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之梦 第二十七章 做客

灰天将【铁铲】和【歌唱家】的赫包取出后，和恭子一起离开了果尔舞厅，走到灰蒙蒙的小巷上，空无一人，已经五点了啊。

“吃了它们吧，恭子酱。”灰天笑着向恭子伸出一只手，手中放这两颗像珍珠一样肉肉的小圆球，就是赫包了吧。

“真的要吃吗……”恭子低下了头，闭上眼睛，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快吃吧快吃吧！！有助于你变强，你当时吃搜查官不是很残忍的吗？”灰天扣着鼻子看着面前失落的恭子。

“人类本来就是食物啊，可是这赫包……是同类啊……”

恭子说罢，没有丝毫戒心，灰天重重地给了恭子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上，眉头紧皱，扯着嗓子大喊道：“人类不是一定的食物！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有亲情，友情，和求生欲！和我们是一样的生物啊！”

恭子愁眉苦脸，用怨恨地眼神盯着灰天看，蜷缩着身体，也呜咽着反驳道：

“……我们吃他们，和他们吃猪吃羊是一样的啊！他们考虑过猪羊的感情吗？他们考虑过牛鸡的友谊吗？他们考虑过鸭鹅在被宰杀时的求生欲吗？他们考虑过动物们和他们是平等的吗！？”

“……”灰天放下了手，沉思着，将恭子扶了起来，说道：“你说的话我会仔细想一想的，谢谢你提醒了我，生命，都是一样的……人类践踏生命，食尸鬼践踏生命……都是一样的……”

“嗯……人类每天都要吃肉，若是每天都吃一只鸡的话，一月个就要糟蹋三十只鸡，对于我们食尸鬼每个月进食一次，只是每月一个人而已，有什么的？我们和他们相比，谁更残忍？谁更无情？”恭子接着反驳道。

“……我知道了……”灰天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眼泪直刷刷地流了下来，朝着天空大喊：“人类和食尸鬼！我到底要支持哪一边啊！！？”

“……安久君，好了，我答应你，赫包我就收下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把食尸鬼和人类的事情想清楚！”恭子从灰天的手中拿起了两颗赫包，塞入嘴里，一口气吞了下去，看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很难吃，她捶打着肚子，眼眶里含着热泪……

“……恭子，明天是星期天，下午两点你还来那个地方，我们训练，我会好好考虑的。”灰天温柔地说道。

“……”恭子说罢转过身去，离开了幽静的巷子。

灰天去了【炼药师】那儿炼了几枚丹药，也没对他说这件事，心情很不好，默默回到了家里，刚好碰见见栗山奶奶提着一袋子鱼回来。

“哎呀，安久君回来了啊！”栗山奶奶放在装鱼的袋子，笑着和面前的灰天打招呼。

“好啊……”灰天盯着栗山奶奶脚下放着的鱼袋子，指着它，眯上了眼睛，冷漠地说道：

“……栗山奶奶……这……这是……”

“哈，这是我儿子今天升官，他回来，我为他炖鱼汤啊。”

“看上去有几十条鱼……”灰天盯着它们可怜的尸体，富有求生欲望的眼睛，在肉场被屠宰人拍死，和兄弟姐妹们一起装进袋子里……这些鱼，有什么错？非要成为人类的食物吗？

“安久君，你怎么了？我儿子今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心事吗？”栗山奶奶笑着说道。

“你儿子是什么职业？”灰天双眼无神地问道，靠在自家的门背上，仰着头望着灰黑的天花板。

“是食尸鬼搜查官，今天他晋升准特等搜查官了！”栗山奶奶说着一手提起鱼，走到灰天的跟前。

灰天听了‘食尸鬼搜查官’这六个字，也不在意，像没事人一样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说道：

“食尸鬼搜查官啊，是个很危险的职业，搞不好明天就会死。”

“谁说不是啊，但我儿子他做的很出色呢！”栗山奶奶微笑着开了她家的门，进去后望了望正在运行着的钟表，退回几步到灰天面前，语气夹杂着万丝兴奋地说道：“他半小时后就要回来了！”

灰天面朝栗山奶奶，脸上没有一丝惬意，面无表情地问道：

“栗山奶奶，问你一句话，你替这些鱼感到可怜吗？”

栗山奶奶对灰天的问话有些惊奇，迟疑了半晌，口齿不清地说：

“怎么会？他们只是畜生而已，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唉！？是……畜生吗？呢人类对食尸鬼来说也是畜生了吧。”灰天将脸测到一边去，唉声叹气道：“我累了，我想去睡觉，栗山奶奶明天见。”

“唉！？”

栗山奶奶的神情剧变。

栗山奶奶有些慌乱地看着灰天，因为听到‘呢人类对食尸鬼来说也是畜生了吧’，心中存有一丝疑虑，向他挥了挥满是皱纹的手，有些小声交杂着一丝胆怯地说：

“呵呵，安久君，你还没吃饭的吧，不如来我们家吃饭吧。”

“额……好呀。”灰天用强大的感知力和推断能力，断定栗山奶奶一定因为刚才的话，对自己有一定的戒心了，不过还是很小的，毕竟都是聊过好几次天的。

但是，人类值得相信吗？西尾玲不是照样被出卖了吗？

就算被发现又怎样，凭她儿子一个准特等又能怎样？不过考虑到这么多天邻居了，而且曾欢畅地谈过心……

被请到她的家里去了……坐在餐桌旁的板凳上，坐上去硬邦邦的感觉很不舒服，半小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他只好百无聊赖地吃着手指头，眺望着头顶的钟表滴答滴答响，时间快要到了，栗山奶奶还在上菜，她的儿子应该来了吧。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一个穿着CCG灰制服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显然是在庆功宴上喝了许多酒，醉醺醺地坐在栗山奶奶的身旁。

看上去四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快要进入更年期了，肌肉发达，个子很高，和万丈数一有一拼，但是当然比万丈强咯，头脑看似也很发达哦，手中一直提着库因克，到家也不放手。

“勇次，你终于回来了。”栗山奶奶连忙替他准备好拖鞋，替他卸了领子、脱下了制服，挂在一旁空旷的衣架上，将他的皮鞋脱了下来，又帮他拿了一双蓝色的朔料拖鞋穿。

这真的是准特等搜查官吗？这么懒，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真不知道他怎么升职的。

这个名为勇次的中年男人，眼神有些涣散，做到餐桌前，盯着一桌子菜和……和身旁一个灰白色头发的少年。

“妈……他，是谁？”

“他啊，叫安久灰天，是我们的客人，也是新入住的邻居。”

“是这样啊……”男子无精打采地说道。

栗山奶奶面带笑意地给灰天介绍道：

“来，安久君，我给你介绍，我儿子吉川勇次。”

“姓吉川？有点熟悉……难道……”灰天脑子里回忆着漫画的一个微妙的细节。

往来在第几张，但在动画片里也有……金木和英在回忆童年时，英曾说过‘如果你是食尸鬼，你会吃掉二班的吉川吗？’这句话，竟然奇迹般的被我想起来了，这只是个微小的环节。

同龄的话也和金木一样，有十九岁了吧。

“吉川先生，你有一个女儿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还是像是在梦里说话一样。

灰天掐着手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十九岁了吧，真巧，我似乎听说过。”