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来了 第六章 临近的终结

死神来了 Alive时间 都市言情 | 都市生活 更新时间:2015-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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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杉推门,这才发现了火情;她连忙叫醒了婉子。

“怎么啦……”婉子依旧睡眼惺忪。

她来不及解释,便将一盆冷水泼在两人身上;婉子立刻清醒过来。

“快点,着火了!”一杉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迅速,“你去叫醒那两位,把她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去叫那些男生。”

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走出去。

唐婉子立刻将shi漉漉的chuang单披在身上,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她飞奔出去寻找两个女孩。

一楼已经浓烟滚滚;凌一杉勉强用shi毛巾捂住鼻子,用力敲着每一扇门。

婉子打开门,不由分说地闯进另两人的卧室,却只发现了子琼。

“梁晓绵呢?”婉子问,“她在哪里?”

“不知道……”子琼还不了解情况的危急,含糊回答。

火势逐渐扩散到木质的楼梯上,散发出刺鼻的焦味。

时间已不允许这样浪费;唐婉子顾不上找晓绵,便把子琼拉起来,冲了出去。

凌一杉显然不是第一个发现灾情的人;万柏莫与叶邱亦的房间是空的。

千谷睡得很沉,一点儿也没觉察到灾难发生;最后,一杉好不容易叫醒了他。

两人将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一个黑影站在门前,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万柏莫;他的手中握着那把几乎成为杀人凶手的刀,冷眼望着千谷。

与此同时,叶邱亦与梁晓绵狭路相逢;他一步步向前,将梁晓绵逼进了身后的卧室中。

“我今晚必须要杀人,就是你了。”他似笑非笑。

晓绵脸上的表情由惊惶变成惊恐。

“为什么?”她喃喃地问。

“你在我的后面。杀了你的话,我就不会再死了。”他微笑,笑容如同曼珠沙华灿烂。

真的……要这么做吗?

杀人这种事,我怎么能干得出来……

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吗?这样值得吗……

梁晓绵看出了他的犹豫,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旁,声音颤dou:“你不想死,我知道……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叶邱亦似乎有些不忍心,低头不语。

“那么……”

“不可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口中便喷出殷红的血;叶邱亦的刀已经刺进了她的后背。

晓绵回头看了一眼,神情中充满绝望和痛苦;接着,她跌撞着爬上chuang,用被子蒙住自己,似乎这样就能躲过那把带血的刀。

他近乎惊愕地望着自己沾着血的双手,又看了看痛哭的晓绵,终于变得疯狂;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刀刀刺着,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鲜血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溅起,溅到他的衣襟和脸上,凝成血红的小块;很快,天蓝色的chuang单便被染成红色。

在火灾中,这样的呼救声无异于徒劳;燃烧的声音很快将它们埋没。

唐婉子将子琼带到安全的地方,又回身望了望那座被火笼罩的别墅;她苦笑了一声,向它走去。

“婉子,别回去!”子琼在后面拉住她的手,“那里很危险的……”

“是我把晓绵丢在那里的。”婉子的语气斩钉截铁,“所以,作为补偿,我一定要回去救她。”

“可是,下一个……”

“下一个是我,对吗?”她的脸上绽放出难以形容的光彩,“但是已经无所谓了。被妈妈拒之门外的我只有半条命了。用半条命去搭救一个完整的生命,不是很圆满吗?”

说完,她甩开了子琼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火海;子琼试图阻止,却被砸下的柱子挡住了。

黎千谷,凌一杉与万柏莫三人对峙。

“都是你的错,黎千谷。”万柏莫突然说。

千谷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因为你,死神才会降临我们。”

凌一杉与千谷一样,微微颤dou着。

“现在,请你身边的那位让开。我不想伤及无辜。”万柏莫的眼镜折射出冷峻的银光。

一杉站着不动;千谷感觉到,她抓住了自己的手。

而此时,婉子已奔走在火海中,大声呼喊着晓绵的名字。

那块钉板已不知何时倒下,顶尖向上;火焰瞬间吞没了它。

她跑上二楼,将门一扇扇推开,寻找着晓绵。

走廊的栏杆早已脱落,只剩下一块光秃秃的木板悬在半空;那半截梳子却仍停留在走廊上,几乎纹丝不动。

客厅中,那座早已坏掉的电子钟上隐约显现出13:00,明灭可见。

婉子走进卧室;有什么东西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到她脚前。

是血;梁晓绵此时正躺在chuang上,双眼无神,身上满是一道道张开的伤痕,鲜血从伤口静静流出。

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但她还是定了定神,走过去。

“快走啊……别管我……”晓绵可能想快速说出这些话,但失去的血已经带走了她的力气。

直到走向chuang边,她才看见凶手就在眼前;这个凶手已经远远称不上人了,他的衣襟上沾着血,已经凝结成黑色的小团。

这顶多算得上是具有模糊人形的黑影。

黑影继续微笑:“你看到了?”

他向婉子一步步靠近,刀尖几乎碰到了婉子的脸。

“不要过来……”婉子的双瞳放大,随着他的动作逐渐退出门外。

横躺在楼下的钉板此时成了一个火团;木板烧成了焦黑色,嘶嘶冒烟,但钉尖依旧清晰可见。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惧怕死亡。

而现在,她环顾四周,发现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瑟瑟发抖。

叶邱亦不依不饶,不紧不慢地靠近她;婉子很快便站在走廊的边缘。

继续后退;她的脚逐渐接近那半截梳子。

当她脚的重量完全落在梳子上时,她的身体打滑了;

随着一声似乎从地狱中发出的惨叫,婉子摔下楼梯;在死前的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果然……我还是……

所有的愿望在钉尖刺过身体时销声匿迹;少女的身影顿时隐没在一片红海中。

婉子安静地侧卧在钉板上,钉尖依次穿过了她的手臂,双tui和眼睛;黑色的眼球随着鲜血一同流出来,很快模糊了她空洞的眼神。

指尖的抽搐也逐渐停止了;只剩下一片殷红色,逐渐扩散.......

大约静寂了三秒,一阵尖叫声划破了天际。

宋子琼刚刚跨入大门,便目睹了婉子惨死的一刻。

“你,杀了她?!”子琼惊愕地望着楼上的叶邱亦。

“不是我推她下去的……不是的……”他原本只想吓唬婉子,却没想到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杀,死两个字;他奔下楼梯,向子琼扑去。

她意识到这个凶手已经决心破罐子破摔,拼命逃窜;而叶邱亦在其后,疯狂至极,穷追不舍。

黎千谷听到了子琼的呼救声,但无能为力;他自己的生命此时也受到严重威胁。

万柏莫走上前来,将一杉推到旁边;随即,千谷感觉到一把刀靠在自己的脖子上。

“都是你的错,黎千谷。”他又重复了一遍。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手推开了刀。

凌一杉不知何时走到了前面,一言不发。

“不是让你走开吗?你想死啊?”万柏莫有些愤怒地吼着;他不知道一杉为何要挡在他前面。

“为什么要杀他?他和我们一样是受害者。”一杉依旧面不改色。

“你也想活下去吧?”万柏莫稍微平静了一些,语气也有所缓和,“如果我杀了他,剩下的人就不会死了。所以,请不要拦我。”

“那么,如果你是那个预言者呢?”一杉反问道,“时刻看到自己不愿发生的惨剧,时刻被死亡的阴影困扰,时刻担惊受怕着,时刻要提防着别人的怨恨……这样的信使,你愿意做吗?”

听了这番话,千谷为她如此了解自己而感动。

但这样的言语显然不能打动万柏莫;人在极度渴望生命时,是不会听进去任何劝告的。

他再次对千谷发动了攻击,又是一杉挡住了他;这次,她的右手紧紧抓住刀锋。

鲜血很快浸满了刀锋,顺着指尖滴下去。

“一杉!”

“你在做什么啊!”万柏莫慌忙将刀抽回;他还做不惯伤害无辜的事。

千谷再也顾不上危险,替一杉包扎着伤口;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黎千谷,”万柏莫的语气满怀讽刺,“有这样一个爱你的女孩,就是死也值得了。”

宋子琼竭力跑着,早已气喘吁吁;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分不清是疲惫还是恐惧。

她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身上沾满了烟灰,长发凌乱。

一想到下个死者就是自己,她便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睑,眼眶中布满红色的血丝。

到最后,她终于疲惫不堪;她伏在地上,看着叶邱亦向自己走来,却没有力气逃脱。

冥冥中,她看到了另一个瘦长的身影落在自己身旁;紧接着,叶邱亦被推了个趔趄。

“还没有杀够吗?”这是左钟鸣的声音。

“要你管!”他有些愤恨地说。

“那么,先来杀我吧。”左钟鸣做了一个欠扁的动作。

叶邱亦愤恨至极,立刻向他扑去;但他敏捷的身影很快闪到了一边,并抢下他的刀,丢到一边。

在凶手企图捡起刀时,钟鸣一脚将刀踢开。

“滚吧,你这个无赖。”他很清楚这个人无法伤害自己,因此无比镇定。

说完,他弯腰扶起子琼。

凶手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走后,左钟鸣立刻松开子琼的手。

“不要误会,”钟鸣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我只不过尽职尽责罢了。”

子琼有些感激地看着他离去;然而,他还没走出多远,她的一声惊叫便使他回过身。

左钟鸣看到她被绊倒在因燃烧而形成的坑中,烟灰逐渐覆盖了她的身体。

很快,她只剩头露在外面,大口大口喘气,呼吸到的却只是令人窒息的烟尘。

他连忙回到她身边,伸手想把她拉出来;然而,大坑却拥有某种吸引力一般,竭力将她拖向更深处。

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因窒息而死。

钟鸣看着痛苦喘息的她,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力量。

金盏菊的死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她。

而一杉履行了与我的约定。

我答应过她,一定要保护其他的人。

想到这些,他更加努力地救助受害者;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竭力将她的身体一点点拖出深坑。

最后,她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倒在一旁喘气;一只木柜掉进深坑,代替了子琼的位置,溅起呛人的烟雾。

除了两只手臂被擦伤以外,她的身体状况良好。

火焰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正当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这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痛苦似狼嚎的惨叫。

刚才凶手暂时离开不过是缓兵之计;但这样的放松使他出了意外。

烈火中他丢掉了眼镜,又因高温灼伤了眼睛,拼命逃窜着,宛若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野兽;他伸手触摸着,寻找着每一处可能有水的地方。

没多久,他的手上便布满了紫红的伤口;这是被灼烧的痕迹。

终于,他凭着记忆来到了卫生间,摸索着打开水龙头,想摆脱这如同针刺的疼痛。

水龙头里一滴水也没有,似乎这场火将它们全部吞噬了;隐约中他听见马桶沙沙的声音,立刻奔了过去。

叶邱亦毫不犹豫地按下冲水键,几乎将整个头部浸没在马桶中,享受着片刻的清凉。

这时,左钟鸣两人走了出去;子琼早在回到火海前,便打了“119”电话。

他们站在路边,等待着消防车到来。

清凉毕竟是暂时的,很快他就觉察到了不适。

他呛了一口水,试图把头缩回来;没用的,他的头被卡在马桶狭小的空间里,进不去,出不来。

凶手竭力挣扎着,水花随着他的动作溅向四周;呼喊声到水里变成了连续的怪音,像是低声嘲笑。

这个残忍的人如今尝到了死亡的滋味,更加恐惧。

最后,他将青紫的脸从水中挣脱,抬起头来,想要呼吸稍微新鲜的空气。

一直屹立不动的玻璃门晃了晃,几乎无声地砸到他身上;他的头被迫再次浸入马桶中。

依旧是挣扎,但他此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力气;通过模糊的眼帘,他望见一股清澈的水流正缓缓注下来。

而火焰也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身体,包围了他;所有的挣扎无济于事。

但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五分钟后这里就恢复了寂静;无法说清这个凶手,或者受害者究竟是死于溺水还是火灾。

黎千谷焦急万分;他已经连续预示到了三个人的死,却无法脱身。

万柏莫则退到一边,继续望着他们;他此刻进退维谷。

朦胧中,千谷的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画面;一根木头落下来,如同穿珠子一样从万柏莫的头部贯穿下去,鲜血顿时溅了一身。

千谷回过神来,看见万柏莫的头顶有一根燃烧的焦木。

“危险啊!”他叫道,冲过去推开了万柏莫;而那一位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被扑倒在地上。

焦木无力地落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他回头望去,才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千谷救了他的命。

自己仅仅为了私心,就听取了恶言,口口声声地要杀死千谷;而黎千谷呢,不仅不计前嫌,还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一时之间,他感觉到,在这个高大的灵魂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

“黎千谷,对不起……”他紧握着的刀一下子落在地上,“刚才,我……”

“不用说这些,”千谷抹了抹汗珠,“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那么,我们走吧。”一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

三个人动身去找其他的同伴;在二楼上他们发现了重伤的晓绵。

她的双眼紧闭,就像睡熟一样;万柏莫抚mo着她的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以想象他的心中是多么后悔。

那个卑鄙的家伙用花言巧语迷惑了他,鼓动他去杀死千谷,使剩下的人获得新生。

可是,他自己却趁万柏莫不在时,让他的女友倒在了血泊中。

大约这个时候,天边翻滚起了一阵响雷;雷声下,消防车也来到了这里。

“来的可真够及时啊。”一杉面不改色,仿佛这所房子的主人不是她。

没过多久,倾盆大雨便喷涌下来,救护车形同虚设;自然引起的火,当然要由它自己收回。

于是,消防车便当做了临时的救护车,将晓绵带走了;车后明亮的车灯如同血红的瞳孔,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偶尔几个路过的行人看到消防车向着医院呼啸而去,会感到这是何等奇观,不禁拍手称快。

万柏莫没有跟着一起去;他决定与大家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黎千谷低头看自己的手表;此时,刚刚12点。

他的心中莫名浮起一阵惊慌,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当其他人都站在屋檐下躲雨时,他却呆在雨下出神。

直到有人来喊他时,他才意识到雨水的冰冷,慌忙与他们站在一起。

可千谷的心却久久难以平静;他回过头来,刚好瞅见害死婉子的钉板,婉子和另一个遇难者的遗体已被抬走,消防车兼任救护,抬尸车。

虽然被灼烧过,钉尖依旧泛着淡淡的红色,如同生命般不可捉摸。

而生命呢?我们本以为,人类是先进于其他动物的。可是,在死亡面前,人类的生命竟如此脆弱,并不比其他动物好什么。

千谷再次想起了父亲的那番话,不禁心灰意冷;他抱住头,蹲下身子。

“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耳边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

他转过头来,望见一杉就在自己面前;他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在悲观些什么啊?

一杉……才是真正应该悲伤的人吧。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她不是在微笑吗?

昔日无比壮观的别墅,如今只剩下一栋烧得面目全非的房子;他望着一杉的微笑,紧紧抱住了她,泪涌如泉。

她没有挣脱,而是将头依靠在他身上,充满安详。

与此同时,梁晓绵被送到了医院;医生简单地检查了她的身体后,便给她输血。

晓绵被送到了一间病房中;此时,医院的病人少到了极点,偶尔几位医生和护士匆匆走过,白色的衣襟飘荡在半空中,宛若鬼魅。

她的伤情在医院看来并不严重,因此护士们在挂好瓶后,便匆匆地走开了;她们有的是去休息,有的是随同主治医生一起,进行新的手术。

医院里不久便来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病人,脸部几乎无法看清五官;他的家属无比古怪,向医院拨下大笔钱,只希望治好这个病人。

院长不敢怠慢这个富翁,立刻下令将所有的医生召集到一起;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其他一切一文不值。

梁晓绵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输血瓶悬在半空,殷红的血顺着输血管流入她的身体中。

瓶口断开了一道缝,发出细小的破碎声;紧接着,裂缝继续扩大,缝口处逐渐渗下鲜红的血珠。

血珠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凝结,直到新的血液润shi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珠逐渐变成了一道连续的细线。

一道闪电映到她脸上,呈现出死亡般的惨白。

雨水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倾泻下来,从半开的窗户中渗入,与地上的血泊融为一体。

而医院的墙壁依旧惨白;病房在阴光的照耀下,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倒悬的瓶逐渐只剩下半瓶血液,在风中轻轻摇动。

门口,一只风铃随风做着有规律的舞蹈,发出清脆响声;光滑的瓷面上画着一只猫的脸,似笑非笑,无神的眼睛注视着病chuang上的晓绵。

继续漏掉;瓶中很快只剩下几毫升鲜血。

千谷还沉浸在幸福中;忽然,他再次出现了幻象。

昏暗的病房,倒悬的输血瓶,满地的鲜血,淋漓的雨水。

一面折断的白旗飘落下来,结束了画面。

他松开一杉,不由分说地拉起万柏莫就跑。

“我们赶紧去医院!”

“怎么了?”

“下一个,下一个是梁晓绵!”黎千谷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人在雨中奔跑,甚至忘记了雨伞;还好,一个好心的司机看见了这两个狼狈的人,勉强同意把他们带到医院。

剩下的少部分血逐渐注入了她的身体中,但要救活她不过是杯水车薪。

无形的空气连同水悄然流进瓶中,随着血液一起滴进血管里;很快,瓶中的血液所剩无几。

一滴血流向调节器;滑轮缓缓移动,很快便到达最大值。

大量空气顿时涌入她的血管中;睡梦中,她似乎感到了不适,轻轻咳嗽着。

随着空气的继续涌入,咳嗽也停止了;晓绵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千谷与万柏莫站在车上;他们的头发被水淋得shi透,紧贴在额头上。

但此刻徘徊在千谷心里的,不再是濒死的人,而是古怪的幻影;迷蒙中,过去,现在,未来交织在一起,影影绰绰。

他好不容易才放下了这些想法,向窗外眺望远方的风景;窗外是一条广阔的公路,连接着城与镇,如同分界线。

每隔,便有一盏路灯,供给难得的光明;道路高高突起,宛若悬崖,壁上长满了杂草,在雨中一轮轮疯长。

而如今,整条路浸泡在雨水中,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着油亮的黑光;路灯似乎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暴雨,在半空中时明时灭。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目送着沿途的风景消逝,逐渐融入夜色中……

最终,两个人到了医院;千谷也逐渐想起了自己的预感。

还没等他们一起跨入医院的大门,一面折断的白旗便飘落下来,在他们脚旁凋零。

无情的雨水瞬间吞没了它;它在雨中瑟缩着,仿佛在哭诉。

黎千谷记得,这是预觉的最后一幕;于是,这也就暗示着医院中的那个生命,已经悄然结束。

她的男友冲进去,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医院的声控灯从一楼一直亮到了五楼;几个保安将他当做骚扰人员,要将他强行带出去,他们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称职。

好说歹说,他们终于放过了万柏莫,允许他进了病房;随即,梁晓绵被送往急诊室。

这样的抢救已经太晚了;凌晨1:30左右,晓绵因大量空气涌入血管,彻底没有了生命迹象。

雨水更加疯狂;夜幕中剥离出一片阴森的黑洞,张开大口,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牺牲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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