，二王子在奴婢穿的衣服上洒了痒粉，奴婢身上到处都是红点，所以才会没去拜见王后和各位王妃。”听完我的话，我明显看见王后眼里有些笑意，定了定神道:“这步也散了，花也赏了，我们回去吧！清风，送母后回去。”说着把手伸向清风，清风顺势扶住，对我点点头便离去。我与玉娘行了礼，看她们走远才起身。

玉娘看着我的额头叫道:“王姬，你的额头磕破了。”我摸摸额头，只是一点皮擦破，玉娘赶忙拿手绢出来帮我擦去一些血迹，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难过不已，我碰了碰她的脸道:“对不起，玉娘，以后我再也不出来乱跑了。”玉娘听到我的话眼里明显湿润了，有些哽咽道:“奴婢没事，这只是小伤，王姬千万不可自责，再者王姬即使今天不出来，日后她们也会逮住机会为难。”我心里又悲又恨，悲的是我们的命运，恨的是我无力改变。

我与玉娘互相搀扶回去，玉娘劝我道:“王姬不必放在心上，过几日册封了，她们就不会如此了。况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坏的，像大王子今天还是为我们解了围。”想起他，心里才释怀一些，他今天为我解围，更是为了他昨晚的承诺，最起码他在一点点实现。可除了尽力护着我，其余的他什么也给不了我。

所谓祸不单行，回去恰巧碰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在吃饭，一见我和玉娘脸上都有伤，把玉娘叫去问话，一听后容妃，就要去找她，玉娘急忙拉住他道:“奴婢知道二王子心疼王姬和奴婢，可您这样去的话，更加重她的怨恨，日后肯定更加百般刁难，您护的了我们一时，可不能时时刻刻护的住。”他一听这话，斜眼看看我:“我还心疼她？我是心疼你，这么大年纪还受这样的气，要不是她乱跑，何必惹这样的麻烦，一来就不安分。”听到他的责怪我心里倒舒服些，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我欠欠身道:“奴婢知错，日后会规矩。”他嘲讽地冷笑道:“现在知道做王姬不容易了吧？日后我会让你更加不容易。”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我也没有心思再琢磨他的话语，这一上午已经折腾我够了，玉娘问我可用膳，我摇摇头，哪里还吃的下，我让她不要再忙活，自己也走进房间，好好消化这一个上午。

第二日早早被玉娘叫起来，显然是要去学那些礼仪礼节，还好玉娘一直陪着，那些教规矩的倒也是细心耐心地教着，手如何放，如何站，何时跪，何时磕头，何时参拜，两天下来虽然有些累，但玉娘倒是夸我聪明，记得也快，其实我是用了全力去学，我怕一出差错，又是灾难，不仅祸及自己也牵扯别人。

册封日期已到，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些将军臣子们早早来参加见证这仪式，一切就绪，梳妆打扮得体，可玉娘一见我的额头，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事隔两天额头还是一块淤青，看她急的走来走去，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电视唐朝女子有在化妆时给额上点个圆点，或是一朵花，我让她去弄来朱砂，用眉笔挑了些描出三片花瓣，中间的一片略大，两边的略小，底部紧凑，上面散开，给妆容增添了几分俏皮，玉娘高兴地夸道:“王姬真有办法。”

当玉娘告诉我时辰到时，虽然心里做好准备，可是紧张的情绪让我不能自控，身体也是僵硬如紧绷的一根弦，如一只木偶一般，刻意不去看任何人的脸色眼神，即使余光无意扫过，也马上收回来。静静地回放两日来她们所说的每一个步骤，脸上也无任何表情，这样的场面越是严肃，大家才会觉的你是认真对待，其实本身我也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终于在一阵大声的钟声中结束了仪式，我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玉娘问道:“累不累？”我捏捏手臂道:“我感觉快要断了，紧张的很，一直绷着，这会放下来，酸痛酸痛。”玉娘替我揉着，开心道:“再难都已经结束了，关键是您已经是王姬了。”我喃喃道:“是啊，过去了！”

一回房间便已经有好几个丫头候着，我疑惑地看着玉娘，玉娘笑道:“这都送布料和首饰来的，王姬选好了，傍晚便一同送入二王子寝宫去。”听到这里才真正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一想到青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脑海中又闪过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他是为何那么苍白，他今天心里会不会也和我一样难受？

玉娘推推发呆的我，打开房门，一排排地绫罗绸缎，一件件的珠宝玉钗，玉娘拉着让我好好选，我拣了几匹素净的料子，然后后选了一件大红色的，心想若是遇上一些宴会可穿，首饰挑了几样款式简单的便让她们下去我，玉娘觉着不够，又帮着挑了几样，我没有反对，随她吧！

我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如何应对，真的是百爪挠心，苦不堪言，明明不情愿的事情或许还要你表现的极其开心。

待天刚刚擦黑，玉娘便派人来收拾好东西，让我去用膳，自己便要离开，忽然又转身附在我耳边轻轻道:“我去给王姬打点寝宫。”一句话臊地忙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嗔了她一眼，她笑着离开。如今她也敢和我开玩笑了，这却让我觉得欣慰。

我刻意放慢吃饭地速度，本来没吃什么却用了大半天，其实这一天除了在册封仪式上见过青云后，就没看见他进进出出，倒是旁边的丫头以为我刻意吃的慢在等他，便对我道:“王姬，二王子出去交待他与将军们出去喝酒了，让我们不必等他给他留饭菜了。”我一听，原来出去了，还以为他在寝宫呢？暂时舒了一口气，可是寝宫还是得去，觉得玉娘应该还在，便放下碗筷进去找她。谁知殿里却空无一人，多的是四处的红烛，还有桌上的一壶酒以及两个杯子。

我失望地坐了下来，人说喝酒可壮胆，我拿起杯子转了转，狠下心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虽说以前在现代也喝过酒，可没想到这古代的酒这么难喝，泄气地扔掉了杯子。

上次进来时没有细看这屋里，除了那些奇珍异宝，还有弓，箭，大刀，真是五花八门，样样俱全，转身看一个屏风后却是高高地一些竹简，堆的像座小山，这家伙还会读书，读的还不少，我随手拿了一卷，结果是一个字也看不懂，我暗笑自己，本来在现代文化也不高，还指望看的懂这些。笑笑把书放回了原地，忽然看到下面压着的一卷却是诗经，这两个字我倒还是认识，我摊开来念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心里低念着:“汉又游女，不可求思。”他是否是这样的心境？他是否也觉得无奈？原来无论何时何地，人人都是如此。

正当我感慨着，一阵脚步声渐进，我丢下竹简，心里直跳，终究还是来了，我靠着屏风慢慢坐下，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脚步声在桌前停下，听见他坐下，拿杯，倒酒的声音，一杯接一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口干舌燥。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忽然听到他轻轻哼地一声笑道:“出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睡吧！”我听到他的声音大概知道他已经看见我在屏风后的影子，不过他的话却让我喜出望外，拍拍衣裙走了出来。

只见他喝的面红耳赤，看来在外面已经不少喝了，可如今还觉不尽兴，亏的玉娘还说他不好酒贪杯，我趁着他还未改变主意便说道:“那我把那屏风搬过去塌那边，我去那边睡，你睡床上？”他摆摆手道:“随你便。”便不再理会我。我见他如此倒真是意外和忍不住的庆幸，也许他根本就是对我不屑一顾，觉得我根本不配与他同睡一起，但不管如何都是好的开始，我默默的躺在塌上脑海无数次地浮现另一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